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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在怕他, 她怎麼能怕他。
可是姐姐害怕他的樣子, 好可愛。
顧子初長而卷的睫毛輕輕扇動兩下, 斑駁的光倒映在他的瞳孔里, 陰鬱卻興奮。
溫念還在等著顧子初的回答,少年便一下子坐到了床上,輕微的波動順著床墊傳過來,連帶著溫念的心都有了起伏。
他的身子微微前傾靠近她,碧色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帶著她看不懂的神情。
溫念忍不住的喊了一聲弟弟。
少年的眼珠轉動, 眼眶周圍漸漸的紅了,一臉委屈的看著她:「姐姐,你是覺得我穿白色的衣服不好看嗎?」
溫念眨了眨眼睛,思緒有些跟不上顧子初:「沒有啊。」
「真的沒有嗎?」即使溫念後仰,但是兩個人也離的極近,溫念甚至能感受到顧子初說話時空氣里的震動,他又重複的呢喃了一遍:「姐姐真的沒有嗎?」
「明明是姐姐喜歡我穿白色衣服的,現在姐姐又變了是嗎?是喜歡穿黑色衣服的人了嗎?」
「我沒……」溫念否認。
她什麼時候說過喜歡看顧子初穿白色的衣服了?
「你有。」兩個人額頭相抵,顧子初的眼睛濕潤,碧色的眸子裡帶著控訴:「你有,每次我穿白色的衣服,姐姐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的時間就會更長一點,在拿目光會勾勒我的肌肉,有時候還會走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姐姐,這是你喜歡的表現對嗎?」
他同她耳鬢廝磨,仿佛她真的那樣做了一樣。
「你喜歡的,姐姐。」顧子初聲音中帶著滿足和篤定。
溫念的臉頰和脖頸都透著紅,像是染著紅釉的瓷器,精美絕倫,顧子初的氣息讓她腦子很亂,總覺得他在胡說八道,卻說不出話來。
顧子初伸手將溫念的頭髮,捋到耳後,溫柔的道:「姐姐,喜歡一件事就要一直喜歡,姐姐不要做壞孩子哦。」
溫念回到宿舍的時候臉還帶著紅色,她靠在宿舍門上,心如擂鼓,思緒卻逐漸清明起來。
白色的衣服確實襯的顧子初更乖巧聽話,俊朗的像個小王子,她當然會欣賞的多看兩眼。
至於勾勒肌肉什麼的,她才沒有呢。
弟弟真是自戀。
察覺到顧子初悶騷的屬性讓溫念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沖淡了剛剛的害怕。
陸炎的頭髮已經長出一點,變成了上面是紅色,下面是黑色,蕭如歌勸他要麼將上面染回黑色,要麼將上面剃了。
陸炎堅決拒絕,表示這是他最後的倔強。
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形象受到了損害,連往溫念面前湊的時間都少了很多。
但是他的頭髮讓溫念很難不注意到他,很難讓溫念不去想那個穿著衛衣的少年。
「明天就國慶了,念念你是回家還是跟我們一起出去玩?」
「念念?」蕭如歌伸手在溫念的眼前揮了揮。
「嗯?怎麼了?」溫念拿著畫筆的手動了動。
「我們準備明天去市裡面玩,你別回家了,和我們一起唄,到時候你可以把顧子初也帶著,他們仰慕他很久了。」
「我不知道他去不去,我要問問他。」
「行,不過陸炎是不去了,他那個頭髮我都嫌棄他。」蕭如歌撇了撇嘴。
「你被嘲笑他了,要是被他聽到肯定又要跳腳。」
「聽到就聽到,我又不怕他。」
「你們在說什麼?」陸炎忽然幽幽的回頭。
蕭如歌立馬閉上了嘴,溫念忍不住笑了起來。
放學看到顧子初的時候,溫念問他明天願不願意和她朋友一起出去玩。
顧子初的眼睛立馬亮了起來:「願意,能見姐姐的朋友,我好開心。」
他的開心是顯而易見的,溫念被他感染,心情輕鬆:「那我和爸爸媽媽說一下,免得他們突然回家找不到我們。」
將電話掛斷後,顧子初忽然問道:「陸炎也去嗎?」
溫念遲疑的問道:「他不去,你……討厭他?」
「不討厭。」顧子初過了一會才搖搖頭,眼神裡帶著茫然,「只是每次看到他和姐姐說話,這裡就有些奇怪。」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臟,「這裡會又酸又澀,就像那天在籃球場看到姐安慰他的時候一樣。」
「好像全世界都將我拋棄了。」
他低著頭,似乎對自己的情感有些不理解。
弟弟連吃醋都不會說,他怎麼可能去欺負陸炎,自己到底在懷疑什麼。
溫念用力的牽住顧子初的手:「不會有人拋棄你的。」
顧子初看著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輕輕的勾起唇。
真好,他和姐姐想的一樣呢。
被高三的壓力壓了一個月的少年少女們,終於等到了放假。
一群人在市裡面瘋玩了一天,到傍晚蕭如歌又神神秘秘的拉住了溫念:「念念,晚上帶你去個好地方,但是我先問你啊,顧子初成年沒有?」
溫念看著坐在一群人中間的顧子初,少年的輪廓漸漸褪去,凸起的喉結帶著一絲性感,青澀和成熟雜糅讓別人根本看不出他的年紀。
「我……我不知道。」
溫念微微皺眉,雖然顧子初將到她家的那天當作生日,但是他實際上的生日根本沒人知道。
蕭如歌撓了撓腦袋:「那他願不願意的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