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雁回不管不顧:「先把工作延遲可以嗎。」
難得的任性使得他耳目通紅,仿佛一朵充斥滿血色的玫瑰,江敘逐漸吻去雁回嘴角沁出血珠,一個電話過去就讓人把會議延遲。
江敘和雁回拉拉扯扯的剛進公寓,雁回赤腳直奔安置行頭的房間,發瘋一般把戲服換上。
衣服還沒穿好就跑,步伐顛顛倒倒,喝醉了酒似的繼續跑到江敘身邊,衣帶散亂,瞳孔也微微的渙散:「江敘,你要我化妝嗎。」
江敘在雁回嗓子沒燒壞前等他唱完戲後喜歡就那樣罰他,江敘喜歡的趣味遠不止如此,雁回從一開始的哭著抗拒到半推半就,幾次之後都不願意在下台後馬上跟江敘見面。
那場火發生後雁回十分牴觸跟江敘穿戲服化妝跟他搞這事,它是橫在雁回內心的一根刺,此刻雁回卻直接把這根刺連根拔了,淋漓鮮血依然不喊疼。
江敘撈起雁回固定在懷裡:「雁雁怎麼了?」
雁回咬緊牙,眼睛紅紅的注視江敘,緊接著死死抓住他的頭髮不放,連江敘疼得開始皺眉都不管,牙齒咬上江敘的唇學江敘平時親他。
他學不到半點章法,江敘平時親他狠,看起來血腥,實則有技.巧在裡面,既刺激人又調起情緒,非常能活躍氣氛。
而雁回就像一頭幼小的蠻牛,把江敘的唇都磕破幾片皮,手指胡亂的抓,抓傷人也置之不顧。與其說像戀人間的互動,倒不如說雁回在借江敘發泄自己。
江敘隱約皺眉,他一會兒還要出去,用這副形象必然不行。可眼前的雁回仿佛剛遭受過什麼刺激,江敘沒有推開雁回,將人壓向自己,往後靠了靠:「雁雁,你到底怎麼了。」
雁回幾乎使乾淨自己的氣力,看到江敘不為所動,緊繃的面龐微微抽動,情緒猶如潮水決堤,眼角嘩地湧出一串接一串的淚。
他哭起來特別凶,聲音卻都全部壓在喉嚨里,江敘直皺眉,挑起的情緒蕩然無存。
江敘抱起雁回坐在沙發:「有事瞞我?不然怎麼哭成這樣。」
雁回神色複雜,倒在江敘身上緩十分鐘,臉部不抽了才慢吞吞的開口:「如果我是個女人就好了。」
那樣他就可以跟江敘結婚,有個合法的名正言順的身份維持他們的家。兩個男人,不管在一起多長時間,少了一份認定,雁回的心就不踏實。
他承認自己在跟江敘的關係中隨著時間的流逝失去平衡,而蘇月白就是打破平衡的轉折點。
江敘的身份想攀附江家的人不少,以前他不在意是因為沒有威脅,可蘇月白獨特,連跟他僅有幾面之緣的雁回都從對方看到自己的影子。
他可以和任何人成為對手,可跟似曾相識的自己怎麼比?他早就變了。
江敘笑笑:「你說這話才糟糕,我可不希望雁雁是女人。」
又問:「剛才到底發生什麼。」
雁回很能藏心事,以前事事都對江敘說,也就前兩年起,嗓子壞之後倒將這點改掉,江敘不問,雁回永遠不出聲。
雁回嗓子沙啞地開口:「你現在不想跟我來一次嗎。」
又指指江敘的嘴角:「我把你形象破壞了。」
江敘唔一聲:「等會兒有個會議。」
雁回聽完不鬧也不哭,從江敘懷裡坐直,對比剛才的癲狂意外的平靜:「你先去忙,要是晚點有時間再聯繫我。」
黑黝黝的眼睛凝在江敘臉上:「我會一直等你。」
「江敘,我們一起走過七年,有什麼事可以明說,你不要瞞我。如果有一天不喜歡我了,還請你一定告訴我。」
「我愛你。」
雁回這幾年跟江敘在一起,沒說過愛。此刻他說出來,好像把保命的籌碼亮給江敘,孤注一擲,落子無悔。
第12章
天氣變化無常,雁回跟著一連病了幾天,江敘在期間沒過來。他悶聲不響,藥沒吃,等病慢慢恢復一周過去了,才到宋然住的地方接他的招財。
跟江敘回江家那段時間雁回將招財放宋然家裡寄養,之後兵荒馬亂,身體不爭氣他就沒馬上接招財到身邊,自顧不暇,哪裡還能分出多餘的心思照顧小傢伙。
可惜沒有招財的騷擾,江敘一樣不見得過來,似乎忘記雁回一周前說等他回家吃飯的話。
雁回忍下心緒整整七天不給江敘發任何的消息,最開始忍得焦慮,再之後狂躁,而今一顆心平靜到不可思議,他不主動找江敘,這人真就沒想過回來找他。
雁回給江敘的辦公室打去一個電話,聲音還有印象,上回那個秘書接的。
雁回說:「江敘忙麼。」
秘書知道江敘身邊跟了個人,看號碼就是目前這個,於是誠實的回答:「江總有事外出。」
雁回不再追問,他沒有為難人的心思,掛完電話簡單洗漱後,先打車去了楚園看現場練功的情況,等到晚上休息的時間過去,才跟宋然一起前往他的公寓接招財。
宋然說:「小雁哥,才多少天沒見面,我覺得你又瘦了一大圈。」
雁回不置可否:「有嗎。」
宋然點點頭:「我是個老實人,不對小雁哥撒謊,真的瘦好多,下巴都尖了。」
雁回容易瘦,瘦的最嚴重最快的時期是剛失去嗓子的前半年,177的人瘦的只剩下百斤出頭,虛弱得就剩下一副空蕩蕩的骨架子,完全下不了床,靠營養針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