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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考察中我還發現東方人很重視人脈關係,而我在東方全無基礎,我只懂經營。正在我苦於難有作為時,偏偏這時我又遇到了你,啊,這簡直就是真主賜給我的機會。」
張勝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需要一個合伙人,為他提供資金和人脈關係上的幫助。而他找的那個人,就是自己。
張勝雙眼微眯,問道:「侯塞因先生,我想,你是打算跟我合夥開賭場,從澳門賭王何先生手裡搶塊大蛋糕吃,是麼?」
侯塞因咧開嘴笑了起來:「朋友,我正是這個意思。你看著吧,明年澳門博彩經營權一開放,拉斯維加斯和蒙特卡羅也會不甘寂寞插上一手的,我們先行一步,就會搶占先機。」
張勝微微一笑,道:「似乎……你認定我會跟你合作了?」
侯塞因狡猾地笑道:「張先生,你正好有一大筆錢苦於無法安排,讓它名正言順地擺上檯面。那麼,為什麼不試著跟我合作呢?一來,你可以更安全更穩妥的把它變成合法收入;二來,它可以在變成合法收入的時候,增值很多、很多……」
他舔了舔嘴唇,眼中露出熾熱的光來:「你永遠不會知道,開賭場,你的利潤到底有多大!不過,你必須是個成功的經營者,得讓客人肯到你這兒來!」
「你是怎麼了解我的事情的?」張勝冷冷地問。
侯塞因的描述令人心動,但他最關心的卻是自己如何暴露了行蹤,一旦這破綻太過明顯,他得馬上停止行動,把資金重新匿藏起來。
侯塞因呵呵地笑起來:「張先生,你不必驚慌,我保證,除了我和我的四位妻子,沒有別人知道你的秘密。事實上,我發現你的秘密,完全是出於偶然。」
他眨眨眼,微笑道:「我是開賭場的,我的四個妻子都是賭術高手,有時候,她們會去賭場裡賭錢,替我了解一些當地賭場經營上的特點。」
他說到這兒,向一個妻子點了點頭,那個只露出一雙嫵媚的眼睛的女人似乎微微笑了一下,然後抬手解下了臉上的蒙面紗,露出一張俏臉。她褪去頭上的連衣帽,將頭髮披散開來,挽了幾挽盤在頭上,用一隻手固定著,帶著異國風情的韻味,嫣然瞟向張勝。
張勝定睛看了幾眼,忽覺有些面熟。
侯塞因笑道:「這完全是個偶然,我的妻子塞麗雅去本地賭場觀察他們的經營,在金利賭場曾和你同台賭過三局,你只賭了三局就離開了,而塞麗雅去賭錢僅僅是為了了解他們的經營而已,所以她也離開了。巧得很,你們又在第二家賭場碰面了,這引起了塞麗雅的好奇。
然後,她立刻通知我的另一位妻子,換人尾隨你去第三家、第四家,第五家,直到讓我基本了解了您的意圖。」
張勝聽得呆在那兒,他沒想到自己的破綻竟是這麼暴露的,他的行為只在任何一個賭場,都不會引起賭客懷疑,只有這些賭場共同的老闆何先生才有可能發現他的行徑有些蹊蹺。想不到,突然來了一個阿拉伯人,他居然也是打一槍換一個地位,陰差陽錯地和自己再三相遇。
這真是螳螂撲蟬,黃雀在後呀。
張勝暗暗後怕,同時也有些慶幸:「幸好發現這個秘密的是這個想來開賭場的阿拉伯人,而不是國安局混跡賭場的特工。」
張勝賭錢堅持進貴賓廳,寧可多賠一點,就是怕引人注意,特工是沒有那麼多經費用來充作進貴賓廳的賭客的,在散台就沒有這限制,他們哪怕不賭錢,只是扮遊客四處閒逛,也不會被趕出去,想不到千防萬防,還是百密一疏。
侯塞因說到這兒,非常誠懇地道:「張先生,在今日之前我們並不認識,不過我可以把我過往的履歷和我在澳門開賭的一些想法說給你聽,請你參詳一下,看看是否有與我合作的必要。我相信,合作對你我來說,都是一件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
這時,那個叫塞麗雅的女人已經重新系好面紗,戴上帽子,和其他三個女人一起靜靜地注視著張勝。張勝無心一顧,他已陷入緊張的思緒當中。
張勝把玩著桌上的一個酒壺,暗暗思忖著。
這隻酒壺是純金的,他只一掂就知道了,酒壺的把手、壺蓋、壺嘴上都鑲著紅寶石、藍寶石、祖母綠、貓兒眼一類的珍貴寶石,這隻酒壺已經不能簡單地以這些昂貴材料的本身價值來計算,早聽說阿拉伯人喜歡華貴優美的東西,他們的日用品不喜歡只是簡單地達到使用的效果,而是喜歡用它來體現財富和華美,果不其然。
由此看來,這個侯塞因自己就是一個很富有的人,只是以他一人的財力,還不足以開一個令人耳目一新的大賭場罷了。最重要的是,他需要一個東方面孔的人來做他的合作夥伴,在異地他鄉,找個當地人合作,是最恰當的作法。
張勝一直在考慮兩年之後自己的發展動向,股市沒有永遠不敗的英雄,這是一條充滿風險的路,一條走在懸崖上的路,他是打算見好就收的,讓鍾情在北京發展房地產,就是他向實業靠攏的一步嘗試,如果成功,那麼兩年之後,那未嘗不是他可以去走的一條路。
但是搞房地產是賺錢的好法子,賺錢的好法子卻不止搞房地產這一項。「永遠別把所有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這條教訓,在他的匯金公司被充沒的時候,他就牢記在心了。文哥的數十億美金中,有十分之一是屬於他的酬勞,這筆錢約有三億左右。此外用文哥這數十億美金兩年內運作而產生的利潤,也全部歸他所有,時間緊迫,只爭朝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