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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最擔心的是這對夫妻,他們看到自己被拐的兒子後,不能克制住情緒,這是人之常情。只不過,到時候,一定會壞事。因此,他單獨把這對夫妻留了下來,給他們分析了一下事態發展和利弊關係,請他們不管在村莊裡看到什麼,都要沉住氣。
嚴氏夫妻一口答應,但謝煜凡並不相信他們,所以在他們離開後,又制定了一個計劃b。
餐廳里的時鐘敲過12點,而明早6點又要出發,謝煜凡不得不回房。
屋子裡悄無聲息,只有玄關處留著一盞夜燈,余晚已經睡下了。
謝煜凡脫了外套,去浴室洗澡。涼水衝上身體,有一股肆意的快感,他閉上眼,不久前在電梯間裡發生的事,再一次回籠。
他不是柳下惠,所以不可能真的坐懷不亂。他雖有感情潔癖,但以前也正兒八經地有過女朋友,只是沒有一個能讓他深刻。余晚,她做到了,勾出他鎮壓在心底的野獸,讓他衝動、讓他失控,不顧一切地在公共場所做一些有為原則的事。
謝煜凡想到這裡,擠了一堆洗浴乳在手上,反覆搓洗,明明手指上只剩下沐浴乳的香氣,可鼻尖還是殘留著她的味道。他幡然醒悟,不是洗不去,而是他用身體記住了她。真是讓人感到懊惱!
謝煜凡洗完澡,披上浴袍走了出來。
他們訂的是標房兩張單人床,一人睡一張,剛剛好。
空氣中飄著一股清香,是從她身上傳來的。燈光昏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格外曖昧。
謝煜凡轉頭望向她,看見她緊閉的雙目,暗自鬆了口氣。幸好她睡著了,不然,這個夜晚又得不到安寧。
就在他凝視她的時候,余晚突然翻了一個身,從仰天躺著變成了轉身面向他。
謝煜凡心口一悸,下意識的轉開目光,可是她並沒有醒來,只是換了一個睡姿而已。
余晚習慣裸睡,睡相又不好,所以這麼一翻身,頓時春光外泄了一大片。昏暗的燈光下,她的睫毛又長又卷,在臉上留下兩道長長的陰影。沒有那張世故老練的面具,她顯得單純又簡單,就像任何一個二十一歲的女孩。
她像是怕熱,掀開被子,渾圓的胸部頓時闖入了他的眼帘。她的手臂橫在胸口,恰到好處的擋住了那兩點,卻因這個動作而讓胸前的事業線更加深邃明晰。她抱著被子,側身而臥,兩條手像白藕似的粉嫩。一條大長腿,一半隱在被子裡,一半裸.露在外面,誘惑無限。
謝煜凡只看了她一眼,下身某處就硬了。這個女人,真是無時無處不在給他種蠱。
謝煜凡苦笑了一聲,吧嗒一下,關上了檯燈。
不知余晚夢見了什麼,在黑暗中嘴角彎彎向上一勾。
***
因為前一天睡得太晚,第二天在巴士上,余晚昏昏欲睡。
一覺睡醒後,旁邊的座位換了人,換成了以前和她聊過的那個大嬸。
大嬸是個話癆,拉著余晚聊家常,反正也是閒著,余晚便和她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聽她提起自己的父母,余晚笑道,「您忘了嗎?我是被拐兒童,養父養母早就去世了,而生父生母卻不知在哪裡。」
大嬸一聽,頓時來勁,「現在我們的社團越辦越大,全國各地都有我們的會員,人脈很廣大,你要不試試?也許真能找到你的親生父母也說不定呢!」
余晚,「不是我不想找,是我記不起來了。」
大嬸鼓勵,「你再好好想想,比如橋啊,高樓啊,樹蔭啊……總之,記憶中的任何一個片段都能成為線索。」
真情難卻,余晚只好回想。六歲的時候,那是十五年前,其實,余晚記憶那麼好,腦海中還是有一兩個片段留下的。只是,她從沒去刻意地回想過去,因為她不覺得自己還能找到親生父母。而且,就算找到了又能怎樣,大家各自有自己的生活了,不是嗎?
過了五分鐘左右,大媽又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能回想起什麼嗎?」
余晚點了點頭,「我記得,我們常去野營,那地方有一個橋墩。」
「橋墩,是什麼樣的橋墩?」
「就是那種拱形的橋,很大。跨越峽谷兩邊,底下是湍急的河流。」
大嬸覺得很有希望,道,「這樣的大橋墩在國內並不多,我可以替你在網上發一個帖子,發動我們所有的團員去找你的生父生母。」
余晚雖然覺得沒必要,但還是很感激她,握住大嬸的手,道,「謝謝,您太好了。」
大嬸又問,「你還記得你媽媽長什麼樣子嗎?」
余晚躊躇了一會兒,道,「我印象中,我媽總是編著一條長辮子,她喜歡穿小花裙,人很瘦。我爸爸好像是軍人,我總喜歡拿他的帽子玩,帽子上有一顆紅星。哦,對,還有我們拍過一張照。其他的我就不記得了。」
大嬸卻很有把握地道,「你已經提供很多信息。放心,我們一定能找到你的父母,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余晚微微地笑了笑。
山路崎嶇,又沒有高速公路,所以小巴士行駛了十個小時,還未到達目的地。就在大家精疲力盡的時候,前面終於出現了一個小縣鎮。
替他們開車的司機說,這裡離目的地不遠了,但接下來都是蜿蜒崎嶇的盤山路,比較難走。現在天色不早了,陽光也沒了力度,被陰雲籠罩。山上天氣說變就變,估計晚上會變天,如果在山裡遇上暴風雨的話,容易出事。所以,他建議大家在這個小城鎮裡休息一宿,等明天一早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