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我陪你
金秀兒忙完回家,見門口掛著一個塑膠袋。
她疑惑,打開來看,裡面居然是一袋藥,各種各樣的進口藥,但都是去疤養傷的。
金秀兒皺了皺眉,心還是隱隱被什麼給刺了一下。
她把袋子取下來,徑直下樓,毫不猶豫的把藥扔進了垃圾桶里。
之後,重新上樓,開門,進屋。
可她卻不知,一樓,停著一輛黑色勞斯萊斯。
給她送藥的陸宴北,此時此刻正坐在車裡。
見她下樓他本還有幾分欣喜,卻不想,她轉身就將那袋他精心挑選的藥,直接扔進了垃圾桶里。
魏尋在前面問陸宴北,「陸總,需要我去把藥再重新撿回來嗎?」
「不用了,走吧!」
「是!」
魏尋這才驅車離開。
金秀兒站在樓上,望著黑暗中逐漸遠去的車影,清亮的杏目里蒙上了一層黯然之色。
她轉回身,把身子摔到床上,瞪著天花板犯愣。
之後,稀里糊塗,抱著枕頭睡了。
等她再醒來,她聽到房間裡傳來男人的喘氣聲,一道黑影在她眼前閃過,她嚇得渾身一個激靈,「蹭」一下坐起身來。
那道黑影像是嚇了一跳,在黑暗中愣了一下,之後,一溜煙兒的奪門而去。
金秀兒這才反應過來,「啊——————」
她嚇得尖叫一聲,「賊!!抓賊!!有賊啊——」
她大聲呼救,試圖把左鄰右舍的租客們全都叫醒來。
等她追出門去的時候,那個賊早已不見了蹤影。
而隔壁鄰居有人聽到了她的呼救聲,連忙開了門,「出什麼事了?」
被她吵醒的鄰居是一位戴著眼鏡的男子,看起來約莫三十歲左右,憑打扮看起來像是一名理工男。
金秀兒從前有在樓梯間遇見過他幾次,好像也是獨居,沒有女朋友。
「剛剛有賊進房間了,你們有東西被偷嗎?」
「賊?我進去看看。」
「快去看看吧!」
金秀兒這才開燈檢查。
她所有的東西除了陸宴北送她的那台摩托車以外,就沒有一樣是值錢的東西。
她把整個房間搜尋了一遍,也不見自己有東西被盜。
什麼情況?難道剛剛那人不是賊?
金秀兒琢磨著又打開了自己的衣櫃,然而,在見到裡面的情況後,她頓時毛骨悚然。
衣櫃裡,她的衣服被翻得亂七八糟。
而她的內衣……
艹!!居然一件不剩!!
全被那死變態給偷走了?
而最最最讓她噁心的是……
她的衣櫃裡竟多了一條男士內褲?
而那內褲上居然還沾著……男人的……液體。
「嘔——————」
金秀兒一個沒忍住,撲進洗手間裡吐了起來。
很顯然,她遇見的不是一個賊,而是個變態!
死變態!!
「咚咚咚————」
她才剛吐完,走出洗手間,忽而,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她一個激靈,嚇得渾身毛髮都豎了起來。
一時間杵在原地,僵硬得一動不動,就連聲音也不敢發出半分。
「乓乓乓————」
敲門聲變成了拍門聲,而且,還非常急切。
「秀兒!」
「金秀兒!開門——」
金秀兒一怔。
這聲音……
好耳熟。
她連忙跑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抹頎長的身影。
竟是陸宴北?
她怔怔的看著他,還有些難以相信。
眼瞳卻因為剛剛的驚嚇,還漲得通紅。
「出什麼事了?」
陸宴北大步進門來,將她上上下下細緻的打量了一番,「有沒有傷到哪裡?」
金秀兒這才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我出事了?」
「我之前在你門口裝了個監控器,但這不是重點,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受傷?」
監控器?
這事兒,金秀兒全然不知。
可她知道,現在也不是跟他聊這些事情的時候。
「我沒有受傷,只不過……」
金秀兒還有些難以啟齒。
「不過什麼?」
陸宴北皺眉。
金秀兒指了指自己的衣櫃,「進來的好像不僅只是個賊,他還是個變態,把我的胸衣一件不剩全給偷走了,還……還留了條自己的短褲在我衣櫃裡。」
「……」
陸宴北臉色瞬時陰沉。
尤其在見到那條令人噁心的男士短褲之後。
他打了電話報警。
警方很快就來了。
金秀兒住的這一片是廉價出租房,裡面住的全都是一些在大城市裡打工的人,因為是低價,所以房子裡也沒有裝監控,唯一一個監控還是陸宴北這個。
從調取的監控來看,變態穿著黑衣,頭上還蒙著黑色絲襪,所以看不清臉,他從金秀兒房間裡出來之後,就順著樓梯跑了下去,之後就再沒了蹤影。
緊跟著,就是金秀兒和鄰居的對話了。
警察與金秀兒錄完了口供之後,又去走訪了一下四周的鄰居。
金秀兒坐在椅子上,還心有餘悸。
臉色慘白得有些駭人。
直到這會還沒想明白,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變態之人!
