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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夫人一怔,爬起身來,連忙將電話握在了手心裡,「景喬,你在哪裡?」
宋景喬此刻正戴著夜視鏡,觀看傅雙雙的一舉一動,對覃夫人突然來的電話不由得有些煩躁,「在實驗室,怎麼了?」
「傅雙雙的情況怎麼樣?」
密閉空間內,傅雙雙蜷縮成一團,小小的身體瑟瑟發抖。
「第二階段結束,馬上會進行第三階段。」
「什麼時候才能開始手術?」覃夫人又問道,聲音尤其的急躁恐慌。
光是聽覃夫人電話裡面的聲音,宋景喬就知道發生了什麼,沒有直接回答覃夫人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奉顏歌去找你麻煩了?」
「他帶著一干部下,全副武裝來的,每個人手上都拿著槍,你說我該怎麼辦?」覃夫人聽到奉顏歌的名字,這一句話,顯然就是吼出來的。
奉顏歌就敢這麼明目張胆。
宋景喬撇下嘴角,不喜不怒道:「你先別著急,我明天就找劉保安公司給你安排人手,加強覃宅的保護,這一段時間,你就別出門了,公司的事情和實驗室的事情,我會幫你解決。」
「景喬……我現在已經後悔得罪奉顏歌了,你最好把這件事情解決好,不然就算死,我也要拉你做墊背的。」覃夫人一張臉氣的慘白,身體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恢復過來,瑟瑟發抖著。
「你放心,我肯定會解決好。」宋景喬掛了電話,眼睛又看向了密閉空間中的傅雙雙。
雷瑟絲毫沒有因為覃夫人來的電話驚訝,只繼續說道傅雙雙的情況,「第三階段的疼痛最難忍受,且因為經歷過了前面兩次,對她心靈上已經有一個格外大的創傷,殘留的疼痛記憶會讓她更為恐懼,所以這一階段對她來說不光是身體上的考驗,更是心理上的折磨。」
「我能做點什麼?」
「不能。」
聽到雷瑟斬釘截鐵這麼說,宋景喬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辦法也有吧,就是你這麼鐵石心腸的人可能不會做。」
「說話別繞彎子。」宋景喬厲聲道。
雷瑟不為所動,淡淡道:「她熟悉的人陪在她身邊,讓她有安全感,五個小時的疼痛可能會好受些。」
「知道了。」
「難道你準備給奉顏歌找來,陪在她身邊?」雷瑟不禁問道。
宋景喬冷漠的吐出話語道:「第三階段開始的時候,我希望你滾出這個實驗室。」
雷瑟面色一僵。
待第三個階段開始之前,雷瑟是被宋景喬趕出實驗室的。
雷瑟離開後,宋景喬沒有遲疑踏進了密閉室內。
之前是遠觀,只知道這個小傢伙身體在抖動。
現在共處一室之中,宋景喬才發覺傅雙雙身體抖動的幅度相當大,牙齒死死咬著白布。
背著身子幫助的雙手,全數都是勒痕。
再去看那腳踝,亦然的青紫。
更有甚者,是血痕。
他有些懷疑,之前將她綁住,到底是為她好,還是在加重對她的折磨。
宋景喬擰緊了眉頭,附身將她全身上下的禁錮都撤掉。
同時拿掉了她嘴巴里的白布。
只是剛剛將那白布拿開,傅雙雙就跟瘋了似得,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疼的輕輕哼了一聲。
沒有躲開,卻任憑她咬著。
除開牙齒,還有她柔嫩的唇瓣輕輕磨搓著他的肌膚,唇瓣雖柔軟,卻是乾涸,可以感受到唇上乾裂開的皮輕輕刺著他。
但漸漸的,這咬在他手背上的牙齒鬆了。
宋景喬知道,這是第三階段的疼痛開始了。
夜視鏡下的人兒,逐漸蜷縮成一團,臉色慘白,身體抖動得如秋天在掛在樹幹上零星的樹葉。
可憐的模樣讓人不自覺的想要去疼愛。
「疼……」那唇齒之間的輕輕喃呢,低低的發出這麼一個音出來。
觸不及防的讓他的心也隨之一顫。
伸出長臂,將那嬌弱的身軀摟在懷裡,她的身體就跟紙片一般的單薄。
是接觸了才知道,她全身冰涼。
「怎麼這麼冰?」宋景喬抿起薄唇,脫掉了自己上衣蓋在她身上。
傅雙雙雙手戰慄,突如其來的溫暖,讓她微微張開了眼睛。
只是屋內是黑暗的,進眼的只有黑,什麼也看不到。
「你……是誰?」竭盡全力說出聲的話語,剛問出來,心中悸痛,讓她猛地將眼睛緊閉起來,小手抓著自己胸前的衣衫,指甲鑲嵌進了皮肉之中。
疼的身體繃得緊緊,伴著那種侵入骨髓的陰冷,往溫暖的來源處靠。
小人兒不斷的往宋景喬懷裡鑽。
宋景喬配合著抱緊她。
才驚覺,她不自覺的將他衣衫解開,靠著他的赤身。
「對不起……」
他心中唯有這一句話,但他也知曉,這一句並不能補償她什麼。
耳邊聽到她又一次的喃呢,宋景喬附身去聽。
艱難的發音,重重的喘息,聽得不清晰,但她卻重複了很多遍:「奉顏歌……」
宋景喬面色一怔,心中愧疚卻是失了大半:「我曾有放下過所有,只要你跟我走,但你心中的那個人,並不是我……」
……
翌日,保安公司就安排過來了人手,將覃宅里三層外三層的包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