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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側眸,認真看著陳羈側臉。
「可我其實才睡了兩個多小時,是不是很奇怪,我一點都不困。」林知酒又問:「你幾點醒的?」
陳羈說:「我沒睡。」
林知酒:「???」
她震驚道:「完全沒睡?」
陳羈掃了一眼她臉上的驚訝,淡淡道:「沒有。」
那種情況下,誰他媽睡得著啊。
陳羈也是後來回家躺上了床,才醒悟過來。
那樣的場景和林知酒表白,是根本不在計劃內的。
突發事件。
就像他去接人的時候,也沒想到會有遇到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姓顧的一樣。
吃個飯還要聽他們說那些他不曾參與的的經歷。
陳羈被刺激得不淺。
表明心意時,都是不被理智操縱的,。
林知酒,是他這二十幾年來唯一控制不住的事。
從三年前,到現在。
從來沒有哪件事,讓陳羈體會到這樣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即使之前是因為誤會浪費掉整整三年,可他自從意識到自己對林知酒的喜歡,就已經不可控了。
畢竟,是他先動的心。
-
回到蘭庭時,才不到五點一刻。
車開到林家門外。
陳羈伸手過來給她接安全帶時,被林知酒拉住了手。
「疼不疼啊?」她盯著那些劃傷的紅痕。
陳羈說:「現在一點兒也不疼。」
「那就是剛劃傷的時候疼了?」
「不是。」陳羈低眸:「要是被人拒絕了就得疼死了。」
林知酒:「……」
心跳都要停半拍。
這個人!怎麼就突然!
搞這麼肉麻兮兮的話!!!
林知酒扔開他的手,轉頭盯著窗外。
轉移話題得很生硬:「你今天是不是還要上班。」
陳羈:「嗯。」
「不去了吧。」林知酒說:「不是一晚上都沒睡覺嗎,在家睡覺吧。」
說完林知酒又嘆了聲氣。
陳羈問:「怎麼了?」
林知酒道:「人家別人談戀愛的第一天,是不是都得約會呢?」
怎麼輪到他兩,就得各自回家補覺了呢。
陳羈想了想,問:「下午行不行?你想去哪兒?」
林知酒:「男朋友安排吧。」
「……」
陳羈頓了頓,「你喊我什麼?」
林知酒啟唇,故意裝不懂:「什麼喊什麼?」
陳羈抬手,拇指和食指一併,將林知酒嘴巴捏成唐老鴨。
「你說喊什麼?」
林知酒張都張不開,只能瞪著人。
陳羈勾唇,笑道:「我聽見了,女朋友。」
-
回家的這個點,林老都還沒起床。
林知酒溜進去,卻在大門外剛好碰到趙叔。
「知酒?」趙叔問:「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林知酒支支吾吾地說:「啊,我有點事來著。」
陳羈的車還停在門外,林知酒拉著趙叔的胳膊,就把人往門裡拉。
「爺爺沒醒吧?我早上不吃早飯了,等會兒上樓睡覺,趙叔,你幫我和爺爺說一聲……」
陳羈眼看著人進門,這才啟動車子,往家的方向開去。
門內的林知酒,剛鬆口氣,卻突然地打了個噴嚏。
一連兩個。
雖然是六月,雖然別玉山的海拔一點兒都不高,但凌晨四點山頂的溫度也不會暖和到哪裡去。
趙叔緊張道:「怎麼還打噴嚏了?感冒了?唉,讓你穿這麼少就出門,早上這風冷著呢。」
說著,便直接把人往樓上引,「趕緊回房間,我讓你張姨熬個薑湯送上去……」
林知酒還在說:「沒事兒,沒感冒,我睡一覺就沒事了。」
-
陳羈將車停進車庫,慢悠悠地上樓。
他掃了一眼後院那片玫瑰花田,忽然有些愧疚。
掏出手機,給韓樹打了個電話。
「陳總?」
「早。」
韓樹:「?」
他小心問道:「您有什麼吩咐?」
陳羈一邊上樓,一邊說:「幫我訂些大馬士革玫瑰,顏色都要,讓儘快空運回來。」
「好的,陳總。」
陳羈道:「到公司後把文件打包發我郵箱,今天在家辦公。」
韓樹又應聲。
「辛苦了,你繼續睡吧。」
「那陳總再見。」
「等等。」陳羈猶豫一秒,用公事公辦的語氣問:「約會適合去哪裡?」
韓樹:「???」
電話里安靜數秒,才傳來韓樹可又無助的聲音:「陳總,我母胎solo二十多年了。」
「這樣啊。」陳羈開門進房間:「那沒事了,你睡吧。」
韓樹:「……」
這話聽起來,怎麼就有種打遊戲時被嘲諷菜的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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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羈是被他媽的尖叫聲吵醒的。
睜眼一看時間,七點半。
下了樓,才發現家裡客廳嚴陣以待。
連老爺子都在。
看上去像要三堂會審的架勢。
桌上擺著個電腦,裡面的視頻……是監控畫面。
畫面里那個蹲在地上的「小偷」,正明目張胆地偷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