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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寇冬做了總結,「不如一把火燒了拉倒。」
況且,燒對於他而言也是個機會,說不定他就趁亂跑路了呢……
寇冬忽然把手一拍,「對了,趁這時候,咱們去把婚紗也燒了。老子——不對,我特麼早就看那破裙子不順眼了!」
他不是那種沒節操的人,絕不可能為了生存拋棄自己的尊嚴!
寇冬飛快往樓下跑,滿懷期望飛奔去更衣室燒婚紗。只可惜剛剛跑到更衣室門口,便聽見不遠處有房門嘎吱一聲響起,緊接著是教父清清冷冷的聲音。
「為什麼不睡覺?」
寇冬扭過頭,看見了披著睡袍出來的教父。教父黑黝黝的眼直視著他,像是野狼盯住了自己的獵物,不緊不慢地舔舐爪子。
他盯住了教子細嫩的脖頸。那一片皮膚白極了,甚至有些扎眼。圓眼睛的少年就站在他不遠處,神態驚惶,教他很想把牙齒直接印上去。
將這個人咬穿了,留在這兒,灌進他的骨血里。
他的眼裡因這樣的想法暗沉一片。
「不聽話的孩子……是要被懲罰的。」
他微微笑著,向前走了一步。
「——是嗎?」
少年忽然說,「那要不是我不聽話呢?」
「……」教父的眉頭蹙起,未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上面著火了,」寇冬的眼睛一點點彎起來,說,「要是我不出來,我怕會被熏死呢。」
小奶狗的確是告訴過他夜晚出門會被灌滿的規則,但那是在無事發生的時刻。
像今晚這種特殊情況,寇冬就不信這破遊戲會仍然固守這規則。
果然,這句話說出後,教父的臉色顯然變了。方才那種奇異的榮光從他的臉上褪去,他又成了冷漠威嚴的教父,凝望著自己的教子。
「那麼,」他慢慢道,「你來更衣室門前做什麼?」
寇冬一點也不心虛,反而把自己的胸膛挺起來了。
「這不是著火了嗎?」他說,「我害怕我的婚紗出事,婚禮可絕對不能耽擱呀……」
教父:「……」
遊戲系統:【……】
快特麼別說瞎話了,你剛不是不還信誓旦旦說絕對不可能為了生存拋棄自己的尊嚴嗎?
這會兒臉不疼嗎??
作者有話要說:
寇冬(義正言辭):我是為了保護我的婚紗!
NPC:……
把你手裡火把放下,再說話。
第7章 落跑的新娘(六)
教父沉靜嚴肅的神色也變了,半晌後才道:「你這般知道操心……很好。」
系統愣是從這一句裡頭聽出了諷刺的味道。
寇冬知道操心?
操什麼心,逃婚的心嗎,還是燒婚紗的心?
偏偏寇冬臉不紅心不跳地將這一句奉承接了下來,小白花人設又立起來了,含羞帶怯應了一聲嗯。
順帶還吹了吹教父的彩虹屁。
「這都多虧教父教的好。」
遊戲系統:【……】
這是它有史以來最無言以對的半天,甚至因為玩家的幾句話產生了恨不得將他踢下線的強烈衝動。
樓上的火越燒越大了。樓梯上鋪的皆是厚而柔軟的地毯,極容易被點燃,火光熊熊,從樓梯口蔓延出滾滾的黑煙,嗆人的很。寇冬捂著鼻子,開始低低地咳嗽起來,忽的聽到身旁有人道:「大人,少爺他不在房中——」
新的管家幾步立在了教父身邊,這才瞧見了已然站在更衣室門口的少年。他臉上微微變了變,方才深深的一鞠躬。
「少爺,」他慢慢道,「原來您在此處。」
寇冬抬起眼,只掃了一眼他,又去看教父。
教父深沉的眼眸凝望著他,似乎要從他的臉上讀出些什麼。但寇冬的演技毫不動搖,像是面對著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不動聲色道:「這位是?」
教父瞳孔微微收縮。
「新的管家,」他沉聲道,「你也認識認識——後天的婚禮,也將會是他來負責。」
寇冬忍不住對系統說:「呵,男人。我們是什麼關係,他就拿套了個馬甲的人偶來糊弄我?」
遊戲系統:【……您與NPC是什麼關係?】
能是什麼關係?
寇冬憤憤說:「那能是普通關係嗎?那可是好感度上了九十的關係!」
遊戲系統:【……】
「好感度上了九十!」寇冬強調,「他應該愛我愛的死去活來才對,不說對我網開一面吧,居然還這麼簡單粗暴地糊弄我……」
他咂了咂嘴,下了最終定論。
「所以說,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遊戲系統:【……】
不知為何,熟悉了這個副本之後,玩家的真實屬性就開始暴露了……
滿腦子騷想法,而且還皮的不行。
火勢漸大,連這一層也逐漸蔓延開了。管家提著桶一桶桶接水,寇冬與兩個NPC率先下了樓,站在古堡前的空地上觀望。
他沒有問其他的僕人去了哪兒,教父也沒有為他解釋的意思。只有小奶狗若有所思抬頭打量了半晌,忽的微微笑了笑,笑出唇角一個梨渦。
他將外袍披在了寇冬的肩頭。
「嚇著了吧?哥哥,」小奶狗輕聲說,也望著這將窗口映的通亮的火光,「可真是一場突然的大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