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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酒小聲附和:「爺爺,你別生氣啦,是和陳羈他們出去,又不是別人。」
林老也不知是恨鐵不成鋼,還是恨自己對唯一的寶貝孫女生不起氣,眉眼之間儘是無可奈何。
他點點林知酒的額頭,道:「行了,趕緊去洗漱,一身的酒味兒,也不嫌熏得慌!」
林知酒笑嘻嘻的。
林老道:「去去去,別跟這兒杵著,送陳羈回家。」
陳羈點頭示意:「林爺爺,不早了,您也早點休息。」
「嗯。也幫我跟你爺爺帶句話,周末我找他釣魚去。」
「好,一定帶到。」
說完陳羈也沒再耽擱,林知酒跟在他身後小步追上:「別走那麼快嘛,我送你我送你。」
出了門廊,陳羈才止步,林知酒沒剎住車,差點撞上他後背。
「行了,送什麼送,你上樓去吧。」陳羈道。
林知酒微微歪著腦袋,打量他。
酒吧的燈光昏暗一片,又總閃來閃去,說起來,林知酒也只有這會兒,才騰出心思來認真看他。
這人的頭髮還是那麼黑。
林知酒記得,小時候有段時間,小姑娘們湊在一起就愛比較誰的頭髮最黑最順。可惜她天生發色就稍淺,但陳羈的不一樣,這人從小的頭髮就又黑又多。
林知酒為此在心裡羨慕嫉妒,若不是後來找著機會,蹬鼻子上臉地逮著陳羈腦袋薅了回頭毛,非常有可能發展為恨之切切。
除了頭髮,他的眉宇好似又比之前更深邃,下顎線也硬朗了很多。
長睫濃密,尾端又多一分卷翹。那雙眼睛更是,猶如暗夜中的僅存星光,上挑的眼尾是上帝勾勒出最美的弧度。
只是與三年前離開之前相比,林知酒總覺得這雙眼睛中多了許多她看不出的東西。
好像是真成熟了不少。
「看什麼?」
陳羈淡淡的一句話打斷林知酒的思緒亂飛。
她這才回神:「嗯?沒,我看了嗎?」
陳羈勾了勾唇角,卻不見笑意。
「你這是什麼表情?」林知酒不滿意了。
陳羈說:「信你沒看的表情。」
林知酒:「……」
林知酒「哼」了一聲:「我就是沒看啊。」
陳羈像是不打算再和她計較。
「不是累了?」陳羈抬抬下巴,沖她道:「上去睡覺。」
林知酒也確實是累了,也都是從小養成的在陳羈面前就算打嘴炮也不能認輸的習慣,才能讓她到現在還神采奕奕。
「哦,我是要上去睡覺的。」
陳羈望著她,林知酒又說:「公主要睡覺的話,騎士小陳也可以回家了。」
陳羈面無表情看了她兩秒,像是忍無可忍的,抬手罩住林知酒一張臉,另一隻手控著肩給她轉了個方向。
「趕緊走。」
語氣仿佛林知酒再多一分得寸進尺,他就要發飆。
-
三杯兩盞淡酒,加上時差原因,林知酒第二天睡到了快中午。
醒來時林老已經去了公司。
林知酒吃著早午飯,百無聊賴地拿著手機玩。
微信上收到條好幾條消息,都是昨晚和今早的。
其中以徐小戈的最多。
從昨晚她落地時間後,幾乎每隔半小時就發來一條。
——老闆老闆,到了沒?
——到了沒?
——老闆!!!你在不在!
——回!一!下!我!
——您不會是忘了吧?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再不回復我就和大黃一起跳河了!
……
林知酒艱難地咽下嘴裡的湯包,也不是第一天後悔當初招這麼個話嘮小助理。
她喝了口豆漿,慢慢回復。
林知酒:在。
林知酒:還活著。
林知酒:你可以跳,別帶著我家大黃。
徐小戈秒回:天吶!你還知道回我微信!!?
林知酒又舀了一勺海鮮粥,吞下去,給徐小戈回了個句號。
打了幾句哈哈,徐小戈終於聊起正事:國內的工作室再過個一周左右就能完工,地理位置也還挺好,到時候你就能直接去。
林知酒:知道了。
徐小戈:東西顧總都已經吩咐好了,都是按你的喜好來的。
林知酒:行。那你替我謝謝顧藉。
徐小戈:顧總哪兒缺這一兩句謝啊。
林知酒回覆:說的也是,還不如用我聰明伶俐、靈感爆棚的小腦袋瓜給他多掙點錢。
徐小戈:………
林知酒:好好照顧我家大黃,下周你回來了我要是看見我的寶貝少一根毛,你的獎金就沒了。
徐小戈:……
徐小戈:?你家大黃天天掉毛!!!
林知酒才不管那麼多,又回了兩三句便專心吃她的早餐了。
豆漿油條灌湯包什麼的,可比黃油麵包好吃太多了。
-
林知酒慢慢悠悠地吃完了早餐,又去換了身衣服。
窗外的天氣不錯,睡了個飽覺,林知酒決定給自己找點事做。
半小時後。
林知酒身上穿了件毛衣,底下搭了條百褶短格裙,扎著馬尾出現在陳羈家門前。
來開門的是陳家的阿姨。
「曉玲阿姨。」林知酒眨眨眼:「好久不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