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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煜凡揺頭,徹底敗下陣來,她伶牙俐齒的自己永遠說不過她。
余晩換上白色的連衣裙,臉上略施粉黛,熱後挽著謝煜凡一起出了門。
第104章 2020.07.09.
在路過花店的時候, 余晚買了一大束百合,見謝煜凡投來詢問的目光,便微笑著道,「不知道婆婆喜歡什麼花, 就隨便挑了一束我喜歡的。她不會介意吧。」
謝煜凡笑意淺淺, 「你有這份心, 她就很高興了。」
公墓在郊區,開了半個小時左右, 終於到了。將車停穩後,兩人從車裡走了出來, 余晚懷中抱著花。
墓地修建得像一個公園, 小橋流水,古色古香,難得在繁華的大都市裡還有這樣一片鬧中取靜的風水寶地。
張欣怡被安葬在一處幽靜之地, 四周是一排排修剪整齊的灌木叢, 以此和其他墓地隔開, 從而形成一個封閉的單獨空間。這是一塊單人墓, 上面寫著墓主和立碑人的名字、生辰,以及修建年限。
墓碑有些年頭了,大理石在風吹雨打下略顯陳舊, 但墓碑上的名字仍然鮮艷。照片雖然發了黃,卻被保護得很好,沒有一丁半點損壞。
謝煜凡蹲下去, 將落葉掃開,用袖子擦了擦墓碑,輕輕地道,「媽, 我來看你了,帶著我的媳婦。」
余晚彎下腰,將花放在張欣怡的墓碑前,卻沒有鞠躬或者下跪,而是定定地看著照片上的這個女人。
她的樣子,余晚不是第一次看到。在蘇眉的照相簿中,有她們倆親昵的合照,除此之外,她的日記本中也不止一次提到過張欣怡。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分享心事和秘密,感情比親姐妹還要好。可是,誰也沒想到,這樣一個令人羨慕的好朋友卻間接導致了他們家族的滅亡。如果當初張欣怡沒有把謝晉亨介紹給蘇眉認識,那麼她們母女倆的人生是否就會不一樣?
見她站著不動,謝煜凡乾咳了一聲。
余晚回神,看見謝煜凡在看自己,那兩道目光深邃而幽遠,便揚起一道眉頭,問道,「你母親可中意我?」
謝煜凡聳肩,「不知道,你自己問她。」
余晚摸著手上的戒指,對墓碑上的女人道,「中不中意,你兒子都已經是我的人了。」
這話說得霸道蠻橫,謝煜凡聽了好氣又好笑。
余晚道,「你有沒有後悔?」
謝煜凡,「後悔什麼?」
余晚,「娶了我。」
謝煜凡伸出右手,一把將她攬進懷裡,道,「將來會不會後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我的人生沒有你,才是遺憾。」
余晚撲哧一聲,「沒想到你這個冰山禁慾系還挺會說情話。」
謝煜凡道,「你若了解我,就會知道我從來不是冰山。」
余晚想到早上的纏綿,嘴角向上一勾。
兩人相擁站了一會兒,謝煜凡問道,「余晚,你覺得現在幸福嗎?」
余晚,「為什麼這麼問我?」
「因為我想讓你幸福。」
余晚沒有接嘴。
沉默也是一種答案,謝煜凡低頭看向母親的墓碑,掩住眼底的一閃而過的失望。這一刻,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壓抑。
靜靜地站了一會,這時,一陣微風襲來,輕輕拂過兩人。謝煜凡再度抬頭,望向余晚,道,「母親讓我給你講個故事。」
余晚挑了挑眉,「什麼故事?」
「從前,有一個人死了,即將升往天堂,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生命如此短暫。這時候,他看見上帝拎著一個箱子向他走來。上帝說,好了,我們走吧。男子心有不甘,這麼快,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上帝回答很抱歉,你的時間到了。男人很沮喪,問上帝,你這箱子裡是什麼呢?上帝回答說,是你的遺物啊。男人疑惑,我的遺物是我的錢嗎?上帝說,那些東西屬於地球。男人又問,是我的記憶嗎?上帝說,它們屬於時間。男人更加好奇了,難道是我的親友?上帝說,它們屬於你走過的旅途。男人道,那應該是我的軀體。上帝回答說,你的軀體屬於塵埃。最後,男人肯定的說,那一定是我的靈魂。上帝道,你的靈魂屬於我。男人打開箱子之後,發現裡面是空空如也,不由萬分沮喪。他問上帝,難道我從來沒有擁有過任何東西嗎?上帝意味深長的回答,是的,這世間沒有任何一樣東西是真正屬於你的。男人問,那麼什麼才是我的呢?上帝回答,你活著的時候,這每一個瞬間都是你的,生命僅僅就是一個瞬間。過好它,熱愛它,享受它,活著就是勝利,掙錢只是遊戲,快樂才是真諦。余晚,你贊同嗎?」
余晚眼中閃過一絲冷芒,沉著聲音道,「你的意思是讓我放過謝晉亨?」
謝煜凡搖了搖頭,眼底閃過無奈,這個女人總是這麼的敏感,回答道,「我是想讓你放過你自己。別被仇恨蒙蔽雙眼,這世上還有比復仇更有意義的事。」
余晚揚眉,「比如?」
謝煜凡,「愛我。」
余晚噗嗤一聲,揚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著謝煜凡,「你想以此說服我?」
謝煜凡,「不,我想救贖你。正義會遲到,但不會缺席,多行不義必自斃,我父親會受到應有的懲罰。余晚,我是上帝給你的補償,我會用餘生來彌補你所受的痛苦和傷害。放下仇恨吧。我們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一起展望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