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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去機場的路上他出「意外」,他的座駕被一輛大型機動車輾成了廢鐵,他不但沒有逃走,還把家人也連累了,妻子和16歲的女兒同車喪命。
徐海生失魂落魄地站起來,行屍走肉般向門口走去。
樓下負責監視所有同盟者的那些神秘人已經消失了。
這一仗,他們已經敗了,即便那些具有黑道或政界背景的幾個強大人物也沒有本事力挽狂瀾,因為多方的主力在黑白兩道的影響並不遜於他們。
更可怕的是,當一切浮出水面的時候,他們才發現,許多在經濟領域涉足較少的神秘人物這次也異乎尋常地參予了進來,並且明里暗裡、在政策、輿論等方面為多方大開方便之門。
這些大人物敗過一次並不要緊,只要手中有權,他們就能東山再起。他們不理解的是這些以前或保持中立、或不太關心資本市場的勢力因誰而來,這才是他們最關心的事。他們感到似乎多方有人比他們來頭更大,或者動用了什麼他們完全不了解的人脈關係,所以在大局已定之後,他們立即召回了自己的人馬。
徐海生推開門,發現走廊里站著幾個黑西裝的男子,他們是艾戈的人,一向跟著徐海生,身前身後供他驅使,為他奔走。但是這時看到徐海生,他們臉上卻沒有了以往的恭敬,一見他出來,一個刀疤臉便迎上來,皮笑肉不笑地說:「徐先生,外邊不怎麼太平,艾哥說,你還是待在裡邊安全一些。」
其他幾個人也湊了過來,目中隱隱泛著殘忍的凶光。
徐海生全明白了,他靜靜地站了一會兒,重新關上了門。
徐海生走進浴室,洗了個澡,颳了鬍子,打扮得利利索索的,穿上西裝,對鏡一照,仍是風度翩翩。
徐海生默立良久,苦笑一聲,拿起領帶想打上,終是沒了心情,他長嘆一聲,拎著領帶出來,往桌上一丟,點上了一枝煙。
這時房門一開,唐小愛興沖沖地走了進來。
她知道最近徐海生正在做一樁大買賣,具體情形她沒打聽,她正忙著自己的事呢。她已經相中了一套海濱別墅,徐海生付了款,名字落的是她的,徐海生又慷慨解囊讓她大肆裝修,如今新居裝修好了,她特地趕來讓自己的男人分享她的喜悅。
「海生!」唐小愛興奮地叫,見徐海生穿得整整齊齊地坐在桌面,笑道:「怎麼,今天又有酒會應酬麼?」
徐海生輕哼一聲,沒有說話。
唐小愛走過去,站在他椅後,輕輕環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吻了一下,喜滋滋地說:「海生,我們的濱海別墅已經裝修好了。」
「唔……」
「你不開心?」唐小愛俏皮地往他耳朵里吹氣,用性感誘惑之極的語調低語:「人家還特意為你買了一張進口大床喔,床上有機關的,可以擺好多種性愛姿勢。」
「哼,」徐海生笑了:「你這麼喜歡被人干?」
「瞧你!」唐小愛嬌嗔地推了他一下:「幹嗎說的這麼難聽啊?」
「難聽麼,這叫直接。」
「真是的,人家……還不是體諒你嘛,工作忙、年紀畢竟也不比當年,這樣你輕鬆些呀。」
徐海生心裡突然湧起一股慾火,他一下子站了起來,把唐小愛摁在桌上,唐小愛又羞又笑地躲閃:「你做什麼呀,這麼急色的?」
徐海生喘著粗氣說:「你是老子的女人,我喜歡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不滿意麼?」
「別……,不是……,」唐小愛稍稍感到自尊受辱,她咬了咬唇,說:「我沒關門,外邊……有人的。」
「他們?」徐海生大笑:「他們不過是我養的一群狗,丟根骨頭給他們,就得向我搖尾巴。人做什麼,需要看狗的臉色麼?」
徐海生抓起桌上的杜松子酒,狠狠灌了一大口,頭有些暈眩,酒瓶丟開,摔到柔軟的地毯上,滾出好遠,眼睛瞥見桌上那條領帶,他突然頭惡念陡生,拿過領帶便勒在唐小愛細嫩的脖子上。
「一起死,讓她陪我一起死!」這個瘋狂的念頭,在徐海生的腦海里久久盤旋……
…………
『首相一號』豪華公務噴氣機早已出了中國領空,仍在雲海中翱翔。
秦若男趴在舷窗口,雙手扶著舷窗,滿臉潮紅,艷若玫瑰。看著舷窗外浮雲朵朵,有種如在雲端漂亮的感覺。
身後,張勝輕擁著她,今昔何兮?
今夕天上!
…………
唐小愛乘著電梯下到一樓時,方才徐海生太瘋狂了,差點勒死她,可是她喜歡。
不過……,他今天真是古怪,做完了流氓,卻又扮起了道學先生,一本正經地告訴她什么女人當自強、不要用身體來換取幸福、不要把命運寄托在色相上。
真是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喝多了,他平時不就是用錢買女人麼?我唐小愛要是不圖錢,又怎麼會讓他這種年紀的男人占便宜?
唐小愛好笑地搖搖頭,掏出自己的寶馬車鑰匙,走出大廈門口。
她正想穿過馬路,走到對面自己的停車位去,耳邊突然傳來一聲「砰」地巨響,碎玻璃片到處飛濺。
唐小愛愕然抬頭看去,只見樓下停著的一輛奔馳車頂都被砸凹了,一個西裝男子摔在上面,鮮血沿著車體蜿蜒如蛇,向下緩緩爬動。
許多車子響起了警報,不少目睹此景的人驚訝地跑了過來,唐小愛愣了一下,也馬上跑過去,她覺得那人的衣服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