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頁
樂甘棠在兩人對面坐下,唐佐自覺地幫她倒了杯茶,然後幫自己和郝田也倒了杯。
樂甘棠一邊把茶杯舉起來一邊問唐佐:「最近有去看過心理醫生嗎?」
郝田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唐佐,只見唐佐悠閒地喝了口茶後淡淡地回應:「沒有。我又沒病,去看醫生做什麼?」
「當然是讓醫生糾正一下你這臭毛病。」樂甘棠說,「談戀愛不能好好談,非得綁架人家小可愛。」
郝·被綁架的小可愛·田:?
唐佐「嘖」了一聲,樂甘棠瞬間打住,然後直接問郝田:「我家兒子沒欺負過你吧?」
「沒有啊。」郝田回答得很爽快。雖然唐佐的癖好是有點奇怪……但從來沒有強迫過他,所以哪怕用繩子綁過他,用手銬銬過他,也只能說是調情,不能說是欺負。
很明顯,唐佐媽媽應該是誤會了什麼,郝田不想讓唐佐被誤會,便主動解釋道:「唐佐沒有欺負過我,沒有做過任何傷害我的事,相反,他幫了我很多,我很感謝他。」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唐佐看著他的側臉失了會兒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樂甘棠聽完他的話後鬆了口氣,再次看向唐佐時,神情有些無奈:「這不是相處得挺好嗎?你在消息里說的什麼鬼東西啊?還以為你把人怎麼了。」
「我就說我會帶我的獵物一起來,別的什麼也沒說,是你自己想多。」唐佐邊說邊摟過郝田的脖子,為了證明什麼似的挑弄了一下他脖子上的項圈,「再說,獵物是用來馴化的,不是用來欺負的。」
郝田默默望天,總覺得從唐佐的話里聽出了一絲倔強,像極了以前反駁父母的自己。
如果唐佐當著別人的面把玩他的項圈,他早一巴掌上去了,但既然他母親知道他們真正的關係,唐佐又一副想向母親證明什麼的樣子,他便配合地歪過頭,任由唐佐玩弄著他脖子上項圈,懶懶地靠在唐佐身上。
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唐佐說他來了之後什麼也不用說,什麼也不用做——以獵物的身份來確實不需要做什麼,他的一切都可以由唐佐代為回答。
而由男朋友的身份來,肯定免不了一頓詢問。
然而他還是想得太簡單了,因為樂甘棠的下一句話就是:「你先出去,讓我跟你拐來的小可愛單獨聊幾句。」
郝田愣了一下,以為唐佐會拒絕,沒想到唐佐立刻鬆開他,輕按著他的頭起了身:「也好,我還沒回自己的房間看過,你先在這裡陪我媽聊會兒。」
別啊……說好的我什麼也不用做只要跟著你就行的呢?
郝田哀怨地看著唐佐離開的背影,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房間,輕輕帶上房門。
沒辦法,郝田只好認命地和茶几對面的樂甘棠對視,眼中帶上一絲戒備。
如果說唐佐在的時候,郝田給人的感覺是又乖又軟的,那麼,唐佐一走,他全身的鋒芒都顯露了出來,整個人都變得有點冷,就像一頭戒備著獵人槍口的狼。
他的轉變很突然也很明顯,讓樂甘棠有些驚訝,過了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叫郝田?」
郝田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
樂甘棠沒有在意,溫柔地笑了笑,笑起來的樣子跟唐佐很像:「那我就叫你甜甜吧~你跟我兒子是怎麼認識的啊?」
「說來話長……這個您可以直接去問唐佐。」郝田不知道樂甘棠對自己和唐佐的關係究竟了解多少,唐佐又希望她知道多少,怕自己說些什麼不該說的,那還是由唐佐回答比較好。
「噗,不用對我用敬稱啦,聽起來怪怪的。」樂甘棠始終散發著自己的溫柔,努力讓氣氛變得輕鬆,「糖果在發給我的消息里說……哦,糖果是唐佐的小名,很可愛吧?他在發給我的消息里說,他是你的主人,你是他的獵物?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唐佐只說了這個?」郝田試探道,「我覺得如果你問他了的話,他應該會回答你。」
「對,是回答了,說是字面意思。」樂甘棠回應,「但我不知道字面意思是什麼意思?」
郝田:……
好的,這個回答很有唐佐的風格了。
「那要我說的話……」郝田努力思考要怎麼用通俗易懂的話解釋,「他想要控制我的一切,但還沒能完全達到目的,我們在磨合——就這個意思。」
聽到這個解釋,樂甘棠愣了一下,臉上的溫柔消失了一瞬,但很快反應過來:「你還真是……意外地清醒?」
老實說,郝田也覺得自己身為一個獵物,似乎比獵人還要清醒。
在唐佐身邊待了幾天後,他對唐佐這個人也算是比較了解了,雖然還是有些不懂他,但很容易覺察到他的情緒變化,然後去猜測他的想法。
「那你既然都知道他想做什麼,為什麼還要留在他身邊?」樂甘棠疑惑。
「如果我說我不介意被他控制呢?」這是郝田沒敢告訴唐佐的,「我是個不會做決定的人,我做的一切決定最後都會讓我失望,如果有個人能幫我做一切的決定,我不僅不會討厭這個人,還會很感謝他,又為什麼要逃走?」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既然已經開了口,郝田打算把所有的話都一口氣說清楚,「你怕唐佐會傷害我,也怕他會被我騙,但他足夠溫柔,我也沒有騙他的動機和勇氣,所以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其實說實話,我對我跟他之間的關係還挺有信心的,如果能磨合好,我們就是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