196:情敵見面,分外眼紅(1)
鹿島——
陸宴北獨自倚在玫瑰園裡抽菸。
那個與蘇黎有著同樣一張臉的女孩,正蹲在前方不遠的沙灘里揀貝殼。
她真正叫什麼名字來著?
陸宴北已經想不起來了。
反正他就叫她一聲『蘇蘇』。
找這個女孩來,是林演堯的意思。
當然,也是他自己的意思。
他也很想弄清楚,自己對金秀兒的那份喜歡,到底是因為她那張與蘇黎酷似的臉,還是因為其他。
如果只是因為那張臉的話,那麼,把這張臉嫁接到別的其他任何女人身上,他都無所謂的吧?
可為什麼,看著沙灘上的這個女孩,他心中一點歡喜都沒有呢?
反而多出的是一種莫名其妙的空虛情緒,甚至還有些煩躁。
腦子裡有時候更是會克制不住的去想,想那個性子驕傲的壞丫頭在做什麼,如果她知道自己又找了一個與她相似的女孩上了鹿島,她會不會生氣,會不會難過?
那日明知她說的與金黍結婚的事,是故意激怒他的,可他還是生氣了。
而且是很生氣!
陸宴北猛抽了口手裡的煙,吐出一口濃郁的煙圈,把他與沙灘上那個不知名的女孩阻隔了開來。
「宴北!」
那女孩沖他招手。
她一顰一笑,卻也是像極了蘇黎的。
說起話來更是嬌滴滴的,一聽就能讓男人酥了骨頭,而她那弱不禁風的氣質,又更是能夠輕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可偏偏,陸宴北卻好像不為所動。
他只是從鼻腔里應了一聲。
興致缺缺的樣子。
不過那女孩似乎並不失望,她光著小腳丫子,跑過來,主動挽住他的胳膊,「宴北,我們一起去玩吧!」
陸宴北提不起任何興趣,只淡淡道:「你自己去玩吧!」
女孩仰頭看著他,之後,踮腳,在他唇上主動印了個吻,輕笑一聲後,如風一般飄走了。
陸宴北斂著眉,用手指擦了擦他性感的薄唇。
這忽如其來的吻,並沒有讓他感覺到任何欣喜,就更別提心動的感覺了。
絲毫沒有!
正想著,他兜里的電話響了起來。
電話是林演堯打來的。
「老大,嘗試得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
陸宴北聲線冷硬。
林演堯一下子就聽出了蹊蹺來,「什麼個情況?不來電?」
「沒感覺。」
「那是好事啊!證明你已經徹底忘記了蘇黎,愛上了金秀兒啊!這可是件皆大歡喜的事情!」
可林演堯的話,卻讓陸宴北完全高興不起來。
他峻臉沉了下來,「再試試吧!」
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陸宴北又給自己點了支煙。
一時間,心緒變得複雜難尋。
他當真忘記了蘇黎?當真已經愛上了金秀兒?
他沒有答案。
因為他分不清,在金秀兒身上,哪一部分是蘇黎,哪一部分是金秀兒。
而眼前這個女孩,他卻分得清清楚楚,除卻那張臉,她沒有哪一處是與蘇黎相似的。
****
因為工作來得突然,很多生活用品,金秀兒都沒來得及準備。
這日下班,她坐公交去了趟最近的生活超市。
打從上車起,她就總覺得好像有人在窺探她。
她順著目光看去,卻見一個身穿條紋病服的年輕男子,正懶漫的靠坐在椅子上,一條腿還吊兒郎當的搭在另一條腿的膝蓋上。
他長得很好看,唇紅齒白,眉清目秀,蓄著個很精神的球頭,只是皮膚白得有些病態,一看就不像個正常人。
而他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著,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
即便金秀兒回頭去看他,他的視線也始終不躲不避,不偏不倚,分毫不覺得自己這麼盯著別人看太過不禮貌。
他還是那樣一臉坦然的看著。
正因為他太過肆無忌憚,反倒讓金秀兒不知做什麼反應才恰當。
當然,正重要的一點是,這個年輕的男孩子長得實在過分好看,五官立體,有如人工精雕過,以至於讓金秀兒哪怕覺得自己被冒犯了,卻也發不出火來。
她只好別過臉去,假裝不知情。
心想著,自己頂著這樣一張漂亮的臉蛋,不被男人瞧,那才奇怪了。
好在,公交車沒坐幾分鐘,就到站了。
她匆忙下車,徑直入了超市里去。
剛剛在公交車上發生的那一幕,她自然也沒再往心裡去。
貨架前,她正低頭專注的挑選著晾衣架,忽聽前方不遠的地方傳來一道戲謔的口哨聲。
她皺眉,抬頭去看。
卻在見到貨架旁倚著的那個男人之後,漂亮的眉宇越擰越深,眉目間瞬時多了幾分惱意。
她沒想到,剛剛公交車上的那個男孩子竟然追著她下了車,甚至還追到了超市里。
這就有點過分了!
