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嫻靜溫雅、儀態萬千,美則美矣,就是不知這位流氓兄所說的風騷撩人從何說起,相片上的少婦可是連正眼都沒看他。如果不是有些女人真的能從骨子裡透著性感,那就是此人有點納西索斯的自戀傾向。
正在扮酷的老大眼中也射出貪婪的光,他一把摘掉墨鏡,仔細盯著照片看了半天,這才記起身為老大的責任感來,他瞟了楚文樓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問:「哥們,這個女人是不是只要完完整整地帶給你就行了,沒有其他要求吧?」
楚文樓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嘿嘿笑道:「三位兄弟的意思我明白,放心,我只要她這個人啥零件兒不缺的出現在我面前,神志能保持清醒就行。」
流氓老大一拍他的肩膀,笑道:「行,上道兒,哈哈……,既然如此,你放心好了,我保證她身上的零件全都完好無損,不但不會缺點什麼,我們哥三兒還得給她注點潤滑油,嘿嘿嘿……」
三個流氓淫笑起來,楚文樓陪著奸笑兩聲,想了想說:「不過,你們不能誤了我的正事,抓了人得馬上帶過來,等我的事忙完了,你們願意怎麼爽就怎麼爽。」
「行,一言為定!」
楚文樓暗暗得意,「到時候威逼利誘一番,只要達到目的,就占了她身子拔個頭籌,這幾個小子願意替自己刷鍋,那也由得他們去。大家事兒都犯在一起了,更安全。而鍾情,她現在是一家企業的老總,有頭有臉的,她好意思把被人輪姦的事兒說出去嗎?」
楚文樓暗暗打著如意算盤,抬腕看看手錶,說:「行了,快中午了,哥幾個,咱們走吧,找個飯店先撮一頓,晚上還要辦事,酒可得少喝。」
「好!」酷老大爽快地答應一聲,啟動了車子。
「砰!砰砰!」吉普車奮力放了幾個屁,向前躥了幾下。
楚文樓晃著身子,皺眉道:「油箱進水了是怎麼著?」
小黃毛道:「油箱怎麼會進水呢,你腦袋進水了是怎麼著?那是排氣管連接處的墊片壞了,你知道不?發動機也有毛病,你知道不?」
「砰!砰砰砰!」車子又放了一串響屁,然後開動起來,酷老大扭頭吼了一句:「對咱們的依食父母說話客氣點兒!」
然後又扭過頭來對楚文樓不以為然地說:「沒啥,這破車早該報廢了,全都是毛病。」
楚文樓不放心地說:「我說你們可得小心著點兒,要是晚上行動時拋了錨,那可壞了菜了。」
酷老大叼著煙,學著小馬哥的神態說:「安啦~~,我老刁辦事,你儘管放心。」
「砰砰!砰砰砰砰砰!」吉普車時不時地夾帶出一串響聲,拐上了環城公路。
※※※
張勝回到囚房,坐在墊上發呆。
今天,又有幾位朋友來看他,他們是哨子、李爾和李浩升。
老友相見,難免唏噓,以前的芥蒂也都一掃而空了。張勝迫不及待地向他們問起秦若蘭的近況,卻如聞晴天霹靂,李浩升告訴他,表姐在英國已經有了男朋友,還是一位有城堡、有封地的貴族。
若蘭的來信中說,她和這個叫雷蒙的英俊男孩在美到令人髮指的英格蘭著名湖區旅遊中,彼此相處非常愉快,現在正在返回倫敦的途中。
李浩升拿出秦若蘭和那個金髮碧眼的英國貴族一齊駕車、登山、騎車、駕駛快艇、打網球、騎馬的相片給張勝看,張勝見了嗒然如喪。
伊人還是那般嬌俏模樣,笑顏如花,份外嫵媚,然而對他來說,卻已是觸手難及,心靈的距離變得那般遙遠。
如果秦若蘭獨居於英國,他無懼於用盡手段去追她回來,可是她已有了男友,去爭一個已經有了男朋友的女孩,那遠遠超過了張勝的道德範疇。
小璐……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就找了男友;若蘭,也是如此;現代人的愛情都是這種快餐式的感情?若蘭,我不求你天長地久,也不求你記我念我多久,可是才不過半年時間……這也太快了點吧?放棄一份感情、接受一份新的感情,可以做得到那麼快、那麼坦然嗎?為什麼……我偏偏做不到?
記得徐海生說過,他的女友離開他時,哭得死去活來,可是離開僅僅七天,就打來電話分手。說起來,她們都是被我傷過心的,算是夠對得起我了。
張勝苦笑著自我安慰,雖然這樣想著,心裡的難過卻仍難以抑制。
秦若蘭寄來的信中,有一頁是給他的,夾在給李浩升的信中,信中囑咐說:「如果張勝從不念起我,那就算了,如果問起我來,就把這信交給他。」
張勝重又拈起那封信,細細地讀了一遍,還是不明白這封信蘊含的意思。
「佛說:彼岸,無生無死,無苦無悲,無欲無求,是為極樂世界。有一種花,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生於弱水彼岸,是為彼岸花。花開彼岸時,只一團火紅,花開無葉,葉生無花,相念相惜。卻不能見。生生相錯,獨自彼岸……」
這封信,更像是一首詩,然後張勝卻琢磨不出她的意思。
文先生背著手在屋裡踱步,張勝盤膝坐在地上念念有詞,兩眼發直,仿佛根本看不見他的存在。
文先生停下腳步,皺著眉看了他半天,在他面前輕輕搖了搖手,張勝連眼皮都不眨,文先生又好氣又好笑。
「英國貴族……,很有錢麼?我要是有錢,就去英國買一座最大的城堡,就住在你們家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