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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對自己沒信心,而是對匹配到的隊友沒信心——玩倖存者難的地方就在於,只有自己一個人強是沒用的,還要和隊友相互配合。
分數結算界面出現後,郝田剛打算點「再來一局」,突然注意到遊戲界面的左下角跳出來一條系統提示。
【系統】恭喜你解鎖成就「忘不了的羈絆」。解鎖條件:當毀滅者是骨尾時,在距離骨尾5米以內的地方以重傷狀態逃生。
看到這條提示,因為想吐槽的點太多,以至於郝田忘了點「再來一局」,而是點開了這條成就,邊點邊忍不住吐槽起來:「啥?這是什麼變態的解鎖條件?忘不了的羈絆又是什麼鬼?」
他實在太好奇了——難道這款遊戲裡真的有男男cp?
結果成就點開後,詳情里是這麼寫的:在即將殺死手刀的那一刻,骨尾突然回憶起了兩人曾經在一起時的美好時光,那深邃的羈絆,果然是沒那麼容易忘卻的,骨尾決定放手刀走。
「臥槽?這個牛逼了!」郝田激動道,「好像有點東西,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hhhhh笑死】
【你是想笑死我好繼承我的螞蟻花唄嗎?】
【噗,我老婆是什麼絕世大可愛!】
「幹嘛?我又沒說錯!」郝田解釋道,「深邃的羈絆,可以是純潔的兄弟情,也可以是那什麼,對吧?這遊戲的策劃是誰?也太會玩了!」
【那什麼是什麼?】
【什麼那什麼?老婆你說清楚!】
【快點再來一局啊啊啊!】
看到這條彈幕,郝田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忘了點「再來一局」,連忙去點,但心裡知道已經來不及了。
果然,他這把匹配到的毀滅者不是糖左,他便非常快樂、肆無忌憚、酣暢淋漓地用手刀溜了一整把屠夫~
彈幕都說他這是把在糖左那裡受的氣都發泄到這一把的屠夫身上了。
打完這一把,郝田真的是身心舒暢,剛想再來一把,突然看到好友申請那裡有紅點,有強迫症的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點開,然後就看到了「tangzuoxiaohao」發來的好友申請。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通過」,然後耐心地等了一會兒,以為對方會發消息過來,然而沒有。
關於這個號到底是不是糖左小號,其實大多數水友還是持否定態度,他們不相信一個職業選手會做開小號虐菜這麼無恥的事情。
如果玩的是新角色也就算了,但是骨尾?
說實話,郝田一開始也是不信的,他的理由是這個人給他的感覺跟網上對糖左的評價不同。
但他更不信一個普通玩家能把他逼到這種地步。
帶著好奇,郝田點開對方的信息看了眼,結果發現對方已經打上五階一段了……
看了眼自己還卡在四階的段位,郝田果斷點擊排位,又開了一把。
這一把他拿了天使,照樣把屠夫溜得團團轉,而且走兩步就丟個飛吻,氣得屠夫後半場直接掛機了。
贏下這一把後,郝田也順利晉級,到了五階一段。
他看了眼時間,覺得差不多了,便跟水友們道了別。
「今天就直播到這裡了,老公們明天見,記得給我的視頻三連支持哦,麼麼噠~」
說完這句話,郝田下了播,然後摘下耳機身子後仰,長長地嘆了口氣。
不得不說,雖然打遊戲很開心,打遊戲的時候還能賺錢更開心,但連續打好幾把還是會累。
更不用說他還得一直說話,一邊說話一邊還要注意不能噴髒,不能踩雷,不能冷場……
不過,要不是還得騰出時間來剪輯視頻,郝田真想就這麼直播下去,一刻都不停歇。
因為,一旦停了,就不得不從遊戲的世界裡掙脫出來,面對這枯燥無味而又令人絕望的現實……
——原本三個人住的房子,如今只剩他一個人,安靜到他都能聽見自己的耳鳴聲。
——手機時不時地就會震動,那個號碼無論拉黑多少次,終究是要接起來的。
郝田又在電腦前安靜地坐了一會兒後,面無表情地起身,走到床邊,把先前被他隨手扔在床上的手機撿了起來。
剛把那串號碼挪出黑名單,手機便又一次震動起來。
一看來電顯示,果然是「催債的」。
這一次,郝田抿了下唇後,認命地按下了接聽:「餵?」
「你活著呢?!是不是又把我拉進黑名單了?」手機里響起一個有些刺耳的男聲。
郝田冷漠地「嗯」了一聲。
「嗯!你還嗯?!」本就刺耳的男聲立刻高了幾個分貝,「你踏馬的,給我馬上滾過來!」
「欠你的債,我會還清的。」郝田冷靜道,「下個月10號之前還你,我說到做到。」
「我讓你滾過來!」
「我剛才在工作,所以才沒接電話。」郝田自顧自地說,「我接下來還有別的工作,你也希望能早點拿到這筆錢吧?」
「你踏馬是聾了嗎?我讓你滾過來你聽到沒有?!你小子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月初的時候你信誓旦旦地說這個月就能把債還清,現在又踏馬跟我說下個月10號之前?下個月是不是要說明年?」
「我……」
「滾過來!立刻馬上!只要你滾過來,我就信你能在下個月10號之前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