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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家商場是孟家集團旗下的。

    事實也正是如此。

    孟疏和秘書交代了幾句,那些人便離開,他這才走過來。

    「剛回來。」孟疏臉上的笑意不減,就連落在路迢迢的新發色上,臉上的表情都很完美。

    林知酒眨了下眼睛:「是為了阿姨的生日回來的?」

    孟疏彎唇:「嗯。」

    路迢迢也說:「那真巧,我倆剛好是來給孟阿姨挑禮物的,不如孟疏哥幫忙參考一下?」

    孟疏看了眼表:「還有點工作,時間上可能不合適。」

    「禮物的話你們看著挑就行,就算到時候空手去,我媽見著你倆都會高興。」

    說完這句,孟疏又立刻周到地補充:「這樣吧,你們逛完我請吃飯,玉樓記怎麼樣?」

    路迢迢剛才也就是那麼一說,不可能真讓孟疏陪著逛街,而且看得出來,孟疏是真忙,所以又簡短聊了幾句便分開。

    等孟疏走後,路迢迢才和林知酒說:「怎麼感覺出去這幾年,這人身上的氣質一點兒沒變。」

    林知酒問:「什麼氣質?」  

    路迢迢答:「像是上帝造出來最完美藝術品的那種氣質。」

    「就孟覺他爸那種教育方式,兩個兒子都被當成了未來能在博物館展出的物件——小時候學什麼特長,長大了報什麼專業,多少歲結婚,結婚對象是誰,多少歲生孩子……恨不得安排得事無巨細。」路迢迢惆悵道:「我覺得我爸對我嚴格的時候,就偷偷拿孟伯伯對比,每次都能心理平衡很多。」

    林知酒微微搖頭:「其實孟疏哥哥也不是表現出來的這樣子。」

    「你怎麼看出來的?」

    林知酒趴到她耳邊,悄悄說了句什麼。

    路迢迢眼睛都睜大了:「你在巴黎見著了?」

    林知酒點頭:「第一次是在街上偶然碰見,孟疏哥哥也沒有想要刻意隱瞞的意思,還和我介紹了。」

    路迢迢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還是林知酒拉著她:「走吧,別想了,去挑禮物。」

    兩人逛了一下午,從商場出來時很巧地又撞見了孟疏。

    他開著車,笑著說:「走吧,都說好了請你們吃飯。」

    -  

    玉樓記的包廂。

    路迢迢和林知酒都屬於話多的,而孟疏又是個絕佳的傾聽者,即便不常相見,三人的話題也意外的和諧。

    一頓飯吃完,要離開時路迢迢去了趟洗手間。

    林知酒和孟疏站在餐廳門外,好一會兒,孟疏問道:「工作室也搬到國內了?」

    「嗯。」林知酒說:「還是想回國。」

    孟疏笑了下:「回國當然好。」

    「孟疏哥哥?」林知酒叫他。

    孟疏低頭,林知酒便繼續問:「你也想回來是不是?」

    孟疏依舊笑著,只是不達眼底:「我回不來。」

    林知酒抿抿唇角:「孟伯伯總有一天會同意的。」

    「誰知道呢。」孟疏聲音輕得仿佛一陣風。

    「謝謝你,知酒。」他抬手,忽然輕輕揉了揉林知酒的腦袋,像對小孩似的那種。

    林知酒望見孟疏眼裡一閃而過的失落和無望,也不覺跟著傷心起來。

    在巴黎的時候,她見過那個女人。

    烏髮雪膚,很溫柔,也很美。  

    只是,不能說話而已。

    林知酒忽然笑著說:「孟疏哥哥,我站在你這邊哦。」

    孟疏也被感染地笑了,還未開口,聽見身後傳來道聲音。

    「哥,你們怎麼在這兒?」

    林知酒回眸,看見了幾米之外的孟覺。

    以及他身邊的常晝,和臉色好像不怎麼好的陳羈。

    作者有話要說:某陳姓男子:扛起醋缸——噸噸噸噸噸噸

    本章開始

    陳羈:我現在就很坦然,心態平和,無欲無求。

    本章結束

    陳羈:我他媽坦然個屁(╯' - ')╯︵ ┻━┻

    第15章 青柚

    本來就是周末,陳羈從蘭庭搬了出來。

    東西沒幾件,蘭庭有的,飛雲灣的房子裡都有。加個他,加個小九就能直接入住。

    常晝那天晚上知道他要搬出來住的消息,就要吵著去看看,下午時約好孟覺便去了。

    飛雲灣這套是頂層複式,常晝口若懸河,竭力說服把一樓的一間客臥改成電競室,連裝備都要搞五套,以圓他們小時候商量好長大要搞職業戰隊的夢。  

    反正空著也是空著,陳羈就答應了,常晝一開心,就說要請吃飯,三人來了玉樓記。

    停好車還沒走幾步,他們便看見從餐廳門外的空地上的熟悉身影。

    最先看見的就是孟疏,至於他對面站著的女孩,陳羈僅憑背影便能一眼認出。

    常晝還說:「這不是你哥?對面的那個女孩我怎麼覺得看背影有點眼熟?」

    這話剛說完,他們便親眼看著孟疏抬起手,帶著溫和的笑揉了揉對面女孩的腦袋。

    動作儒雅又溫柔。

    是個可以直接納入偶像劇唯美鏡頭的畫面。

    林知酒不知說了什麼,對面的孟疏眼神如冬日暖陽。

    陳羈定在原地,垂在身側的手緊了又松,緊了又松。

    心口像是被貓爪子撓開一道裂縫,流淌出汩汩鮮血。

    自以為是的坦然在這一瞬間徹底崩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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