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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去玩?常晝每天要麼在群里,要麼給我私發嗶嗶叨叨,二三十條消息不間斷。」陳羈皺著眉說:「都快被他煩死了。」
林知酒輕笑,知道他說的是請客的事,「那你挑地方,我不管哦。」
「行。」陳羈點頭:「你人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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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和谷淺舟都在家等著。
見著林知酒回來,張姨立馬吩咐布菜。
「今天怎麼還買了束花?」林老瞧見她手裡的東西問。
林知酒自己找來一瓶子,裝上水,把那幾株落日珊瑚插進去,這才說:「太好看了,忍不住就買了,等會兒給媽媽。」
林老一笑,讓她去洗手準備吃飯。
「有好吃的嗎?」林知酒沒走進餐桌就問。
谷淺舟說:「別的不說,灌湯黃魚你肯定愛吃。」
林知酒一笑,這菜做起來其實很複雜,她自己聽主廚說過一次後,只記住了有N多工序。
但她喜歡吃魚,這道灌湯黃魚,尤其喜歡。
林老十來年前,就以高出國宴大廚三倍的薪資,專門請了位擅長做魚的廚師。
林知酒坐上桌,拿起筷子,還沒吃飯就說:「爺爺,我等會兒給你用落日珊瑚做個中式插花擺在書房吧。」
林老用勺子給她小碗裡盛了兩勺魚肚中的八珍匯,這才說:「吃了飯再說。」
「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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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林知酒還真找出來個寬口闊型的青釉缸。
只取了一株開的最好的落日珊瑚,根莖剪去大半,再搭配高低不同的枝條和蕨類綠色花材。這盆花就完成了。
綠意盎然,只襯那一抹紅。
中式插花的風格,都像極了一幅典雅的水墨畫。
林知酒迫不及待地給林老看:「爺爺,是不是很漂亮?」
林老笑得皺紋都深了:「漂亮!我家酒酒做的當然漂亮。」
林知酒親自抱到二樓書房去,挑了個最顯眼的位置擺好。
想了想又往水裡加了半片磨成粉末的阿司匹林。
太好看了,所以更得開久一點。
林老看著她忙活,等終於閒下來,才把手裡的小香爐遞到她手上。
「走,跟爺爺刮粉。」
「最近睡眠不好嗎?」林知酒問。
林老很少薰香。
林知酒小時候,知道家裡那塊巨大的沉香木,是奶奶的家傳。
她奶奶還在的時候,還會經常刮粉薰香,但奶奶走後,就鮮少動了。
這些都是她聽林老講的。
林知酒奶奶去世很早,當年生產時難產,即使救了回來,身體也虧損太多。
撐了七八年的時間,還是離開了。
從那時候開始,林老也甚少去動那塊沉香木。
只偶爾睡眠不好時,會熏薰香。
「倒也不是。」林老揚聲說:「我想你奶奶了,熏一熏不行?」
語氣好像還格外驕傲。
谷淺舟和家裡的幾位傭人都聽見,憋不住的笑聲傳來。
林知酒也忍俊不禁:「行,我可不敢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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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知酒是被一陣鈴聲吵醒的。
是她設置的鬧鐘。
林知酒迷濛著眼睛,隨便一掃就摁掉。
連續一整周的睡眠不足,讓她此時真的對於離開自己的被窩充滿了排斥。
於是,等再一睜眼時,只差一刻就到十點。
而手機上,居然還沒有任何陳羈或孟覺他們發來的催促消息。
林知酒看了好幾遍,確認今天是周六。
她懵著腦子起床洗漱,下樓時才發現,茶室里,陳羈、林老。陳老,甚至還有谷淺舟,四人坐著談笑,看上去一派品茗的悠閒畫面。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過呆滯,以至於林老喊她過去時,邁腳都慢了會兒。
——她身上還是一件睡裙。
白雪公主的裙子改良版的睡裙。
林知酒:「……」
她頭也不回地轉身上樓,腳步聲都不掩慌亂。
這太丟人了。
唉,怎麼就沒人告訴她,外面坐著那麼多人呢。
林知酒換衣服的時間都拉長到了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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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和陳老在聊公司的事,也並不正式,喝著茶隨便聽一聽就成。
陳羈手機震動了下,掏出一看,置頂的對話框顯示三條新消息。
林知酒:我換好衣服了。
林知酒:你溜出來。
林知酒:gkd我在樓梯口。
陳羈一笑,起身。
「讓把早飯吃了。」林老說。
陳羈點頭:「好。」
出來剛走到樓梯口處時,他就被早藏在牆側的林知酒拉了進去。
「噓!」林知酒食指抵在唇上示意。
陳羈也就順著壓著聲音說話:「躲這裡幹嘛?」
林知酒抿著唇角指了指走廊對面的茶室。
門是開著的,只要她下樓從這裡走過,屋裡的人一定看見。
陳羈懂了。
他又低頭,注意到林知酒頭髮上,那隻很大的酒紅色蝴蝶結。
陳羈就又想起她剛才穿著的白雪公主睡裙。
這也太像了。
林知酒拉著她站到自己右側,本人則縮著動作借他作掩護。
「快走,這樣他們都看不見我。」
陳羈說:「早飯吃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