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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雖然尖銳,但畢竟不是刀,只能劃開皮膚表面,讓人痛不欲生,卻傷不到內臟。
樂菱就是要這樣肆虐余晚,只有這樣,才能發泄出胸口滿滿一腔的心火。她痛苦、她難受、她流血,她才覺得痛快淋漓,幾近歇斯底里地吼道,「你這個賤女人,我要毀了你。」
見樂菱情緒失控,再這樣下去,恐怕真的會出人命。蹲在一邊看好戲的陸長風三步並兩步地走了過來,一把將她拉開,道,「行了。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把這個女人綁架來了,先把答應我的五十萬給我。之後,要殺要剮,隨你便。」
聞言,樂菱扔了玻璃,指著余晚,惡毒地道,「上她。」
陸長風掏了掏耳朵,「你說什麼?」
樂菱,「乾死她,我再給你一百萬。」
陸長風看看奄奄一息的余晚,又看看樂菱,一番猶豫後,把手一伸,道,「錢先拿來。」
樂菱想也不想從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卡里有兩百萬,2467是密碼前面四位數,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做,我就把後面四位數告訴你。」
陸長風道,「你現在就把密碼告訴我。」
沒有什麼能比把余晚徹底踩進泥潭裡更痛快的了,樂菱一咬牙,道,「3247。」
兩百萬,買一條人命都綽綽有餘了,更何況又不是真的讓他殺人。像陸長風這種欠了一屁股賭債的亡命之徒,他可不管這人是樂家大小姐,還是謝家大少奶奶,誰給錢誰就是金主。陸長風把卡收好,然後走向余晚。
余晚雙目緊閉,身上都是血,一時也看不出死活。陸長風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微弱卻還有呼吸。
他鬆了口氣,兩百萬誘惑固然很大,但他也不想奸屍。
見他拿出□□去割開余晚的繩子,樂菱叫道,「你幹嘛?」
陸長風,「這樣捆著我怎麼幹她?」
樂菱紅著一雙眼睛,目光極其歹毒地瞪著余晚,在心裡詛咒道,我說過要讓你不得好死。
陸長風將余晚解開,放平在地上,然後窸窸窣窣地開始解皮帶褲子。一轉頭,看到咬牙切齒的樂菱站在身後,不由背脊一涼,叫道,「你要在這裡看著?」
樂菱哼了一聲,轉頭往外面走去。毀了她的容,讓她一輩子抬不起頭,樂菱心中有一種大仇得報的酸爽感。
然而,她還沒走遠,突然,背後傳來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迴蕩在空曠的車間裡,簡直讓人心驚肉跳。
樂菱猛的回頭,只見原本躺在地上的余晚坐了起來,她轉過臉,直勾勾地望向自己,眼神空洞而冰冷。那雙眼已經夠叫人心驚,再加上渾身浴血的樣子,可不就是一個從陰間歸來的惡鬼。
樂菱的心臟像是被鐵錘重重地敲打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喊了出來,剛才那盛人的氣勢蕩然無存。她的目光在余晚和陸長風之間遊蕩,一時間還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
余晚沒有暈厥,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裝出來的,目的就是要對方放鬆警惕。等時機成熟,她從男人手上搶過□□,毫不猶豫地一刀下去,割斷了他的命根子。
陸長風根本毫無防備,慘叫一聲,頓時痛得失去了意識。
余晚撐著地板站了起來,她蹣跚著腳步,一步一步,走向樂菱。她的臉上身上都是血,傷痕交錯,每跨出一步,都是一個驚心動魄的血點。
「你,你不是已經……」
余晚笑了起來,「你忘了我是誰?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從小泡在蜜罐子裡長大嗎?這些痛,你覺得難以忍受了,是麼?但對我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你,你別過來。」樂菱被嚇得驚呆了,她知道自己應該快點逃走,無奈一雙腿卻抖成篩子,一步都跨不出去。
余晚眯著眼睛看向她,一字一頓地道,「你以為毀了我的容,讓人□□我,就能讓我痛,讓我怕,讓我跪地求饒了嗎?樂大小姐,你對生不如死這四個字,一無所知。不過,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余晚每說一句,就跨近一步,空氣被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侵占。
樂菱的心幾乎被恐懼撐破,她向後退去,終於無法再保持鎮定,尖叫著轉身向外面跑去。但是,她對這個地方壓根兒不熟悉,沒有逃出去,反而讓自己陷入絕境。
她慌不擇路地跑進一個車間,這裡沒有出路,只有一扇破損的窗戶。樂菱打開窗,想跳下去,望到外面的風景才反應過來,這裡是三樓。而外牆沒有落腳點,以她的能力,根本沒辦法逃出去升天。
背後腳步聲越來越清晰,余晚步步緊逼,這場面讓樂菱聯想到了恐怖片裡的喪屍圍城,這一刻,對她而言,簡直有如世界末日。
情急之下,她想到了報警,手忙腳亂地從口袋中掏出來手機,企圖撥打求救電話。
然而,余晚沒給她這個機會。她走過去,一把抓住樂菱的頭髮,將她拖過來。同時揚起另一隻手用力一揮,擊在樂菱的手腕上,樂菱只覺得手臂一震,手機頓時脫手飛出了窗外。
樂菱死命地掙紮起來,嘴中發出撕心裂肺地尖叫聲,「死賤人,放開我!快放開我!」
可是,余晚的力氣大的驚人,即便她渾身都在流血,仍然沒有鬆手。她拎住樂菱的衣襟,將她拽到窗口,按住她的肩膀將她向外推去。
樂菱頓時失去了重心,整個人往後栽去,上半身完全騰空,只要余晚一鬆手,她就會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