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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菱忍不住衝上去,想去扯余晚的頭髮,還沒走近,就被樂慈一把拉住了。
「小菱!」樂慈向她搖搖頭。
樂慈畢竟在官場上打滾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么蛾子事沒見過,但今天給他的撞擊仍然不小。雖說這世界有很多神奇的巧合,人生畢竟不是小說,要一下子撞上這麼多偶然也不是那麼容易。仔細回想,這件事從開局到結局,每個細節都發展地順理成章,沒有任何破綻,甚至連倪瑛的DNA鑑定書都帶在身邊,也就是說她之前就料到今天會上演這一出。這一切就像有人事先安排好的,而他們所有人都是一顆旗子,按部就班地走在該走的軌道上。
想擺布樂菱、倪瑛,或許還不難,但要把謝晉亨和自己也都算計進去,這手段就高明了。倪瑛尋找女兒的這些事,樂慈一無所知,當然也正巧是遇上他有任務在外出差。但要不是湊巧,而是刻意這麼安排的呢?因為只有在他毫無防範的情況下,才會應邀前來,陪他們演這齣戲。如果這是一個套,每一點都被算準了,完美得幾乎可怕。
他的目光掃過謝煜凡,這個年輕人非池中物,將來必有作為。所以,這些都是他一手策劃的嗎?很有可能,畢竟他和謝老爺子的關係一再僵化,而他對樂菱又十分厭煩,想甩掉樂菱,又要抓住樂家這條能讓他向上攀爬的藤蔓,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一個出乎人意料的好局,下了一番功夫安排得面面俱到,連他這個政客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可惜了,謝煜凡這個人不能成為自己的女婿。
哦,也不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已經是自己的女婿了。
樂慈目光一轉,落到余晚身上。
和謝晉亨不同,他並沒有瞧不起余晚,甚至被她剛剛進門那一瞬的光華所震懾。這是一種決絕的霸氣,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他認識的人中,有這種氣勢的,全都爬上了令人瞻仰的位置,成為了翻雲覆雨的大人物。在驚鴻一瞥之後,她的氣勢又弱了下來,不管是謝晉亨逼著她離婚,還是她怯生生地叫自己一聲爸,都沒有之前那股尖銳和凌厲。但,他直覺認為自己的這個便宜女兒不簡單,至少和樂菱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
上演了一場年度好戲,余晚作為樂怡,介紹給眾人重新認識。
樂慈的女兒,誰敢得罪?從今往後,大家的眼裡又多了一個要巴結的人,那就是余晚。
余晚心裡清楚,這場戲設計得再□□無縫,樂慈都不會立即相信她。今天過後,恐怕又會多了不少人追查她的底細。不過查就查,對她知根究底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在荷蘭,在國內她可是一張空白紙。這些政界要人,或者商界大佬,要真有本事就追去歐洲,在白人的地盤上也去掀個翻天覆地。沒這本事的話,呵呵。
樂慈固然會對她懷疑上一段時間,但要查不出個所以然,最後也只有接受現實。再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樂慈真的發現了這都是她在搗鼓,她也不擔心。和謝家聯姻已成事實,樂慈同樣需要謝家這個龐大的後盾,他白撿一個女兒女婿,並沒有壞處。至於是不是親生的,又有什麼關係?政界上的人,真有這麼在乎親情麼?對她好一點,他可以借用這個話題大做文章,從而提高自己的聲譽。畢竟,丟失十五年的孩子,再次找到,這個話題可是充滿了正能量的,對他樂慈的官途百利無一害。但與之相反,如果他非要查個真偽,把余晚逼急了,到時候她在網上寫一個狠心父親不肯認親生女兒的帖子,再放上那些是似而非的證據,對樂慈那可真是百害無一利。所以,將來的日子,余晚基本可以高枕無憂了。
余晚正在女廁所里補妝,啪的一聲,廁所大門被人推開了。
樂菱一臉恨意地走了進來。
如果說,余晚是今天最大的贏者,那麼樂菱就是今天最大的盧瑟。自己看中的男人成了別人的丈夫,父母成了別人的親爹親媽,就連一直站在她這邊的謝家人也刻意逃避她。而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賤人造成的。看著鏡子裡那張春風得意的臉,她怎麼咽的下這口氣?
樂菱嬌縱慣了,一心只想出口惡氣,所以幾步走過去,揮手就是一巴掌。余晚是什麼人?肯白白吃她一個耳光?
余晚早有防備,頭向後一仰,躲過了她的巴掌。她的反應十分靈敏,一把抓住樂菱的手臂,反扭到背後,然後掐住她的後頸,壓在洗手台上。別說她有身高上的優勢,就是光比身體靈活度,也遠遠強過這個大小姐。
樂菱被她壓的無法動彈,渾身骨頭咯吱作響,她吃不了疼得尖聲叫了起來。
余晚沒放手,而是騰出一隻手擰開冷水龍頭,冰涼的水瞬間噴發而出,爭先恐紅地濺在樂菱的臉上,滾進領子。她想出聲求救,但只要一張嘴,水就魚貫而入,叫人窒息。
余晚的力氣大得驚人,樂菱被她按住,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只能雙手拍打著洗水池,嘴裡發出模糊不清地嗚嗚聲。
余晚湊近臉,在她耳邊陰測測地道,「你要是識相,我不在乎你繼續當樂家養女,吃香的喝辣的,隨你便。但要是你再挑釁我,我會讓你一無所有,然後孤獨地死去。你最好相信我說我的話!」
恐嚇夠了,見她不再掙扎,余晚這才鬆了手。
哪知樂菱是嚇不怕的主,手腳一得到自由,又衝上去想抽余晚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