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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型師,「我沒有碰過 。」
「那是誰拿來的?」
造型師,「當時婚紗就放在休息室里,之後是伴娘B送過來的。」
伴娘B見箭頭莫名其妙地轉向了自己,急道,「婚紗當時還是好好的,我……」
說到這裡,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話鋒一轉,指著樂菱道,「是她,一定是她。她把自己鎖在廁所里,後來她走後,我們發現禮服被扔在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都指向了樂菱,樂菱,「胡說,我沒有把禮服扔在地上,一直都掛在門上。」
到底是扔在地上,還是掛在門上,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樂菱的這句話等於承認了她確實拿了禮服。樂菱善妒,和余晚不和,這事眾所周知。至於,她有沒有動過手腳,估計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見矛頭都轉向自己,樂菱有些慌神,心猿意馬地解釋,「我沒有,我只是拿了禮服,但我並沒有動手腳。你們別誣賴我。」
越是解釋,越是可疑。
樂菱急切地看向母親,希望她為自己說一句話。
但倪瑛卻一臉責備地望向她,和其他人一樣,都認定了是她做的好事,顯然並沒有站在她這一邊。關鍵時刻,卻沒有人肯為她說一句話,樂菱並不覺得這是自己做人失敗,反而將過錯都歸結於余晚。要不是她,她不會這麼狼狽,被人當賊鄙視。
她對余晚恨之入骨,惡毒的目光投向她,道,「這都是你的陰謀,是你自己剪壞的!」
余晚根本不欲和她爭論,甚至連看都沒看她一眼,這樣的漠視何嘗不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宣戰,樂菱心潮起伏,恨不得上去撕爛她的臉。
「你這個賤人,總給我下套,別以為沒人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聽她越說越過分,倪瑛氣急敗壞地喝阻女兒,道,「住嘴,誰會在婚禮上故意剪壞婚紗,讓自己出醜?」
「別人不會,但這個女人絕對會!她就是蛇蠍心腸,」像是想起了什麼,樂菱指著余晚道,「對,我要揭穿你,你這個……」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邊的謝嘉寧拽住了臂膀。這一把謝嘉寧沒少用力,樂菱痛叫一聲,原本要出口的話,反倒被堵在了嘴裡。
謝嘉寧飛快地接過話頭,賠笑地對大家道,「這衣服到底是誰弄壞的,又沒有確鑿的證據,現在也不能蓋棺定論,也許就是個誤會。」
說完,他向母親使了個眼色。
李蘭悅本不想插手,但既然兒子出面了,她不能不幫腔,「對,對,也許是個誤會。外面還有賓客在等,總不能一直把他們撂在外面,這多不禮貌呀。」
這一句提醒了眾人,丑也出了,再追究誰的責任也無濟於事。現在就是要把婚禮進行到底,把這尷尬的一篇樂章翻過去再說。
謝晉亨心情複雜地看了一眼余晚,然後緩下聲音對樂慈道,「親家,你看怎麼辦?」
樂慈沒倪瑛那麼護犢,雖然也對樂菱恨鐵不成鋼,但這不過是孩子間的惡作劇,並不覺得是什麼大事。
所以,他安撫了余晚幾句,意思就是讓她別放在心裡。
余晚也沒指望有人替自己出頭,這跟頭栽了就栽了,自認倒霉唄。她笑了笑,「是我自己不小心,讓有心人鑽了空子,只是希望爸媽別嫌棄我給你們丟了臉。」
這話說得倪瑛一陣愧疚,拉著她的手,道,「要是樂菱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看著余晚在眾星拱月中走出休息室,樂菱心肺脾都快氣炸了,把牙齒咬得劈啪作響,道,「余晚,你這個賤人,我和你勢不兩立。」
等房間裡只剩下樂菱和自己,謝嘉寧關上門,才道,「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差點被你毀了我的計劃,你知道麼?」
這個女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和她聯手簡直是一大失策。
樂菱本就在火頭上,被他這麼一衝,無疑是火上澆油,「你剛剛為什麼不說?要是你肯把這女人的真面目抖露出來,我也不至於這麼狼狽。」
「不是和你說了要等喬來?」
樂菱火大地道,「等等等,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重頭戲要壓軸,你懂不懂?。我打算在父親宣布把那百分之三十給謝煜凡的時候,當著所有的來賓和媒體的面,給他當頭一擊,這樣才最致命。」
「這對我有什麼好處?」
「怎麼沒好處。何茹的身份被揭露,到時候看謝樂兩家怎麼容下她。」
樂菱思想簡單,這一筆帳她是賺是賠,有多少好處,在頭腦清醒的狀態下,都沒算清楚過,更別提現在被妒火沖昏了頭腦。想到一會兒能把余晚踩進泥里,她的心情才晴朗了一點,嘴角露出一抹狠毒的笑容。
「所以,在我們給她致命一擊之前,我拜託你別再去招惹那個女人了!」
樂菱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現在滿心滿腦想的都是如何置余晚於死地,如何大快人心的畫面。
***
雖然發生了一些小插曲,但介於司儀三寸不爛之舌,又將氣氛重新活躍了起來。
新郎新娘敬酒點菸,因為剛才發生的事,沒人為難余晚,反倒多收了幾個紅包。余晚挽著謝煜凡,走了幾桌後,裝醉去了廁所。
她從手袋中拿出手機看了眼,沒有來電顯示,又取出唇膏,給自己補了下妝容,這才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