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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駕的車門一響,顧藉下來。
「不介意的話,陳先生載我一程?」
林知酒瞄向陳羈,心裡剛要琢磨著答應,畢竟這人和顧藉才剛見面,估計都不願意同車。
哪知兩秒後,陳羈利落乾脆地說:「可以。」
林知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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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藉上了車,陳羈就一腳油門踩下去。
車開出去一個街口,顧藉開口:「我們見過幾次。」
陳羈微怔,掃了他一眼。
「不過看來,陳先生對我完全沒有印象。」顧藉接著說:「那就應該是,在巴黎時,我單方面地見過你幾次,在她公寓樓下。」
好一會兒,除了引擎的聲浪,什麼聲音也聽不見。
陳羈臉上情緒淡淡:「所以呢。」
顧藉笑了下:「開始還以為是哪裡來的跟蹤狂,那段時間幾乎每月出現一兩次,什麼也不干,就在路邊的車內安靜地等著。」
「之後我偶然看到她手機里的照片,才認出你來。不過也就那幾個月,後來又再也沒出現過。」
陳羈把著方向盤,眸色沉沉。
他是去過幾次巴黎。
知道林知酒的住處不難,當初她剛到巴黎,路迢迢問的時候,陳羈就記住了地址。
陳羈沒數自己去過幾次,只是在忍不住的時候,偷偷去看一眼。
當時因為誤會,一心想著林知酒為孟疏追去巴黎,也因此對她身邊別的同學朋友不曾注意。
更不知道還被有的人看到了。
「你想說什麼?」陳羈問。
顧藉望著前路,聲音坦蕩地說:「我們公平競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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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酒下了車,就直奔陳羈。
這一路上,她從後面看著,整個人都神經緊繃。
「你開那麼快幹什麼!」林知酒忍不住拍了下他胳膊說:「我可數著呢,一路上都超了二十幾輛車,都得貼著限速了。」
陳羈「啊」了聲,不慌不忙地說:「你的朋友說他太餓了,讓我開快點。」
顧藉:「……」
林知酒瞬間轉換表情,她輕輕在剛才拍打的位置揉了揉,隨後看向另外兩人:「那我們快點進去吃飯吧。」
Josephine看了眼店名,一邊走一邊找顧藉翻譯。
陳羈和林知酒落在後面。
「疼不疼啊?」林知酒有些愧疚地小聲問。
她那點兒力道,和撓痒痒差不多,陳羈垂眸,出口時嘴上卻道:「疼,你再揉揉?」
林知酒不疑有他,又動作輕柔地給他揉了兩下:「現在不疼了吧?」
陳羈滿意,微勾了下唇:「好了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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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餐,林知酒和Josephine相對而坐,陳羈在她身旁,對面是顧藉。
Josephine吃到第一口牛肉時,驚嘆道:「好吃!這家店可比顧藉烤的好吃多了。」
「Josephine,你不會還想拿我的廚藝和主廚比吧?」
Josephine哈哈大笑:「不,我沒有,你的廚藝還是很值得夸的,是吧林,我記得當時你吃到時,還說他的手藝可以回安北開一家店。」
林知酒說:「我現在嚴重懷疑當時是因為太久沒有吃到正宗的,隨便吃到味道不錯的,就覺得是人間美味。」
顧藉無奈地笑:「喂,這樣的話回巴黎別想我再下廚做中餐了。」
他們三人說著的時候,陳羈就在一旁聽著。
盤子裡多出來一份烤牛肋條,林知酒夾了一口,嘗了嘗說:「味道有點重,你的調料蘸多了。」
陳羈:「你還挺挑。」
他這麼說著,還是給林知酒端去一小碟一人份清口的水果。
林知酒挑揀著,把裡面的楊桃和提子吃了,等她吃完,陳羈又把裡面剩下的幾塊菠蘿全部吃掉。
「你們真的只是朋友嗎?」Josephine驀地問出口。
林知酒抬眸,有些驚訝地望著她。
Josephine目光在她和陳羈身上掃了個來回:「還是說你們青梅竹馬都是這樣的?」
林知酒頓了下,半天沒回應,偷偷側眸看了眼陳羈,卻發現這人神色自然又平靜。
這會兒倒是裝得仿佛聽不懂法語的樣子。
顧藉出聲:「一起長大總會有些不同的。」
這個話題算是繞過。
林知酒表面上和Josephine與顧藉言笑晏晏,實際上的視線卻總忍不住掃向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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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再離開時,顧藉和Josephine主動提出自己回酒店,沒再讓林知酒送。
說是這樣說,林知酒還是讓司機開車把兩人送了一趟。
她則直接坐陳羈的車回家。
Josephine上了車,才調侃著和顧藉說:「你真的不覺得他們更像愛人嗎?」
她用的詞是愛人。
顧藉手撐著車窗,淡淡笑了下。
他想起陳羈在車上時對他的那句回答。
「公平競爭?顧先生,根本不存在公平,你也贏不了我。」
顧藉摘下眼鏡,揉了揉晴明穴,面上的笑也收了。
不公平嗎。
是挺不公平的。
誰讓他們是青梅竹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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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蘭庭時,林知酒接了個電話。
是個陌生的本地號碼。
響了好幾聲她才接起來。
「喂,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