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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冬咬著牙,還想要搏一搏,愣是沒成功;但也彌補了不少差距,只差一兩步。
心理教師將棋盤微微一推,琥珀色的眼睛也眯了起來,平靜道:「我贏了。」
他淺色的瞳孔直直凝視著寇冬,裡頭有淺淡的笑意。
寇冬把自己一隻白襪子脫在了地板上。
「再來!」
……
幾分鐘後,寇冬的另一隻白襪子和他的伴侶雙宿雙飛了。
又幾分鐘後,寇冬的衛衣也放在了上頭。他的身體曲線漂亮極了,不是那種肌肉明顯的體型,骨架子生的並不大,毛髮也全然不旺盛,配著因為不見天日而格外光滑白皙的皮膚,好像是在透明高腳杯里裝著的一杯子冰一樣,很有些清透感,格外令人心曠神怡。
鎖骨處深深凹陷下去,聚著兩小片薄薄的陰影,在由對面而來的目光下似乎還有些緊繃。
翅膀於一瞬間張得更開,旋即加快速度扇動起來。心理教師的神色沒有絲毫改變,甚至也沒刻意去多看他,不為他增加難堪,只低聲問:「要不要給你換個顏色的棋子?」
不得不說,NPC的心理學也算是學到了極致,像是放風箏似的一張一松,不會給予寇冬過多的壓力,甚至會彬彬有禮地保留餘地,看起來相當體貼。
可惜寇冬實在沒有斯德哥爾摩症候,半點沒感受到體貼。
他反而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男人的每次的最終獲勝都很險,並不是贏面大,更像是純粹的運氣好,往往就差兩三步。越是如此,寇冬就越是覺得自己有反敗為勝的可能,可等接連輸了三場,心裡就琢磨過味兒來了。
拿勝負欲做胡蘿蔔吊著自己,這NPC是在賭場幹過活吧?
性感NPC,在線發牌??
「喝水嗎?」
男人忽然問他,像是有些口渴。
寇冬點了點頭,扭過頭看著他的背影走進廚房。
不過一分鐘的功夫,男人手中重新端了杯子。不曾想端回來時杯子微微一晃,由於盛放的滿了,水珠立刻便飛濺出來,倒是零星濺了寇冬一身。
好在是溫水,倒是不會燙傷人。只是在碰著皮膚時猛地一涼,還是教寇冬微微打了個寒噤。
男人蹙了蹙眉,想也不想便上手替他擦。寇冬這種白紙剛開始還沒多想,等對方指腹一直在那鎖骨的凹陷那兒停留,跟駐紮了似的,才驟然感覺不對。
他又不是麵團,擦就擦吧,怎麼總被揉呢?
……
他徹底回過味來了,臥槽臥槽臥槽,這特麼還是NPC的套路!
寇甜甜有一句髒話馬上就要脫口,得用力掐自己大腿才能壓下來。他冷著臉,把男人的臂膀推開了,說:「都濺到那兒了?」
這是準備幹什麼呢,要用自己的長白山和對方的五指山建交?
心理教師只是輕笑。
寇冬把毛巾也從他手裡搶過來了,氣哼哼地披肩上。
「我自己來就行,不用你。」
NPC的目光看起來極為遺憾,寇冬全當沒有看見,倒是在看見那杯子時有了新的主意。
搞不好能脫身。
他咳嗽了兩聲,表示自己嗓子有點發癢,剛剛被水一潑感覺可能有點受涼,搞不好就要感冒。
「感冒不能凍,得捂著。」
說完,他就巴巴地看著NPC。
身為男朋友,心理教師不能不接這個梗。戀人都要感冒了,這種遊戲難道還能玩嗎?
要是還能,寇冬肯定要大聲譴責他。不顧戀人身體就圖自己開心,這行為絕對是渣男,妥妥的渣渣輝。
按理來說這時候,心理教師就該心疼地攬著他的肩讓他多穿兩件併到此為止了,但心理教師顯然也是穿特步長大的孩子,半點不走尋常路,「那就在被子裡多發發汗吧。」
說完,他站起身,就要把寇冬抱床上去。
寇甜甜簡直頭暈目眩。
……哪兒?
「被子裡,」男人回答,格外的意味深長,「多出些汗,對你有好處。」
寇冬:「……」
他道高一尺,沒想到對方居然還能魔高一丈!
這特麼說的都是什麼虎狼之言!!
寇冬被陷在柔軟的被子裡,試圖翻過身逃跑。但男人用手壓著他,居高臨下地望著。眼鏡取下來後,心理教師的五官看得愈發清晰明朗,鳳眼與薄唇都讓他看起來分外有禁慾冷淡的味道,斯斯文文,像是職場上的高嶺之花。
就是可惜這會兒正把寇冬按於花瓣下。
他把人像花卷似的捲起來了,被子角掖住。
「鬧什麼?」
寇冬更深地往被子裡縮了縮,眼巴巴望著他。那目光說是可憐,絕對能被稱為可憐;說是可愛,也有十成十的可愛。
「不鬧了,」青年很有點可憐兮兮地說,「睡覺。」
「好。」
男人緊跟著也鑽了進來,也不知是碰著了還是沒碰著,沒一會兒寇冬又跟個受驚的兔子似的手腳並用驚慌失措往外爬,「我不叫覺……」
不是睡我!
心理教師終於放聲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他的眼底卻盛了一段陰霾,重新將身旁的人蓋住,「不要鬧了,早點睡。」
寇冬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逃過了一劫。
「睡?」
男人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