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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自行車換成了奔馳車,條件好了,卻沒有了悠閒行於街頭的時間和那份恬淡的心情。上天待人是公平的,給你一些什麼,總要從你手裡相應的拿走一些什麼。
張勝觸景生情,心中想念小璐,便站在樓下和女友通了個電話,和與小璐在電話里纏綿了半個多小時,他才意猶未盡地掛了電話,準備回去休息。
剛剛步上台階,他忽地想起把白心悅就這樣放在楚文樓的眼皮子底下,實在不太安全,雖說自已警告過他,但效果……殊難預料,不如把小白調到鍾情管理的水產批發市場去以絕後患。這樣一想,便信步往鍾情住的女工宿舍樓走去。
自從上次楚文樓夜探女工宿舍,差點趁鍾情酒醉實施強姦之後,張勝命人在四樓樓梯口安了一道鐵柵欄,晚上就由女職工從裡面鎖上,這時時間尚早,柵欄門還沒鎖,張勝便直接上了四樓。
鍾情的房間在四樓第一間,他上樓便見房門開著,自門口望進去看不到人,正對著的窗戶上白地藍花的窗簾迎風飄舞著。此時正是六月中旬,天氣炎熱,但是這麼開著窗子,有了過堂風,張勝只覺一陣清爽。
他下意識地往裡看了一眼,就見鍾情側著頭,一手挽著長發,一手輕輕梳理著,正折向窗戶的方向,沒發現自已站在門外。
自從上次勸鍾情息事寧人之後,眼見鍾情在人前冷若冰霜的一張臉,張勝總有點怕見她,這時見她房門開著,他本想進去三言兩語交待完就了件事的,不料他還沒邁開步子,順著那風,一陣柔軟好聽的歌聲飄了過來,張勝的腳一下子邁不動了。
那歌沒啥稀奇,是本年度最流行的一首歌,滿大街都唱爛了的《心太軟》。
問題是……那歌是鍾情唱的!
張勝因為上次的事,一直覺得心中有愧,覺得她的不快樂,自已也有原因,如今乍然聽到她輕鬆地哼著歌,一下子歡喜地站在了那兒。
「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獨自一個人流淚到天亮。你無怨無悔的愛著那個人,我知道你根本沒那麼堅強。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把所有問題都自己扛,相愛總是簡單相處太難,不是你的就別再勉強,夜深了你還不想睡,你還在想著他……他……他……」
鍾情「嘩」地一下把窗簾拉到邊上,哼著歌轉過頭,兩眼立即瞪得溜圓,嘴裡呢喃著一個「他」字,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了。
一抹嫣紅象火燒雲一樣,先是燒紅了她的雙頰,然後是那眉梢眼角,最後連象牙般瓷膩溫潤的頸子都紅了。此時的鐘情,忸怩得就象個沒長大的小孩子,似乎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張勝也很尷尬,自已雖是無心之舉,可是被人發現了,就有偷窺的嫌疑,尤其……她現在還穿著睡衣,大概是因為整層樓都是女工,鍾情習慣了穿著比較隨便,而且為了乘涼開著房門,以致和張勝撞見顯得有點難堪,雖然她那睡衣是很保守的類型,下擺垂到小腿以上,上邊遮到領口,睡衣的布料也不是薄紗透明的,沒有走光之嫌,但畢竟是睡衣。
張勝咳了一聲,開玩笑地化解窘境:「還他他他呢?唱片劃了?」
鍾情「噗哧」一聲笑了,緊張和羞窘一掃而空。
「今天怎麼想起來看我了?進來坐吧,站在門口做啥?」
張勝只好硬著頭皮跟了進去,要是一進去就公事公辦地交待事情,未免顯得太過生硬,於是他只好先匆忙找點別的話題:「喔……啊!我今天下午沒在公司,回市里見幾個客人剛回來,想著了解一下批發市場那邊的建設進度,卻忘了時間,真是抱歉。」
鍾情走在前邊,柔聲嘆道:「唉,你呀,都快成了工作狂了。」
她那瀑布般傾瀉下到肩後的秀髮濕漉漉的,脖頸恢復了正常的顏色,卻泛起剛剛沐浴之後的嫣紅,渾身上下唯一比較暴露的部門是她穿著拖鞋的一雙玉足,從後面看,腳掌曲線柔美,瘦不露骨。
有經驗的男人都知道,剛剛浴後的女人,只要體態姣好、稍具姿色,那浴後的模樣都會把她的味道充分地展露出來,更遑論鍾情這樣的尤物了,那更如朝露之蘭、霧中之蓮,美麗的味道若隱若現,鼻端飄來淡淡幽香,誘人的女人味兒十足。
如果地點又是在她的閨房之內,情由境牽,境由心造,心從伊啟,目光所及,是若隱若現的窄窄腰身、款款而動的豐圓臀部,張勝的心著了相,跳的快了起來,表情也不再那麼從容了。
「你坐吧!」鍾情卻不知自已浴後的風姿對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誘惑有多大,她頭也不回地說著,停在了電視櫃旁邊。
張勝在床頭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環顧鍾情的房間,上一次進來,他自已喝得也是醉眼朦朧,沒有好好打量這裡。說起來好笑,兩次走進鍾情的閨房,都和楚文樓有關係,楚文樓兩次欲對女人大施獸慾,也偏偏都被他撞見阻止,二人還真是犯相。
鍾情的房間很簡單,但是女人和男人終究不同,顏色的搭配、小飾物的擺放,雖只略有不同,那氣氛便截然不同,小小房間顯得整潔素雅,溫馨宜人。
床頭櫃前擺了一台電腦,側對著睡床方向,張勝瞟了一眼,看到了WIN95的招牌畫面。張勝不懂電腦,不過他相信科技的力量,在企業管理上是捨得下本錢的,這時候電腦還相當貴,但他還是為企業配備了三台電腦,鍾情獨自負責一攤業務,事務繁雜,便給她配備了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