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頁
「……」戴劍沒有回答。
聶左納悶時,只見戴劍已經出現在一樓大廳,快速跑向大門,聶左急道:「我純粹猜測,你TM的不要亂來。」
戴劍奔跑吸引了尖子注意,尖子正下車查看趙牧君傷勢,戴劍拿出一把假槍,指向了尖子喝道:「不許動。」尖子雙指從皮帶位置抽出一片刀刃,由下而上一甩,甩向戴劍。戴劍左手手臂一動,刀刃刺在了手臂上,沒有射中心臟。
雷豹還在爆炸位置,渾然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巨變,尖子撲身沖向汽車,打開后座,手伸到底座,拿出一把手槍。戴劍和其距離八米,無阻擋射界。
「你母!」聶左看不見尖子,射界被汽車阻擋,槍口低一分,扣下扳機。子彈從汽車右側玻璃穿過,擦過尖子的大腿。尖子腿一軟,射向戴劍的子彈打到了半空。
聶左拉槍栓,壓上子彈,第二發子彈出膛,再次射穿右側玻璃,打在車門上。這時候雷豹終於發現這邊狀況,拿出手槍喝道:「警察。」
尖子鑽入汽車,從后座翻到駕駛位,頭低下,開車撞向雷豹。雷豹連續對駕駛位開槍,然後閃開一邊,汽車從身邊衝過。耳麥中有警員道:「雷隊,培訓樓五樓發現狙擊手。」
「什麼亂七八糟?」雷豹看向酒店大門位置,戴劍右手拿了一把手槍,左手上插了一把片刀刃。
培訓樓的聶左開了三槍後,立刻跑路。收拾東西,快步上天台時候,已經聽見一樓有快速奔跑的腳步聲。聶左按照撤退路線翻越到小酒樓,突發情況,警方無法完成包圍。聶左從酒樓防火樓梯而下,一路上基本沒有遇見人,出後門,上車,開車離開。
戴劍踩過點,聶左朝小巷裡面開,繞路一會,從三公里外的一個小巷出來,再上主幹道,上高架橋,按照原計劃撤離這個區域。
……
富貴大酒店亂成一團,救護車、消防車和巡邏警車都來了,藍河戰警占據四面高點,區域交通管制,區域內警務人員盡數上崗。目的一是尖子,二是神秘狙擊手。至於戴劍,已經被押送到醫院,面臨著巨大的麻煩。
通過監控,在半小時內技術人員就還原了本案的發生過程。首先是發生爆炸,接著是戴劍突然出現,手持假槍,指向尖子。尖子用藏在身的飛刃射中戴劍,返身回到汽車拿手槍。這時候狙擊手開槍,目標是尖子。狙擊手一共開了三槍,根據頻率推測,並非是現代全自動狙擊步槍,很可能是非自動步槍。從這些情報分析,戴劍和狙擊手是一夥的。
醫院中,雷豹額頭貼了創可貼,眼鏡腳掉了一個,用繩子隨便綁著,掛在耳朵上。他坐在椅子上看戴劍,戴劍正在接受小手術,刀刃已經被取出,現在只有一名護士為他包紮傷口。雷豹道:「戴劍,在美國這麼火爆的場景很常見吧?」
戴劍回答:「不如墨西哥常見。」
雷豹道:「你現在面臨冒充警務人員,持械威嚇兩項指控,正常是一年左右監禁。」
「那又怎麼了?」
「告訴我狙擊手是誰,我會想辦法撤銷控訴。」
戴劍反問:「什麼狙擊手?」
裝傻?小趙進來,在雷豹耳邊道:「醫院發現聶左。」
「聶左?」雷豹看向戴劍道:「請他過來坐坐。」
五分鐘後,聶左到了,聶左手上還有一束百合花,見了雷豹剛打算打招呼,而後看見了病床上的戴劍,驚訝:「戴劍?你又進來了?」
戴劍靠在床頭:「最近走霉運。」
「發生什麼事?」聶左想了一會:「莫非是富貴大酒店?」
雷豹似乎非笑:「聶左,新聞還沒發呢,你怎麼知道富貴大酒店出事?」
「我來看望朋友的,電話里聽說富貴大酒店出事了。」
「朋友?」
「趙牧君,我們公司的長約重要客戶。」
雷豹點頭,道:「要不,你先去,戴劍沒什麼事,我錄個口供。」
「好。」聶左對戴劍道:「我通知下魏嵐。」
戴劍道:「不用麻煩人家。」
「不是,這個月你住院時間太多了,而且沒有一件是因為公務,所以要酌情扣除你部分工資和抽成。」聶左揮手:「拜。」
雷豹等聶左離開,問:「戴劍,我們曾經是同行,現在沒有錄音,沒有證人,我只問一句,你對聶左這人有什麼看法?」
「我不喜歡他。」戴劍回答:「招聘時候沒說有這條規定。」
「就在半個小時前,賭城警方聯繫了A市警方,說在賭城碼頭發現一具屍體。屍體名字張果,綽號張果老,上次被捕,成為我的線人。我利用他去調查聶左的背景,沒幾天,活人就變成了屍體。」雷豹道:「不管因為什麼,法律的尊嚴是不容許挑戰的,跨越了法律底線如果不受到懲罰,那等同縱容犯罪。也許在你看來,我們A市警察笨了一些,但是不要懷疑我們的榮譽感。」
戴劍道:「雷隊,如果沒有所謂的狙擊手,你覺得我現在是在病床,還是在停屍間?」
「作為一名警察,你會因為壞蛋救過你,你會違反法律維護他?戴劍,我有你的檔案,你在臥底美國西海岸最大販毒團伙時候,一次火拼,是你們老大救了你,最後,你還是將他送進了監獄,我很佩服你這點。」
「雷隊,何必揭人傷疤呢?」戴劍長長嘆口氣:「我已經不是警察了,既然你認為我犯法,那就控告我。我可以和你說事情經過,但是我確實不知道有什麼狙擊手,直到你說起我才知道。雷隊,做警察經常會面對正義和法律的選擇……比如我,如果我不出現,我什麼事都沒有,但是兇手就會消失。可是因為我的出現,雖然逼迫兇手對我行兇,但是我違反了法律。雷隊,這難題留給你,我等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