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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血族一位位高權重的親王的結約者,又是侯爵唯一的繼承人,少年無疑比男爵要有地位的多。在他面前,男爵只能勉強占個長輩的份。
男爵:「我為你準備了食物。」
「我不要旁的,」少年蹙起眉,面上隱隱有些嫌惡,「噁心。」
「……」
「我只要他,」少年重申,「將他帶來我這裡,今晚。」
男爵的唇角上翹,眼睛裡卻沒有半分笑意。
「你還是一樣不懂得分享。」
「分享是什麼,」少年冷淡道,「我可從未學過。」
他沒有再搭理任何人,徑直穿過這群血族,向門口走去。老管家連忙親自跟上,不遠不近綴在他身後。
廳內的男爵擺了擺手,送了客。
血族們面上都不動聲色。
事實上,他們心中的算盤早已各自敲起來了。
要想嘗到這滋味不同尋常的珍饈……
他們要更先於少年之前。
*
走廊上亮著昏暗的燭光。寇冬在一個僕人的帶領下,進入了男爵為他安排的休息房間。
壁爐里沒有燃火,血族們似是都喜歡冰冷乾燥的地方。牆壁泛著古老的色澤,擺著一張木製的四柱床,長長的帷帳一直垂到地上、鋪到柔軟的地毯上。
「請您休息,」僕人畢恭畢敬道,同時轉身向葉言之,「請跟我來,我帶您去僕人休息的地方。」
葉言之儼然已經恃寵而驕習慣了,回答:「你剛剛沒聽見嗎?」
僕人揚起眉,似是有些茫然。
「聽見什麼?」
「我的主人提前離開,是要餵食我,」葉言之答,同時順手接過了他手裡的燭台,「我自然是要與主人一同休息。沒了我,他無法入眠。」
「……」僕人的嘴情不自禁微微張大了,心想這到底是什麼聽起來激情四射的話。
葉言之卻像是根本沒看見這僕人眼裡一下子升騰起來的敵意,徑直關門,「你可以走了。」
僕人陰著臉,悶聲不吭,半晌才轉過身,幽幽向台階走去。寇冬看著他走遠,心知這個對自己好感度滿格的NPC恐怕是受了不小的打擊,搞不好已經把葉言之當成專門誘惑他的那種妖精了,「他回去後說不定會詛咒你。」
葉言之闔上房門,淡淡道:「隨他。」
只要他能詛咒的動。
寇冬覺得這會兒的葉言之挺有意思,平常葉言之表現出來的,就像他自己所宣稱的,是個二十一歲的成熟男人——雖然在寇老父親眼裡,這種成熟打了折扣,全都變成了故作老成的萌。
但這會兒仗著自己寵愛為所欲為的樣子,好像要格外再可愛點。
寇冬慈祥的像是每個能養出熊孩子的熊家長,緊盯著自家孩子一舉一動。葉言之對上他格外親切的目光,不用仔細琢磨都知道他又再想父親兒子之類占自己便宜的事。
寇冬幽幽道:「阿崽啊……」
果然。
葉言之頓了頓,幫這位格外矜貴的主人一顆顆解開馬甲紐扣。在旁人看來,這一幕興許還有點兒曖昧,只可惜身為主人公的寇冬腦子裡轉的全都是父子情深,「嗯。」
寇冬發自肺腑道:「你挺適合當那種熊孩子。」
一看就讓人想慣著。
葉言之掀起眼皮,靜靜地望著他。
寇冬還沒察覺到危險,坐在床上宣揚自己的教育理論,「在三觀正的情況下,孩子還是應該寵一寵。在一個充滿愛的環境下長大,有利於他的身心健康。」
成熟男人葉言之又嗯了聲,將他那件馬甲剝下來了。
事實上,這會兒兩人扮演的完全是相反的角色——葉言之看起來更像一個沉穩如山的老父親,寇冬自己是那個格外話多的調皮兒子。尤其葉言之還在服侍他,跪在地上給他脫鞋。
寇冬的腳踩在對方膝蓋上,這才覺得彆扭,「我自己來。」
「別動,」青年低低道,不容置疑扣住他的腳踝,「我來,主人。」
這一聲主人將寇冬喊住了,意識到對方比自己要入戲的多,也不好再動手。葉言之慢條斯理脫掉他的鞋,隨即那一隻修長的手向上了些,扣著襪子的金屬片發出微微的啪嗒一聲響——
他解開了束襪帶,將那長長的過膝襪向下剝去。
寇冬的皮膚很白,腿也纖細。並不是那種沒有半點肉的骨架似的纖細,他的骨肉格外勻停,因此半點不顯得粗壯,光滑細膩的一段,連腳踝腳趾都生的圓潤精巧,能被人一手握住。
葉言之的目光在上頭停留片刻,沒鬆手。
直到他的指尖觸碰到腳心,寇冬察覺到不對,這才一下子將腿抽了上去。他看著葉言之,一時陷入靜默。
葉言之方才的心思已經昭然若揭,也不慌張,只抬頭望著他。
他對這個人的企圖,從來沒有過遮掩。
他迷戀於這個人身上的每一處。
興許是因為今日血液的刺激,興許是吸血鬼的身份讓他的動作更加名正言順了些,葉言之一時間竟然也有些掌控不住。
他所有的自制力,幾乎都在咬面前人時耗掉了,如今只想毫不留情地將這人壓進柔軟的被褥里。
寇冬對上他的目光,也不知在想什麼,好一會兒才遲疑著說:「你……」
青年聲音很輕,低低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