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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余晚沒躲避,讓她的耳光掃上了自己的臉。
啪的一聲,清脆尖銳。
樂菱心中頓時一陣酸爽。但這股爽勁還沒過去,就聽哐的一下巨響,余晚一拳砸破了洗手池上的鏡子。嘩啦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鏡子碎成一片,只見她拿起一塊碎片,樂菱以為她要傷害自己,連連向後,「你要幹嘛?」
余晚嘴角一勾,將碎片扎在了自己的手臂上,鮮血頓時狂奔而出,而她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不知是燈光反射,還是什麼,樂菱看到一雙泛紅的眼睛,閃爍著尖利的光芒,像地獄裡來的惡鬼。她渾身一抖,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是從心底深處湧出來的驚悚。
余晚拉開廁所大門,突然對著外面的宴會廳放聲尖叫起來,「樂菱,你想幹什麼!」
樂菱被她這一聲厲喝驚的心臟重重一跳,雙腿發軟,連站都站不穩。她突然想起了以前看的宮斗電視劇里的場景,而自己儼然就是被陷害的那個……
第58章 7.14 JJ
余晚這麼一叫,立即有人聞聲而至。
來的是一個剛好路過的侍應生,聽見女廁所這邊有動靜,特地過來看了一眼。誰知,一眼瞧見余晚被血染紅的半條手臂,不由嚇了一大跳,跌跌撞撞的跑去廚房,將領班喊了過來。
領班一看,乖乖,出事的是剛認祖歸宗的樂家大小姐,那還得了?一邊讓侍應生去拿急救箱子,一邊將樂氏夫婦給請了過來。
余晚捂著手臂,站在廁所門口,白皙的皮膚上血跡斑斑。她的身後站著樂菱,蜷縮在角落裡,死死地盯著余晚,眼底帶著又怨又恨又怒的神情。一個盛氣凌人,一個人忍氣吞聲,夫妻倆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有句話叫做哀兵必勝。
倪瑛見了這場景,幾乎同一時間,心裡就認定是樂菱欺負了余晚。她頓時火冒三丈,覺得這個養女真是無法無天,已經驕縱到了讓人難以忍受的地步。
樂菱見母親將憤怒的目光投向自己,心中一顫,急忙替自己開脫,「不是,不是我。」
倪瑛哪裡會聽她的解釋,怒道,「你當我們的眼睛是瞎的嗎?臉上的指印難道是她自己抽的?手臂上的傷口是她自己劃的?」
樂菱一時語塞,沒錯,巴掌是她抽的,手臂卻不是她劃的。她越是急迫的想解釋,倪瑛越是不肯相信,因為在一個正常人的眼裡,誰會自己虐害自己?
樂菱見平時疼愛自己的母親此時卻連解釋的機會都不肯給,一時怒極,張牙無爪地向余晚撲了過來,「何茹,你這個賤人,你這個騙子,明明就是你自己弄的,還想賴在我身上。」
余晚躲在倪瑛身後,對於樂菱的話不但不否認,還乾脆承認了。她低下頭,輕聲道,「對,是我自己弄的。這事和樂菱無關。」
樂菱一怔,下意識地轉頭去看母親,卻發現倪瑛根本不信。她這才意識到,余晚在嫁禍給自己的時候,已經讓他們先入為主地認定她是罪魁禍首。
她不甘心地尖叫起來,伸手指向余晚,「你這個毒蠍女、死賤人,搶了我的父母,搶了我的未婚夫,現在還想挑撥離間,真是太卑鄙了。我要殺了你……」
樂慈一直沒開口,但此時見女兒抓狂,終於忍不住了,厲聲斥責,「還嫌不夠丟臉嗎?」
樂菱衝著樂慈叫道,「爸爸,你聽我說,真的是她污賴我。」
倪瑛忍無可忍,走上前去,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
樂菱臉上一陣刺痛,嘴裡的叫嚷聲戛然而止,她捂著半邊臉,不可思議地望著自己的母親,呆呆地叫了一聲媽。
倪瑛,「別叫我媽,我沒你這麼不懂事的女兒。」
樂菱聽倪瑛這麼一說,兩行眼淚頓時從眼眶中滾落,「媽媽,我,我沒有刺傷她。真的,我沒有,我只是打了她一巴掌而已。」
然而,倪瑛根本不想聽她解釋,心思全在余晚身上。打開水龍頭,小心翼翼的替她清理傷口,「放心,處理的好就不會留疤。」
余晚乖巧地點頭。
樂菱在一旁看的咬牙切齒,仍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道,「爸,媽,你們為什麼不相信我?」
樂慈拍了拍她的肩膀,耐著性子道,「你的情緒不穩,我看你也很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不,我不回去。這是我舉辦的宴會,我為什麼要走?爸媽,我才是你們的女兒啊,你們為什麼偏心,幫她不幫我?」
樂慈雖然也覺得這事有點蹊蹺,但畢竟在外面,不比自己家裡,難保不會隔牆有耳。何況,宴會廳里還有一群記者,如果鬧大了,對樂家、對他都沒有好處。而這個女兒也實在是不爭氣,先不管這件事的真相是怎樣的,在外面想發脾氣就發脾氣,完全不知天高地厚,這點讓他十分不悅。
想到這裡,樂慈的臉沉了下來,對著她加重語氣道,「你先回去,聽到沒有?」
樂菱雖然驕縱,但看到樂慈還是買帳的,跺了跺腳,一溜煙地跑了。
倪瑛連看都沒看去一眼,小心翼翼地替余晚上藥包紮,輕聲問,「疼不疼?要不還是去醫院掛個急診吧!」
余晚搖頭,「只是破了一點皮而已,沒事的。以前在阿姆斯特丹的時候,經常會有跌打損傷。」
聽她這麼說,倪瑛更是心疼,「以前是以前。現在既然有父母了,我就不會讓你再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