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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來了,來者就是客,所以,她笑著向他拋了個媚眼過去。
這一笑,可真是風情萬種,百花齊開。就連謝煜凡這種很有定力的人,也不由一怔。
余晚先是用日語打了聲招呼,見他沒反應,又換成了韓語。
謝煜凡不耐煩地道,「我是中國人。」
余晚一聽,立即用嫻熟的中文問,「帥哥,要看表演嗎?50歐元一次,包你過癮。」
謝煜凡臉上仍然戴著墨鏡,一時看不出表情。
余晚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一遍,怎麼看都覺得他不像是色鬼,可放過這麼一條大魚又覺得心有不甘。
於是,她又揚起職業笑容,繼續勾搭,「你是第一次來阿姆斯特丹吧。」
謝煜凡沒有回答,似乎不屑和她說話。
即便隔著一副眼鏡,余晚都能感受到他目光里的尖銳,兇巴巴的,冷冰冰的,似乎要割開她的面具。
不知怎麼的,余晚突然沒了興致,再帥再有錢,只要錢不花在她身上,就和她無關。
所以,她關上門,想回到櫥窗前,繼續該幹嘛幹嘛。誰知,謝煜凡用手一擋,擋住了她的門。
余晚警惕地望向他,「你想干……」
最後一個字還沒出口,就被他的動作給截斷了,他的手中拿著一疊鈔票,都是一百的票面。粗略地估計,大概有四五張五。
余晚見錢眼開,立即換上笑容,重新打開大門。
謝煜凡學之前那個男人的樣,將錢塞進她的胸罩,然後一步走了進來。
「您想看什麼表演?」她臉上堆著獻媚的笑容,熱情洋溢。
謝煜凡不答反問,「這些錢能買什麼表演?」
余晚取出錢數了一數,不多不少,一共五百歐元。
「什麼都能買了。單人的,雙人的,3p的,群P,還有……」
謝煜凡打斷她,「我不想看這些。」
不看這些?那他來做什麼,來聽故事麼?
她吞下嘲諷,揚了揚眉,安靜地等他下文。
「我來和你談一筆生意。」他直接切入主題,「成功了後,給你100萬歐元。」
她不說話,於是他又道,「100萬歐元,那就是800萬人民幣,你幹這行一輩子也賺不到這個數字。」
話是實話,就是說出來不怎麼好聽。
這男人看不起她,所以話也說的直接刺耳。
不過,在這行業做事,最先丟的就是尊嚴。要斤斤計較,那她還哪還能活下去。
余晚笑了笑,「有沒有煙?」
謝煜凡將煙盒遞給她,她抽出一支,銜在嘴上。
「火?」
於是他又掏出打火機,替她點上。
紀梵希。
她掃了一眼他的火機,不動聲色地笑笑。
余晚吸了一口,然後嘴唇一張,噴了他一臉煙霧。
謝煜凡皺起眉頭,向後退了一步。
見狀,余晚微微一笑。煙霧中,她的笑容依然美艷動人,卻顯得有些不真切。
她走進自己的一方天地,隨手拉上櫥窗上的窗簾,顯示自己正在業務中。
然後,一屁股在高腳椅上坐了下來,敲起二郎腿。在紅色的燈光下,她的腿又細又長,充滿了誘惑。
她翹腿抽菸的模樣很頹廢,卻也很美,狂野,無形,同時又嬌媚,像一朵大紅色的罌粟花,越是艷麗,越是有毒。
謝煜凡只看了她一眼,便將目光轉開。
余晚不動聲色地笑了一笑,暗道,你就裝吧。美色當前,能有幾個男人不動心思。
兩人沉默著,直到她一根煙抽完。
「說吧,你想要我做什麼?」
謝煜凡言簡意賅地道,「和我去中國結婚。」
任何人聽到這話都會覺得奇怪,哪有一個陌生人一見面就要求和自己結婚的,而且她還是幹這個的。
但余晚臉上沒有露出任何驚訝,隨手點了點菸灰,問,「說說為什麼。」
謝煜凡低頭看了她一眼,長話短說道,「我需要一個女人和我結婚,助我爭奪家產。」
余晚用平靜無波的聲音問,「為什麼是我?」
是啊,為什麼是她?不過是結婚,一樣都是不愛的女人,找誰不能找?
原因自然是有的。
看起來,這女人不笨。
謝煜凡道,「我要你以你的存在,幫我掩護一個人。」
余晚瞬間就懂了。
「讓我擋子彈,保你的小情人?」她又呼了一口煙出來,目光中閃過一絲戲謔,摸著腦袋故作沉吟地道,「有句話叫什麼來著,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謝煜凡不想和她囉嗦,直接問,「你干不干?」
她將菸頭碾滅,從高腳椅上站了起來。
謝煜凡突然發現,這女孩長得很高,幾乎和187的自己平視。
「你在我的門口,等了三個小時,就是為了問這句話?」
謝煜凡不想和她廢話,直接加價,「一百五十萬歐元。」
余晚走近一步,幾乎與他面貼面,「如果我說不干呢?」
「200萬歐元。」
人心不足蛇吞象,她沒有隨著他的加價而表現出欣喜若狂,反是不動聲色地道,「我需要時間考慮。」
謝煜凡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名片,道,「不要考慮太久,我沒什麼耐心。」
余晚伸手接過名片,順便在他手背上輕輕地撓了一下,帶著一絲肯定地笑道,「不,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