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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羈錯開身,林知酒仰頭一笑,立刻進來。
關上門,陳羈打送杯電話讓送杯蜂蜜水。
林知酒直奔客廳的沙發,腳步穩當,落座都是優雅的小公主。
她聽到陳羈要蜂蜜水的聲音,「要加檸檬的,謝謝。」
「……」
陳羈照著公主殿下的吩咐辦事。
「和路迢迢一起喝的?」陳羈問。
林知酒搖頭:「不是一起,我自己喝的。」
說完,林知酒不耐煩他問這個似的,招招手道:「你過來一下。」
這人雖然看上去沒喝多,但行為舉止與平時畢竟不同。
這副模樣,陳羈也並不確定她明天早上會不會記得。
溫柔的人這時候會怎麼做?陳羈思考了一秒,是不是起碼得順著她來。
這麼想著,陳羈便準備往前,剛邁開腳,只聽林知酒又說:「過來讓媽媽好好看看你。」
陳羈:「……」
「這叫沒醉?」
林知酒說:「真的沒有。」
陳羈道:「沒什麼事就回去睡覺。」
睡著起碼就不鬧騰了。
林知酒聽見卻說:「有的,我找你有正事。」
她起身,走過來,手插著腰繞著陳羈走了一圈,認真打量了一番後站定。
陳羈:「看什麼?」
林知酒道:「我來看看你有什麼魅力。」
陳羈:「?」
「我想了好久,都沒有弄明白。」林知酒虛心道:「所以得來找你面對面地求證一下。」
陳羈沉著聲:「別撒酒瘋。」
「都說了我沒醉!」林知酒踮了下腳,抬手用指尖碰掉一滴陳羈髮絲上要掉不掉的水珠。
陳羈瞳孔微張,定定地看著逐漸靠近的林知酒。
這個距離,仿佛都能感覺到她靠近的溫度。
因為酒而染上薄紅的臉頰,唇也比平時更顯嫣紅。
鼻息中闖入的味道很清很淡,帶著一絲鈴蘭的淺香。
這個季節,是鈴蘭花期。
林知酒應該不是用的香水,這點兒味道太淡,仿佛是從鈴蘭花中走過後,殘留在身上的余香,風一吹便能散。
陳羈蜷了蜷手指,喉結微動,垂眸時眼中神色莫辯。
林知酒卻在此時退開半步,認真地喊他名字:「陳羈。」
聽見這一聲,陳羈低頭看她,只聽林知酒用很認真的語氣問:「你有沒有,被女孩子追過?」
「……」陳羈頓了頓:「為什麼問這個?」
林知酒問了一句也沒再繼續,這事兒她怎麼可能不清楚呢,光是高中三年明里暗裡各種方式和陳羈表白過的女生,一雙手都數不過來。
大一剛入學軍訓的時候,這人就憑藉一張穿著迷彩服的照片,在學校表白牆上掛了好久。
林知酒也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
「那被女孩子追,是種什麼樣的體驗?」林知酒換了個問題。
陳羈蹙眉看著她:「你被女生表白了?」
林知酒:「?沒有啊。」
被人表白的是他好不好,陳羈是什麼腦迴路。
「你今天不是就被顏妍表白了嗎?」林知酒說:「我就想採訪採訪你,當時是什麼感受。」
剛好此時,客房服務將點好的蜂蜜檸檬水送過來,陳羈接過,進來放在桌上:「喝完去睡覺。」
林知酒不樂意地坐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陳羈抬眼,看向林知酒的眼神中摻了點試探的笑:「半夜不睡覺,喝了酒就是來問我這個的?」
林知酒不說話,陳羈端著玻璃杯,傾身靠近。
「怎麼,你很在意?」
他忽然開口,說出時,注意力圈在林知酒臉上的表情神色。
林知酒眨眨眼,他們此刻離得有些近了,她敏感的鼻息間全充斥著陳羈洗完澡後,混合著乾淨皂香的味道。
「你離我這麼近幹嘛?」林知酒說:「要和我比誰睫毛長嗎?」
陳羈:「……」
「那你輸了,肯定我的更長一些。」林知酒一邊說著,一邊閉眼睛湊近陳羈。
酒精的挑撥下,她那點兒平時和陳羈喜歡攀比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
林知酒長睫翕動,像是為了讓陳羈看得更清楚,她睜一下,又閉一下,離陳羈眼睛的距離都不足十厘米。
她下結論道:「我的肯定也更翹。」
四目相對,好半晌,陳羈僵著脖子後退半步。
他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兩聲:「誰要和你比這個了?」
林知酒眼角眉梢都是張揚的笑意:「你輸啦。」
說完似乎又忘了想問陳羈的話,林知酒抿抿唇角,低頭去看陳羈手中的杯子,聲音小小的:「有點渴,我想喝水。」
陳羈不動,林知酒乾脆直接彎腰,去夠他手中杯里插著的吸管。
陳羈就眼看著她像一隻兔子去夠胡蘿蔔一樣,伸長了脖子,咬上吸管。
林知酒一口氣喝了好幾口,咽下去後語帶嫌棄地說:「太甜了,檸檬的味道好淡,不好喝。」
「……」
陳羈嘆了口氣,轉身放下杯子,「以後在讓我見著你喝酒,你就完了。」
林知酒跟著他站起來,不情願地努了下嘴:「你管我。」
陳羈伸手按住她後頸,催促:「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