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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些事並不急著今天做,也不一定要她自己動手,外面有很多可以上門整理收納的專業服務,但她實在停不下來,腦子裡轟轟的,必須找點事情做來轉移注意力。
褚昭過去那些衣服,他大部分早就封箱了,還餘下一些簡單的居家服,許游一件件疊好,也塞進箱子裡。
衣帽間有一半堆放著箱子,原本放衣服的柜子反而空了出來。
許游將點好的器材,一件件擺上去,等收拾好,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
到了晚上,她隨便叫了份簡餐,一邊吃一邊看著電影。
其實她沒怎麼看進去,吃的也不多,吃完了就坐在那裡發呆。
然後,她又想起有一次褚昭教她用手機控制相機的玩法。
於是很快起身,將相機架好,將手機做成控制器,試拍了幾張。
她每個功能都試了一遍,腦子裡也跟著生出創意,一直玩到凌晨。
到後來實在沒精力了,累了,就進臥室躺在床上。
翻了兩次身,許游看向掛在對面的照片,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眼皮子無力地垂下,終於睡了過去。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風一樣的男人,刮過去了~
第65章 陽光、疾風、細雨
10
和褚昭分手之後那兩個月, 許游忙的昏天黑地。
照相店的活兒多了起來,許游連著接了三個需要出差的商拍,但都是短途。
期間她連回家都顧不上, 等完成一個地方的活兒,就直接做飛機去下一個。
許游回來那天, 把所有片都交給褚昭的男徒弟,讓他先修片, 她一個倒頭,就在家昏睡了一整天,真的是累劈了。
等一覺醒來, 許游嗓子也疼,渾身關節都是酸的,眼睛是腫的, 頭是昏的, 站起來走路, 就有一股勁兒拽著她要往下倒。
她知道,她是累過勁兒了, 要生一場大病。
緊繃的弦突然放鬆, 累積許久的火氣就會一股腦的激發出來。
當晚, 許游就發了高燒,然後就是氣管炎,迷迷糊糊的在床上躺了一禮拜。
等到可以下床活動了, 又跟著咳嗽了大半個月,每天都在瘋狂的吸鼻涕。
這段時間,許游到照相店拍照,都是簡簡單單的用手比劃,示意模特改換姿勢, 她的嗓子很沙啞,鼻子也不通氣,還得戴口罩,說不了幾句話。
等到不咳嗽了,還是一直流鼻涕,就在許游幾乎要以為她要發展出慢性鼻炎的時候,這場感冒突然好了。
後來,還是許游和許父一起在照相店裡收拾器材的時候,她才聽許父說,她病的最昏昏沉沉那一個禮拜,紀淳來看過她兩次,餵她吃了藥。
許游昏迷時,許父給她餵藥,她有時候會往外吐,非得紀淳來了,掰開她的嘴,許父才能把藥灌進去。
許父還說,許游當時咬了紀淳的手指,他都沒躲,就把手指橫在她牙齒中間,流出一道縫,讓藥流進去。
許游聽到這裡,有些不能相信,但她轉而想起小時候母親病的不省人事時,父親也是這樣把手伸進母親的嘴裡,讓許游把藥灌進去的。
許游回想起過去這半個月,偶爾在小區里見到紀淳時,他總是面帶微笑,見著她戴著口罩拖著步子,有氣無力的模樣,總是問她:「你這感冒怎麼還沒好?」
許游懶得回他,就翻個白眼。
想到這裡,許游心裡忽然有點過意不去。
直到許父對她說:「別老仗著自己年輕,身體就得從年輕時候保養,要是落了病根,後半輩子要遭罪了。你以後不要接那麼多活兒,還掙命似的干,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咱家現在的日子比以前好多了,咱們也不花大錢,差不多就可以了。」
許游看向許父,點了下頭:「我知道了,爸。」
許父笑了笑,又問她:「你又出差又生病的,怎麼沒見小褚來看你啊,你是不是也沒跟他說,還是他工作也忙?」
許游「哦」了一聲,隔了兩秒才說道:「我和褚昭,分了。」
許父動作一頓,愣了。
許父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可能是問她原因吧,但最終也沒問出口。
許游很平靜地解釋道:「和平分手,沒吵架,沒撕破臉,照相店還是我來經營,業績不管好壞都會和他溝通,我們現在是朋友,以後也是。」
許父垂下眼,半晌長嘆了一口氣。
許游知道,許父對褚昭印象不錯。
褚昭最初玩攝影的時候,許父是不太喜歡他的。
許父總覺得褚昭是個浪子,不定性,這樣的人最愛的永遠是攝影,永遠都不會屬於家庭。
反倒是褚昭後來開始管理家裡的公司了,許父對他才漸漸改觀,覺得褚昭定性了,想通了,反倒可以依靠了。
但其實這都是許父上一輩人的觀念,許游每次聽到許父念叨都不吭聲,她自然也不會告訴許父,其實她從沒想過那麼長遠。
而且冥冥之中,她總是覺得,如果把她和褚昭之間用婚姻進行捆綁,那真是太奇怪了,又虛又假。
***
這之後幾天,許父問許游,想沒想過以後找個什麼樣的人,這日子總得過下去,要找個適合的,能搭夥兒的。
許游覺得許父真是太著急了,而且她現在只想著把照相店經營好,還要在這個圈子裡奔出個模樣,也不枉費她放棄了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