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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只是因為她對性並不熱衷罷了,在性關係上,其實她看得很淡,為某個男人守節守貞在她看來是很可笑的,那是男人的私心作祟捧出來的貞節牌坊,世上哪個男子配得起女人這樣的付出?
所以,在這必要的時候,她當然不介意把性當成敲門磚。上過一次床之後,這位垂暮之年才煥發了第二春的老頭子迷死了溫雅,於是答應了小情人的要求,由她的老闆將股價主動打壓30%,然後在這個價位分批「倒倉」給這個老總,隨後,她的老闆付給這位神通廣大的老總一筆八位數的好處費。
這位老總要維持這隻股票的股價還是辦得到的,而且他掌握的資金寬容,不必急著抽資出來。最後,溫雅的老闆順利出局,國有企業帳面贏利,那位老總不著痕跡地得到一筆巨款和一個如意的佳人。溫雅從雙方給付的好處費再加上股票的收益,順利完成了資金翻倍,真是皆大歡喜。
在那之後,她的老闆決定重用溫雅,但是溫雅卻辭職不幹了。她年紀輕輕,手上已經有了一筆三千萬的巨款。認識那位高官之後,她有了一位神通廣大的靠山,為什麼還要給人打工?
她成了那位老總的情人,那老頭兒年紀大了,體力不行,再加上有家有業有子有孫,也不能時常在外面過夜,一個月頂多和她秘密幽會兩次。她的付出得到了高昂的回報,通過這個老頭兒向她泄露的種種消息,她炒股無往而不利。
不過前段時間,那老頭兒突遇車禍,本來傷勢不算嚴重,趁家人不在,老頭兒還給她打了個電話,希望小情人來看看他,享受一下她的溫柔。孰料,樓上樓下的做檢查時,他卻突發腦溢血,當場掛掉了。
失去靠山的溫雅憑自已的能力炒股,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偏偏她炒內幕股炒習慣了,向來都是全倉進出,那損失實在難以想像,這麼短的時間,她的資本已經從七千萬縮水成三千萬。
三千萬,對一個普通人來說,是一輩子都賺不完的錢,對她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來說,也足夠一輩子花用了。但是曾經擁有過七千萬的人怎麼捨得拿著只剩下不到一半的資產離開股市?
她現在就象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而且是個很好面子的賭徒。由於以往給人留下的她炒股無往而不利的好名聲,她輸的這麼慘,還得裝出一副淡然無事的樣子,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她賠的如此悽慘。
她本想投靠張勝,但是輸急了眼的人,需要的是象承喏保證一樣的安心話,而不是張勝那種猜測和分析,她略做試探便失望了。而且她一直跟的都是動輒啟用資金過億的大老闆,張勝的那點資金量現在還看不進她的眼裡。
她是優勢女人,但她的優勢其實還是來自男人。要維持這優勢,她離不開男人,就象離不開樹的藤。這棵樹倒下了,她需要再找一棵。於是,她又想到了徐海生。
仔細籌措著說辭,一個小時之後,溫雅準時踏進了君王大廈。
今天的公關活動,如果有必要,她不介意再獻出一次自己,就象上次一樣。
然而,儘管她貌美如花,心中還是沒有把握。
美色,對掌握國有資金的假老闆也許能奏效,對掌握著自己鈔票的真老闆到底有多大作用,她一點把握都沒有……
※※※
這個周末,張勝沒有回家,而是先去了市看守所。年底了,他得去看看文哥了。
一晃出來一年多了,自己在證券市場一番摸索後,也算是站穩了腳跟。屬於自己的資金已經由原來的一百萬變成了一千萬,只有資本市場才有如此點石成金的魔力,如果自己仍固守著匯金旗下的幾個子公司,那現在是什麼樣一種狀況呢?
一想到匯金,張勝眼前就浮現出鍾情的影子,那是他的大本營,是他脫離小工人生活圈子的地方,鍾情還在那裡默默地堅守著,經營著他心靈的寄託。
那天他摟著鍾情的香肩,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現在你也是個身家上千萬的小富婆了,還每日操持著水產市場,這樣事必躬親也太辛苦,還是找個人幫忙打理吧。」
鍾情回眸嬌嗔了他一眼,笑道:「我哪有什麼上千萬了,別逗我了。」
張勝含笑道:「你忘了當初我的股市起步資金里,一百萬里一大半是你撥過來的?現在一百萬已經變成了一千萬……」
鍾情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下去,溫言道:「勝子,你錯了,那是你的錢,是你在水產公司49%的股份的贏利,當初我只是不放心,怕你因為是自己的錢就無所顧忌,放手去搏,萬一搏輸了呢?
還有,我一直覺得股票市場風險太大,稍有不慎,就會一敗塗地,如果有一天你失敗了,那水產公司還給你留著一口氣在,還有翻本的機會,不至於滿盤皆輸。所以,我不會離開水產公司,也不放心交給人打理。我這樣做,是以防萬一,你明白麼?」
一席話說得張勝百感交集:鍾情,我張勝這輩子何德何能,得到你這樣一個女子,相伴一生。
想到鍾情,張勝的嘴角不由得盪起一抹笑意。
在看守所接待室里,文哥悠然地看著張勝,一年多不見,這小子開始成熟了,而且正沿著自己設計好的路子一步步前行,成績喜人。雖然他有時有點冒進,但自古財富險中求,如果一味守成,沒有一點拼勁闖勁,這樣的人還是難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