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頁
徐崇明臉色一冷:「夠了啊。」
蘇月白說:「難道我說錯了?想讓我當替身雁回還不夠格的。」
徐崇明說:「江敘沒讓他進來過這些地方,」笑了笑,「這些地方不乾淨,江敘嫌會弄髒他,這麼多年都放在身邊護著,護得乾乾淨淨的,你又憑什麼。」
蘇月白狐疑:「你喜歡雁回?」
徐崇明聽了個笑話一樣,蘇月白說:「你幫我,我幫你不好麼目的達到了我們兩全其美。」
江敘拎著西裝外套面無表情地悄然出現在他們身後:「你說誰喜歡雁回。」
第21章
包廂外的迴廊燈火華麗,因為他們三個人對視的場面居然讓周圍一些想經過的人紛紛停止了動作,似乎感到氣氛微妙。進出的人非富即貴,對江敘的臉孔多少都熟悉,退開了權當避嫌,侍者看情況不太妙,也聰明的退讓了,退一萬步講,如果真的打起來誰都不是他能出手制止的,還得經理親自出面。
江敘目光凝在徐崇明臉上:「誰喜歡雁回。」
蘇月白說:「不是我找你,你就打算一直不跟我見面?」
江敘這才把正臉對著蘇月白,微微俯視:「我以為我們把話挑得很清楚了。」
蘇月白氣惱:「不明不白的分開就是挑明了?」
江敘無非讓助理替他劃了四套房和車給蘇月白,還有一張卡。
要論江敘對跟了半年的人而言,出手確實闊綽,中間既費心思又花錢送的禮物都被蘇月白收藏著,結果因為雁回的關係,江敘面都沒出,全交由助理把事情處理了,象徵他跟江敘不再有瓜葛。
蘇月白是不服氣的,蘇家雖然不像江家富貴顯赫,卻也是書香門庭。
他自幼衣食無憂,唱戲只是他的興趣所致。蘇月白在這方面擁有天賦,老師還是曲藝界的泰斗,多的是人想跟他攀關係,沒想到情竇未開時就被江敘一擊拿下,蘇月白甚至沒想明白自己喜歡的究竟是男人還是女人,就迷迷糊糊的跟江敘走了。
可見江敘俘獲人心的確有一套,尤其對付這種自命清高氣性驕傲的小孩,真要把蘇月白和雁回放一起對比,還是有區別。
江敘從來至今不曾給過雁回自由,把他牢牢的圈在自己造的地方,而對蘇月白向來放任,一個禁錮一個放縱,分不清對誰的方式更正確。但雁回確實實打實的跟在江敘身邊七年,毋庸置疑,這點蘇月白怎麼追都比不上。
雁回現在生病,江敘心裡到底有他占據的位置,索性都懶得跟蘇月白說,把聯繫斷了。
蘇月白說:「單方面的分手我不同意。」
一直當啞巴的徐崇明嘴角扯出一抹不明的笑:「你能搞清楚交往的定義嗎。」
等蘇月白捧著他那顆驕傲的心不太甘願的離開,江敘偏過頭對徐崇明歪了歪:「說說?」
兩人坐進車裡,中間空開的距離就像這麼些年隔開的界限。
關係再好再親,哪怕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夥伴也不是連在一起的兩條腿,人與人之間終究會產生某種不能放在嘴上言明的秘密。
司機落下窗戶,江敘點了支香菸,微微側臉,徐崇明給他點上了,隨即自己也抽了一支出來點燃。
不一會兒車裡雲霧繚繞,江敘低聲發笑:「我們認識幾年了,應該是還穿開.襠褲的那會兒,在大院碰面。」
徐崇明點頭,話也聽不出幾分情緒:「二十七年。」
占據人生三分之一的交情,有多可貴無需言明。
江家各個都是大忙人,無時不刻不在開拓事業的路上,江敘小時候沒人管,就被老爺子扔進大院裡,結交了一群發小,徐崇明他們幾個,至今為止都和他關係不錯。
江敘開口:「這段時間辛苦你跑了那麼多趟醫院,我知道他不願意見到我,現在我一碰他,他死活不願。」
徐崇明面色平靜,狠狠的吸了口煙。
「我沒交過固定的伴侶,穩固感情的經驗沒你豐富,不過小嫂子心還是在你身上的,雖然不說,多少我能察覺到。」
徐崇明說話斷斷續續:「我姥爺跟姥姥這輩子的感情是他從我小時候起給我說的,人活一輩子能遇到個彼此心意相通的人實屬珍貴,相守七年的感情在普通人這輩子而言都不算一件容易事,要學會珍惜。」
一頓,他繼續說:「珍惜的不是這七年,而是對你的這個人。」
江敘抖了抖菸灰,眼睛沉浸在燈光照不到的陰影里,徐崇明開口:「我失言了。」
話題點到即止,江敘的司機來後把他送到醫院,剩下徐崇明還在原地出神。
江敘話裡有話,念著他們是幾十年的兄弟一場,表面聽起來跟他敘舊情,其實無非在跟他發起警告。
徐崇明把煙屁股滅了,仔細一想,最近似乎好像跑醫院是挺勤快的。嘴角大大咧咧歪了歪,靠在椅背上又是一副二世祖沒心沒肺的樣子。
江敘先回自己的別墅洗了澡,味道都去乾淨再到醫院已經深夜接近四點半,本該在病房熟睡的人意外的沒有休息。
雁回靠在床頭,手上捧了一本書出神。他聽到門口的動靜嚇了一大跳,仿佛被什麼東西追趕。
江敘眉一挑:「嚇到你了。」
過去若無其事的在他額頭摸了摸,全是冷汗。
雁回想拉開江敘的手,卻被對方反握,扣在枕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