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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兩張病床間的凳子上,那副俊俏年輕的相貌和那窈窕標緻的身材,恐怕誰見了都很難相信她右側那砣『牛糞』就是她的老公,倒是左邊病床上的張勝看起來更般配一些。
郭胖子見了媳婦很開心,他添油加醋地把自已被打的經過和張勝受傷的原因跟媳婦說了一遍,趙金豆一邊聽,一邊把布袋裡的東西掏出來,塞進床頭櫃裡。牙膏牙刷、毛巾手紙搪瓷杯和水果等等,全是日常用品。
等郭胖子說完了。趙金豆也把這些東西利利整整地擺放到了床頭櫃裡。聽完了他的話,趙金豆訓斥道:「你說你到底幹什麼行?洗個澡都能和人打起來。一大一小,全是好惹是生非的孩子,真不讓人省心!」
隨即轉身對張勝滿是歉意地道:「勝子,我不是說你,是說他們爺倆。真是對不住了,我家老郭連累你也摔成這樣……」
這時,秦若蘭捧著一個白托盤走了進來,一見張勝旁邊坐著個美麗的少婦,便很和氣地道:「你是患者的愛人嗎?我要給他包紮一下傷口。」
「哦,我給您讓個地方!」趙金豆趕緊站了起來。
郭胖子在一旁清咳一聲,糾正道:「其實……那是我媳婦兒!」
趙金豆狠狠白了他一眼,說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郭胖子摸摸鼻子,不吭氣了。
張勝警惕地看著秦若蘭,生怕她公報私仇,不過出乎他的意料,秦若蘭很認真地用攝子夾起棉球蘸了碘酒給他清理創口,敷藥包紮,沒有任何異動。
「好了,你的傷不嚴重,不用擔心。只是你同時在感冒、發燒,已經幫你開了藥,一會兒幫你掛上點滴。你那位朋友做主,讓你也住院治療,你就在這休養一下好了,是公費吧?」
張勝一聽,有點著急地說:「公什麼公啊,我公司那邊還有很多事沒處理呢,掛完點滴我就得走。」
說到這兒,他想起郭胖子的案子還沒著落,生怕那個蠻不講理的嚴虎帝活動完了,派出所已經做出定論,忙掏出手機給張二蛋打電話,張二蛋聲音洪亮,震得張勝把手機舉得老遠,秦若蘭站在旁邊都聽得到。
「我知道了,這事交給我就行了,好歹咱們現在是合作做生意嘛,誰敢欺負我張二蛋的人就是斷我的財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吧。片子、病歷啥的都拍完了吧?你找個人馬上送到派出所去,我立即給艾戈打電話,看看他派出所咋個斷案。」
秦若蘭看了張勝一眼,她是公安醫院的護士,知道區分局局長的名字,沒想到眼前這個暴發戶還真認識幾個能人。
「好好好,這事就麻煩老爺子您了。」
「客氣啥,一句話的事,對了,你那位被打的朋友有什麼要求嗎?」
張勝捂住電話,對郭胖子說:「張老爺子問你有什麼具體的要求?」
郭胖子看了眼媳婦,囁嚅道:「也……也沒啥,起碼這治療費、檢查費和住院費他們得給我拿吧?」
張勝對著電話重複了一遍,張二蛋笑道:「就這麼簡單?你朋友還真是老實人,跟你一個奶奶樣,哈哈哈,放心好了,我張二蛋的面子就那麼不值錢?誤工費、營養費,一個也不能少,怎麼也得讓他知道肉疼,下回伸拳頭的時候得先尋思尋思,就這樣吧!」
張二蛋說完,先把電話掛了。
張勝合上手機,喜滋滋地道:「成了,寶元集團的張老爺子親自出面,那個派出所長不敢偏袒斷案的,咱們得儘快把病歷和片子送去。」
趙金豆聽了道:「那一會兒我去送吧,勝子,這事嫂子真得多謝你了。」
這時,門口出現一個穿睡衣的男人,鬍子拉碴的,褲子裡塞了一半的上衣,腆著肚子道:「護士,你去看看,我爹掛的鹽水怎麼上得那麼慢?」
正在一旁聽著的秦若蘭連忙答應一聲,麻利地收拾好托盤上的東西,端起來走了出去。
趙金豆從抽屜里拿出兩個蘋果,去水房洗乾淨了回來遞給張勝和丈夫,然後便坐在那兒開始訓夫,郭胖子唯唯諾諾,賠著笑臉一點脾氣沒有。
這廂正說著,秦若蘭風風火火地又趕了回來,手裡拿著一次性點滴針和鹽水瓶。她剛給張勝紮好皮管,那個穿的拉里邋遢的男人又出現了,面上帶著些惱怒地道:「護士,你再給去看看吧,怎麼搞的,鹽水這回連滴都不滴了。」
秦若蘭無奈地道:「你父親的血管太細了,肌肉又有些萎縮,稍有移動就容易鼓針。我這就去!」
她離開了片刻剛回來,護士長又出現在門口:「若蘭,剛才有電話來了,今天上午有台手術,一會兒趕快去準備一下!」
趙金豆見她如此忙碌,說道:「護士,你這份工作真是夠辛苦的,醫院裡頭,外科護士最累吧?」
秦若蘭笑嘻嘻地說:「還好啦,外科護士並不比其他科累,只不過突發事情比較多罷了。其實護士工作穩定,而且體力活很鍛鍊耐力,特別省減肥錢。大姐,你是不知道,我原來胖的跟小豬兒似的,但是自從當上護士,我就再沒長過肉,還越來越瘦。我超喜歡夜班,沒護士長在,很自由的……」
張勝聽她說自已以前胖得象小豬,忍不住想笑,他雖忍住沒笑出來,但上彎的嘴角已經暴露了他的笑意,秦若蘭見了不禁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低下頭,拉過張勝的胳膊,在他手背上拍了拍,張勝忍不住道:「護士,你剛才都出去一陣了,是不是再塗點碘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