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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快要開進小區大門時,兩人碰到了背著書包回家的陳放。
遠遠看見他哥的車,陳放便等在門口,像給公交車示意一樣招了招手。
陳羈也看見了人,在門口停下。
陳放走近,又望見跟在陳羈車身後的林知酒。
隔著車窗,陳放和林知酒打了聲招呼。
表情乖乖地揮手,甚至還很有禮貌地微微彎了下腰。
「知酒姐姐晚上好。」
這小孩也就十五歲大,再加上陳放本身性格就比陳羈內斂得多,從小就是單純又可愛的性格,總之除了長相,哪哪都和陳羈不沾一點邊。
被甜甜的小男孩禮貌問好,林知酒心情都仿佛被感染了。
立刻降下車窗:「晚上好呀小放放,放學了嗎?」
陳放點頭:「嗯。」
回答完便聽到從前面那輛帕加尼里傳出來聲不咸不淡的聲音。
「上不上車?」
陳放又沖林知酒笑了下:「我走了知酒姐姐,下次再見。」
這小孩有一雙和陳羈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的眼睛,卻和陳羈平日裡最多的冷淡和酷勁,陳放總喜歡溫柔地笑,林知酒看見就覺得心情好。
所以此刻再對上,也只是同樣笑著擺擺手,開口時還不忘暗搓搓內涵一下陳羈:「快去上車,不然你家那位哥狗脾氣又發作了。」
陳放再次揮手笑了下,這才走到陳羈車上去。
進了大門到一條路拐角時,兩車分開。
眼看著道邊栽種的綠植終於遮住林知酒那輛車,陳放這才看了眼他哥。
幾秒後,他沉穩持重地嘆了口氣。
陳羈目光一直在前方,聽見聲開口:「有屁就放。」
「哥。」陳放喊他:「我第一次見你做一件事情效率這麼低。」
剛好到陳家大門前,傭人將大門打開,陳羈一腳油門踩下去,直奔車庫。
方向盤一打,便將車轉了個彎停進了車位。
引擎聲浪平息的同時,副駕上的陳放繼續嘆了口氣,說:「你知道這是家裡,不是你的賽道吧,哥。」
陳羈淡聲:「往下滾,別等我踹你。」
陳放:「好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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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家洗了澡,陳羈隨意找了一件白T套上。
小九像塊圓滾滾的毛球一樣盤在他床上。
陳羈走過去,撈進懷裡。
說出的話低沉沉的:「你怎麼就那麼愛占我的床。」
小九給他的回答只能是一聲「喵」。
手機震動了兩聲,是孟覺發來的微信。
孟覺:喝?
跟對暗號似的,陳羈看了眼時間,編輯回復。
陳羈:你那兒?
孟覺:嗯,來唄。常狗也在。
陳羈:20分鐘。
分針轉過三分之一錶盤,陳羈準時出現在孟覺公寓門前。
手上還拎著一瓶從酒窖隨手挑的紅酒。
「還真準時。」孟覺開門時說。
陳羈把酒遞過去,常晝從房間裡出來,伸著手就把酒搶了過去,看了眼瓶身上的酒莊和年份。
常晝滿意地笑道:「還真捨得。」
說著直接上來攀著陳羈的肩,「你也要搬出來了?」
「嗯。」坐進沙發里時,陳羈說:「周末就搬,蘭庭離公司太遠。」
常晝把另外早醒好的紅酒倒了一杯給他:「就因為這?下班能開把車兜個風對你來說難道不是放鬆?我說羈兒,你好歹找個更靠譜點的理由。」
陳羈接過酒杯,喝了一口,語調沒什麼起伏地說:「想搬,這個理由成不成?」
常晝聽出這人語氣中的不耐,立刻說:「行,行。」
孟覺笑問:「搬到飛雲灣?」
陳羈「嗯」了一聲,仰頭喝酒,沒繼續說。
常晝敏感地和孟覺交流:「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覺得羈兒今天心情不太好。」
孟覺淡聲:「估計是被小酒氣到了。」
這話剛說完,陳羈就抬眸掃了過來。
常晝朝孟覺豎大拇指:「不愧是你。」
說完又開始語重心長地勸陳羈:「你就不能學學孟哥和我,讓著點兒小酒?我們就這一個小妹妹,就你一天天嘚嘚的嗆她。」
陳羈往下挪了挪屁股,整個人都癱在沙發上。
常晝還沒完:「你還記得吧,高中同學,姓……姓邊的那個男的,長得跟個小白臉似的,叫什麼我忘了。」
陳羈說:「邊啟行。」
常晝拍大腿:「沒錯,就是這個名字,沒想到你還記得挺清楚哈。」
「小酒不是看上這個男的了嗎?禮物都準備好了,還沒來得及等畢業舞會表白,就被你給舉報了。」常晝說:「換我我也記仇。」
孟覺從茶几上揀起一煙盒,陳羈伸手:「給我一根。」
孟覺遞過去。
常晝愕然:「你他媽什麼時候也開始抽菸了?」
「沒癮。」陳羈回答:「抽著玩兒。」
等送到嘴邊點燃吸了一口,陳羈才又說:「沒記錯的話,我才是先被舉報的那個人吧。」
「其實情況也不太一樣。」常晝嗶嗶叨叨,很有邏輯地說:「你是被人表白,那姑娘你又不喜歡,小酒這可是真喜歡那姓邊的,你這麼做就是破壞人家美好的愛情,性質和白雪公主的後媽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