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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今天遇到徐崇明,指不定還沒有過來見人的機會。
徐崇明饒有興致的沿四周轉了一圈:「江敘還真把人當金絲雀養啊,這地方自己沒有車根本走不開,地方還在開發,沒有事情誰會特意過來。」
等雁回出現在走廊另一頭,徐崇明聲音一頓,低聲的嘆息只有自己聽到了。
宋然幾乎是跑到雁回身旁,見他精神不是很好,話停在嘴邊欲言又止。
雁回說:「宋然你跟我進來。」
能見到人自然是最開心的,雁回情緒卻沒有什麼起伏,他把宋然叫到陽台外,詢問了一直記掛在心裡的事情,楚園的,宋然自己的,宋然瞞了自己的那一部分其他如實回答,說完了眼睛盯著雁回尖瘦的下巴,反問他:「小雁哥你的呢,大老闆是不是對你不好。」
雁回說:「我只是生病了,跟他關係不大。」
宋然半信不信:「還沒好嗎?」
雁回嗯了一聲,心說這輩子都好不了。
但他不想嚇唬到小孩子,和宋然不能說太多話,免得阿姨又疑神疑鬼的跟江敘匯報。
總體而言雁回最近還算比較安分,把宋然送到樓下時,跟徐崇明打了個照面。
徐崇明開口:「感覺你都變了副樣子。」
雁回低頭看了看自己:「什麼?」
徐崇明說:「江敘真的這次真的過了,他會後悔的。」
雁回看著他:「我想走,你能幫我麼。」
徐崇明皺眉:「我沒辦法帶你離開丹陽市。」
上次江敘對徐崇明有了些警告,無論多好的兄弟,跟兄弟間的另一半總得保持距離,不管江敘出於什麼意思,除非是他自己放手,否則不願意外人跟雁回有過多的接觸,把雁回放在農莊這一點就看出來了。
雁回沉默:「那請你幫我照顧好宋然,他還小,其他人再怎麼想欺負他一頭還得顧及他背後的人。」
徐崇明盯著他:「我怎麼聽著話裡有話。」
雁回直視:「就幫我這個忙。」
徐崇明跟宋然在農莊裡沒逗留太長時間就離開了,雁回晚上吃過飯沒多久就到閣樓去睡,昏昏沉沉的,可以聽到夜裡外面雨水滑過窗戶的聲音。
夢魘中身上一重,雁回其實沒睡著,睜眼就見江敘壓在他身上,略濃的酒精氣息撲在臉上,熱得他想重新閉起眼睛,耷拉的眼皮直接覆上一層溫熱,江敘一點一點耐心的十足的舔.開他的眼皮。
手指乏力的被江敘交握,手背倒壓在玻璃窗,滴滴答答的雨聲貼在身後,江敘單手禁錮著雁回,騰出一隻手鬆開領口。
遠處的花田在雨水的澆灌下奄了大半,雁回微微眯眼,視野搖搖晃晃。
江敘挺長時間沒碰過他,好在兩人衣服還算整齊的穿在身上,雁回至少不用找個藉口掩飾手臂的那些東西,他不擅長說謊,沉默太久容易暴.露情緒。等玻璃窗都髒了,江敘才帶著他回臥室,雁回全程安靜地望向遠方不出聲,掛在江敘懷裡如同一個斷線的木偶,如果江敘把手鬆開,他就落下摔碎。
室內暖氣開足,雁回沒等江敘洗完澡出來自己先換好一身睡衣,背對浴室的方向躺下不久,江敘裹著他,低低的說:「今年帶你回江家過個年,楚園那邊不去了。」
雁回沒答應也沒拒絕,似乎已經沉睡。
第二天江敘天沒亮就離開農莊,雁回在他走了不久後自顧朝浴室走近,一片水聲停下後才白著臉色出來。
之後那一個月江敘都在外頭建立他的事業,情人無非是在他們功成名就才會想起來的存在。雁回看著冬天下蕭條的莊園,想不起過去的自己是什麼模樣,也不想去思考未來會怎麼樣。
他跟宋然再三確認楚園沒事,心好像就也安定下了,只是依然沒有得到解脫。
阿姨那天從徐崇明手裡接過送來的招財,小傢伙一直被寄樣在宋然家裡,見到雁回都快認不出他。聽到雁回輕淡的叫了一聲它的名字,才疑惑的歪起腦袋,不一會兒就開始雁雁雁雁的叫起來。
阿姨跟江敘匯報時,還說有了這隻鳥好,雁回不至於每天看著太孤單。晚上阿姨在周圍的農戶那弄來幾隻肥美的野兔,回來就進廚房忙活著。
阿姨說:「這些都是純天然的兔子,附近的居民到山上專門獵的,攢的一身肉過冬,吃了入味。」
雁回還不知道原來周圍還有人,想去看看。
阿姨暫時放不開手裡的活,更念著雁回安安靜靜的不會出什麼事。周圍沒有車,要出去還得專程提前打電話訂車呢,於是阿姨挺放心的讓雁回出去散心。
她不知道雁回並非空手而歸,更沒猜到雁回用江敘送他的那條價值不菲的手串跟農戶換了一把獵qiang。
第25章
雁回在莊園裡一待就待到了年底,跨年那天江敘沒能回來,忙得跟他通電話的時間都沒有,這讓精神一直都不是很好的雁回難免生出一些幸災樂禍。
看來活著風光的人並非時時刻刻都有時間享受,至少江敘出生至今命途明順,可總歸他要承擔的東西不也得比平常人花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擔著,連閒下來跨個年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想來那些揮霍如水的錢也不好賺。
江敘給他的那張卡至今還放在公寓裡,餘額分文未動,卡必須得物歸原主,江敘的東西他現在一件也不想拿。雁回打算改天清算一下自己剩餘的資產,就算不多,拿出去捐了給自己權當給自己下輩子積善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