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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小米道,「不是不好認,是你平時不關心孩子吧!我都能看出來,你卻認不出。」
被搶了白,嚴先生有些心虛,忙不迭地解釋,「以前是我妻子陪他時間長一點,所以我才想將她帶過來,一起辨認。」
謝煜凡看了一眼手錶,道,「那我們就在這裡守著,直到你認出來為止。」
他的話帶著一定的威嚴,誰也不敢反駁。顏先生很糾結,孩子不停地在動,一會兒看著覺得像,一會兒又覺得不像。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是向著院子這個方向走來。幾個人皆是一驚,尤其是柴小米。他帶著外人在這裡偷窺,要被村裡的鄉親活捉了,以後他也別回家了。
冷不防,一個女人的身影從院子裡竄了出來,一把抱起那個孩子,轉身就跑。
這個人正是嚴太太。
孩子見自己被陌生人抱著走,嚇壞了,頓時大聲哭鬧起來。
嚴太太慌慌忙忙地道,「毛毛,是媽媽,是媽媽啊。你不記得了?」
孩子根本不記得她,用力掙紮起來,大聲呼救,「媽媽,媽媽,救命。」
聽到呼救聲,從裡屋跑出來一個農村婦女,臉上全是褶子,一下子也看不出年齡。
她四下一看,只瞧見一個陌生女人抱著自己的兒子,頓時又怒又急,隨手抄起院子裡放著的釘耙,追了上去。
她一邊追一邊用當地的土話叫道,「快來人啊,搶孩子了,搶孩子了!」
村婦這麼一喊,村裡的人都被驚動了,紛紛拿著鍋碗瓢盆沖了出來。
孩子已經七歲,嚴太太體力不支,沒走幾步就抱不動了,速度越來越慢。眼見要被追上,這時,側面小路有人跑了過來。她抬頭一看,是自己的丈夫。
嚴先生問,「是毛毛嗎?」
嚴太太堅定地點頭,「一定是毛毛。他耳朵後面有一顆痣,不會有錯的。」
聞言,嚴先生一把接過孩子,撒腿就想跑。
誰知,謝煜凡突然從身後躥了出來,伸手攔住他。
嚴先生頓時急了,「這確實是我們的兒子。」
謝煜凡就三個字,「你確定?」
嚴太太斬釘截鐵地道,「確定。」
謝煜凡早就準備了後招,現在計劃a失敗,只能啟動計劃b。於是,他對嚴先生道,「先帶著你家人離開,這裡我來斷後。你還記得回去的路嗎?」
嚴先生點頭,一臉感激地握住謝煜凡的手,「謝謝!要是沒有你……」
謝煜凡打斷他的話,「回去立即報警!一秒不可耽擱。」
見他神色凝重,嚴先生不敢說廢話了,帶著妻子轉身就走。
眼見村民要追上,柴小米焦急地問,「現在怎麼辦?我們去哪裡避一下?」
不料,謝煜凡卻道,「不能避也避不了。我們要正面面對。」
柴小米啊了一聲,一臉苦相,「要知道人是我帶進來的,我非被他們撕了不可。這個村子的民風真的很彪悍。」
謝煜凡道,「別怕,還有我。有什麼事,我會替你擋著。」
他的聲音很沉著,卻透出一股堅不可摧的力量,讓人心生信任。柴小米看著對方那張堅毅的臉,狂跳的心奇蹟般地平穩了下來,他握緊拳頭,一咬牙,暗自道,好,豁出去了。
謝煜凡對柴小米吩咐了幾句,村民就追了上來,以村長為首,氣勢洶洶地將兩人喝阻。
有人為自己製造聲勢,那村婦底氣十足地伸手喝道,「還我兒子。」
柴小米深吸一口氣,走了過去,笑眯眯地道,「張嬸,是我,小米。」
村長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他幾眼,「既然是鄉親,那你為什麼幫著外人搶我們村裡的娃?」
柴小米擺出一臉茫然,「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張嬸兇悍的瞪大眼睛,伸手指著兩人,「剛才有一個女人,突然竄出來把我娃給搶了。」
柴小米賠笑道,「張嬸啊,你也說是女人,這裡只有兩個大爺們兒。」
張嬸不吃這一套,彪悍地問,「你們把娃藏去了哪裡?」
柴小米,「我不知道啊!你娃丟了,怎麼怪我呢?我也是今天剛回來。」
張嬸見他裝死到底,當即就一屁股坐了下來,雙手拍著自己的大腿,哭天搶地地嚎了起來,「哪個天殺的,搶了我的娃,必遭天譴,不得好死啊!村長啊,你一定要替我做主。」
農村婦女的強悍,謝煜凡算是領教了,他擰著眉頭,一言不發地站在柴小米身邊。看她撒潑的同時,迅速在心裡制定計劃c。
村長一臉威嚴地問,「柴小米,你到底把張嬸的娃藏去哪裡?」
柴小米看到村長很買帳,抖抖嗦嗦地叫道,「冤枉啊!什麼娃?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不等村長開口,張嬸搶著道,「那個女人抱著孩子就是從這裡逃走的,你們怎麼可能不是一夥兒的。」
柴小米,「什么女人?我真沒瞧見啊!」
張嬸還想說什麼,卻被村長制止,他那雙眼睛警惕地轉向了謝煜凡。
「這人是誰?你為什麼把陌生人帶進我們村?」
柴小米正想解釋是自己的朋友,卻被謝煜凡打斷,「我和他是生意往來。」
「生意?什麼生意?」
柴小米想也不想地道,「他是做棉花生意的,想進我們村里進一批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