這跟跟蹤她又有什麼區別?
金秀兒瞬時聯想到了先前她遇到的那個死變態,心下里頓時警鈴大作。
雖然前頭這個男孩子看起來年紀輕輕,而且長得也特別好看,可保不准就是個大變態呢?
尤其他還穿著這一身條紋病服,像極了電視劇里演繹的那種四處亂逛的神經病。
想到此,金秀兒連忙握緊了手裡的衣架,防備的瞪著眼前這吊兒郎當的小痞子,「從公交車上一直跟蹤我到這裡,你到底想幹什麼?」
男孩抱胸倚在貨架上,目光意味深長的將她從上至下打量了一個遍,最後落定在她的臉上,「你叫金……秀兒?」
他似乎費了好一番力才終於記起她的名字。
說完,還不忘吐槽一句:「真土!」
金秀兒:「……你到底是誰?」
她把衣架舉高,防備的對準他。
難不成這廝也跟上次那變態一樣,一直跟蹤她,偷拍她,監視著她的生活?所以才知道她的姓名?
想到此,金秀兒往後退了一大步,「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是誰,你最好給我滾得遠遠的,不然我……我報警了!」
話落,金秀兒見他眼睛裡露出驚駭的表情,之後,就見他抬步就朝她這邊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沖了過來。
金秀兒始料未及,完全沒想到這傢伙竟會忽然衝過來,她嚇得驚叫連連,不住的往後退,卻忽而,一道暗影當頭照下,沒等她反應,她整個身軀包括腦袋,被一具精瘦的男性軀體牢牢護在其中。
她還完全杵在狀態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以為是這小痞子衝上前來占自己便宜。
慍怒的把腦袋從男人懷裡鑽出來,才想開口罵他,卻只見他獨手撐著她身後倒下來的貨架,聽得「砰砰砰——」的聲音響起,旁邊就像下著貨雨一般,無數貨品連環從貨架上墜落下來。
而跟前的男人,正咬牙,費力支撐著她身後那笨重的貨架箱,不讓它倒下來。
豆大的汗珠子,不停地從他額際間流下來。
看得出來,他撐得很用力。
金秀兒完全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一個畫面。
所以,他剛剛那樣驚慌失措的跑過來,其實是為了保護她?是擔心貨架倒下來砸在她的身上?
「阿姨,現在可不是你犯愣的時候!趕緊出去。」
他咬牙同金秀兒道。
「阿姨??」
金秀兒瞪大眼,「你叫我阿姨?我才比你大幾歲?」
黎不絕:「……」
難道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
黎不絕單手拽了她一下,「趕緊出去,小爺我快撐不住了。」
金秀兒見勢,連忙踮起腳,舉高雙手,拼命用力替他把柜子撐住,一邊向旁邊經過的服務員大喊道:「趕緊過來幫忙,你們貨架倒了,這要是壓傷了人可怎麼辦?快點——」
經她這麼一喊,數名服務員匆忙趕來,才把貨架給固定住了。
最後總算有驚無險。
當然,金秀兒知道,今兒自己逃過一劫得多虧了眼前這個一直跟蹤自己,還叫自己阿姨的臭小孩。
「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把手攤開我看看?」
黎不絕乖乖把自己修長白淨的雙手攤在她眼前,上下翻轉了兩遍,任由她檢查。
兩隻手完好無損。
金秀兒又問,「那胳膊呢?肩膀呢?都沒傷著吧?」
「要不小爺把衣服脫了,全由你檢查一遍?」
「……滾!」
金秀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說來也好笑,自己實在是頭回見他,甚至剛還把他當狼似的防著,可現在一旦跟他說上話了,卻莫名有了一種似曾相識的親近感。
「你到底是誰啊?為什麼你知道我叫金秀兒?」
「你這土包子名字,早在我們家出名了。」
黎不絕找了個沙發椅,吊兒郎當的坐了上去,身子懶懶的倚在沙發靠背上,手撐著頭,睨著金秀兒,「不就是你讓陸辰九和他媽伏法的嗎?」
「你們家?」
金秀兒疑惑,「所以,你是陸辰九什麼人?那你也認識陸宴北?」
「行吧!」
黎不絕放下撐著腦袋的手,「那小爺我再好好跟你自我介紹一番吧!我姓黎,黎不絕,那個陸辰九,嚴格意義上來說,他算得上是我親堂哥?至於陸宴北吧,我叫他一聲堂姐夫。」
金秀兒:「……」
這是什麼名字,又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