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
陳羈:「那我謝謝你?」
林知酒:「我們就不用這麼客氣啦。」
說完這句,林知酒肉眼可見地覺得,陳羈面無表情的程度都加重了。
「羈羈,你今天的心情看上去格外的差誒。」林知酒覺得,就算是秉承著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自己也應該關心一下,「你告訴我吧,酒酒愛心聯盟為你免費開解。」
「我心情好得很。」陳羈說。
林知酒:「別嘴硬了,你看你的臉,都快拉到地上了。你到底為什麼心情不好?」
好半天,陳羈才說:「被貓抓了。」
「這樣啊。」林知酒瞭然點頭,並安慰道:「也正常,養了嬌滴滴的貓,你也應該付出點代價的。」
陳羈瞥過來一眼,若有若無地嘆了口氣。
動心的人是不是都會付出這樣的代價。
從看見林知酒和孟疏出現在一起時,他就做不到心如止水。
-
陳羈發現林知酒「喜歡」孟疏,是在他們大學的時候。
也不是完全沒有預兆,陳羈記得,從高中開始,林知酒就對於那種長相清秀、皮膚白皙、氣質儒雅的男生有好感,基本可以歸類為溫柔型小白臉。
比如那個年級第二邊啟行。
光是他記憶中林知酒主動對邊啟行「示好」的案例就層出不窮,課間問個題什麼的頻繁得像是家常便飯,更不用說當年臨畢業前林知酒還想和人表白。
當然,那事沒成的終極原因是被陳羈給告發了。
林知酒也告發過他,所以陳羈覺得,這完全是一報還一報,他毫無負罪感。
甚至看見林知酒氣呼呼地來打他時,還有種得逞的驕傲。
大三那年年底,孟疏回國。
陳羈偶然發現林知酒給孟疏偷偷準備禮物,還曾三番四次找孟疏單獨聊天,後來沒隔多久林知酒就說要去法國,美其名曰留學。
陳羈第一反應想到的就是孟疏也在法國,林知酒的目的絕對不會是出國去學個藝術鑑賞。
她喜歡個屁的藝術鑑賞。
陳羈那時候自以為對林知酒了解得通透,所以發現她對孟疏特別的喜歡後,二十來年一直固有的驕傲在隱藏空間破碎得分崩離析,所以在林知酒走之前,陳羈便以最快的速度去了英國,所以那三年和林知酒的聯繫才會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說千方百計躲著她。
就怕一個不小心,放逐了的心又被勾回去。
那他就真的太失敗了。
-
二十號那天,林知酒帶好禮物,去了孟家。
孟阿姨是個很愛熱鬧的人,每年的生日宴都喜歡大半特辦。
林知酒抵達時,別墅的庭院已經有不少人。她第一眼便看見了在門外站著的孟疏。
林知酒遠遠打了聲招呼:「孟疏哥,」
孟疏也看見了林知酒,闊步走過來,笑道:「今天很漂亮。」
林知酒也笑,晚上有晚宴,所以她選了條紅色小禮服。
一字肩款,束胸掐腰,裙擺至膝上,露出來的腿長而細白。
胸前鎖骨處露著大片白皙肌膚,脖頸上配了一條鑽石項鍊。頭髮披著,只落在一側肩上,項鍊太過奪目,所以沒有搭配設計複雜浮誇的耳飾。
那雙眼睛靈動漂亮,和紅裙相襯,越發明艷動人。
林知酒向來不對別人的誇讚謙虛,聽了孟疏的話立刻說:「也算沒浪費我兩個小時的時間。」
孟疏溫柔一笑,請她進去:「去吧,孟覺和陳羈他們在三樓。」
-
林知酒直奔三樓孟覺房間,孟覺的房間也是他們五個從小時候就定好的據點。
推門而入,裡面四人坐的齊全。
望見門口的林知酒時,常晝像個流氓似的吹了聲口哨。
得到了孟覺背上一捶。
林知酒拿著手包,轉了個圈,「好看不?」
常晝即使被捶也要第一個應答:「太好看了!」
接下來是路迢迢:「你還是適合這種路線,真他媽好看,我要是個男的……」
陳羈插嘴:「你不是。」
常晝:「哈哈。」
路迢迢無語地窩進沙發里,有氣無力地看著陳羈:「我發現你最近很針對我。」
林知酒走過去坐下,位置一如既往地在路迢迢和陳羈中間。
她看看陳羈,又瞅瞅路迢迢,用很老成的聲音語重心長道:「別吵了別吵了。」
路迢迢說:「真的,我的感覺不會出錯,自從前兩天帶你去了趟酒吧,這男的就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知道的以為我是帶你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帶他未成年的女兒出入聲色場合。」
林知酒義正言辭地糾正:「你說錯了。」
「哪裡錯了?」
「輩分,我才是四個馬的爸爸。」
「噗哈哈哈。」路迢迢和常晝沒忍住笑出聲。
孟覺也是,為了掩飾,立刻端起酒杯擋在唇前假裝正喝。
陳羈抬手照著林知酒後腦勺來了一下,不輕不重,完全不會產生痛感。
林知酒捂著,不樂意地嚷嚷:「我的髮型!!!」
陳羈嗤了一聲:「你有什麼髮型?」
林知酒轉過頭,目露嫌棄:「你好直男啊,孟疏哥哥見了我還誇了呢。」
陳羈掀開眼皮:「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