抬眸,瞥見陸宴北還滿身陰鬱的站在門口,臉色有些嚇人。
她道:「今天謝謝你,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我回去?」
陸宴北面色更加陰沉,「金秀兒,你有沒有一點安全意識?」
「那變態今晚來過了,又知道我報了警,他不敢再來第二次了,明天一早我就走。」
「走?走去哪?」
「回村里去。」
這個鬼地方,她一時一刻都不想再多待了。
「跟我走。」
陸宴北把她從椅子上拽了起來。
「去哪?」
「跟我回家住。」
金秀兒聽完,一愣。
之後就把手從他的手心裡抽回來,「不用了,我不去你家,我就住這。」
陸宴北臉黑了下來,「我能吃了你?」
金秀兒重重的咬了咬下唇,「陸宴北,我真的不是你的蘇黎。」
所以,他沒有必要這麼擔心自己。
她真的承受不起!
她怕接受太多,成了習慣,更怕自己誤解他的付出。
他所有的好,都從來跟她金秀兒無關!
這句話像是把陸宴北給惹怒了一般,他漆黑的眸仁里有火光迸射出來,「金秀兒,現在是跟我計較這些東西的時候嗎?」
「總之,我是不會去的。」
看他兒子與蘇黎的關係就知道,他從前肯定也沒少把蘇黎往他的那個家裡帶。
她為什麼要去?難道真的要把替身這個身份一做到底不成?
金秀兒收回手,從床上把睡衣拿起來,就徑直進了浴室里去。
還好她留了套睡衣疊在了床頭,沒擱進衣櫃裡。
不然這會連衣服都沒得穿了。
她把浴室門拍上的時候,不忘補一句:「走的時候替我順手把門帶上。」
之後,她就進去沖澡了。
陸宴北臉色陰沉著,有些難看。
金秀兒一個澡洗了近半個小時,一出來,卻不想,陸宴北竟然還在。
他正坐在椅子上,手托著腮,在思忖著什麼事。
見金秀兒穿著睡衣出來,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
因為她裡面沒穿胸衣,所以,那兩顆小葡萄還能若隱若現。
金秀兒也沒想到他居然還在,當然,她就算想穿胸衣也沒得穿了,全被剛剛那變態給偷走了。
她頰腮漲紅,連忙掀開被子,把身體鑽了進去,「你怎麼還不走?」
陸宴北盯著她的眼神逐漸升溫,「明天我會替你重新找一套房子,還有你的工作,我會替你重新安排。」
「不用了。」
金秀兒拒絕,側過身,背對著他,睡了,「明天我就退房回金湖村了,我喜歡那的生活,以後不想再出來了。」
這個城市裡沒有給她留下任何美好的記憶。
閉上眼一想,全都是痛苦。
「回去以後做什麼?」
陸宴北皺眉問她。
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
她哂笑,「結婚生子,在家好好做賢妻良母。」
可其實,她知道,自己真正內心裡想的,是要在這座奢華的城市裡闖出一片屬於她的不一樣的天空。
只是,她沒有學歷,而這座城市回饋給她的,也全是人生百苦。
她有點累了。
忽而就想回家跟爹娘身邊撒撒嬌了。
金秀兒的回答,讓陸宴北臉色難看了數分。
下頜繃緊,彰顯著他此刻的不愉快。
他起身,「借你的浴室用一用。」
說著,就徑直進了浴室里去。
金秀兒抬起腦袋,「你幹嘛?」
「洗澡!」
「餵——」
這傢伙是怎麼樣?
難不成打算留下來?
是的!金秀兒並沒有猜錯。
陸宴北確實是留下來了。
從浴室里洗過澡之後,他全身上下只穿了條四角短褲出來。
出來後,也沒管金秀兒是否同意,掀開她的被子,就主動躺了進去。
金秀兒驚得一下子從床上彈坐而起。
杏目裡帶著幾分惱意瞪著他,「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陸宴北轉了個身,背對著她,「我不會碰你。」
說完,閉上眼就睡了。
金秀兒:「……」
為什麼在聽完他的那句『不會碰你』之後,她的心中沒有感覺到任何的高興,反而還覺得……有些難過,有些失落呢?
為什麼不肯再碰她?
是因為,他內心裡很清楚了,自己不過是擁有著一個與蘇黎相似的皮囊吧!
所以,他從前睡的,不是她金秀兒,而是,他的蘇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