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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溫念是想讓嚴冬在這裡吃飯的,嚴冬卻拒絕了:「你梅阿姨還在家等我,我就不在這裡吃飯了,念念,子初,叔叔走了哈。」
自從大梅前幾年偷偷摸摸給嚴冬生了一個孩子之後,嚴冬就很少跟著溫傳國一起在外面跑生意了,反而在家裡開了一個小賣部。
「嗯,謝謝叔叔。」
溫念和顧子初送嚴冬的時候,二郎神低嗅著鼻子在家裡轉悠。
雖然家裡到處都是主人們的味道,但是它還是聞到了別的味道。
二郎神順著氣味進到了溫念的房間裡,在床的周圍轉了幾圈,然後前腿一躍就趴在了床邊。
被子拱起一個弧度,陌生令人厭惡的氣味從溫念給崽崽留著透氣的地方傳出。
二郎神喉間發出警告的低沉聲,然後慢慢的用鼻子拱開了被子。
一隻白色毛茸茸的小貓就露了出來,然後軟乎乎的喵了一聲。
二郎神:!!!主人有了它還不夠嗎?這個是什麼東西??
嚴冬離開後,溫念才注意到二郎神不見了:「弟弟,你見到二郎神了嗎?」
「它好像進房間了。」顧子初指了指溫念的房間。
房間裡突然傳來二郎神憤怒的叫聲,溫念心中一緊,生怕二郎神會對崽崽做些什麼。
結果等兩個人到房間裡,溫念才發現二郎神瘸著腿可憐巴巴的蹲在那裡,濕潤的黑色鼻子上一道血痕十分的明顯。
它低低的嗚咽著,像是在哭。
溫念看了一眼床上乖巧軟萌的崽崽,又看了一眼高大健碩的二郎神,伸手將崽崽抱在懷裡:「崽崽,它叫二郎神,是……是你的哥哥。」
崽崽喵嗚了一聲,粉嫩的小舌頭舔著溫念的手指,天生的會撒嬌。
二郎神看溫念將那隻臭貓抱起來,挪了挪屁股準備往顧子初身邊去,結果瞅了一眼顧子初,就看到自己的主人似笑非笑的看著它,似乎在譏諷它,屁股頓時就停住了。
溫念抱著崽崽在二郎神的面前蹲了下來,查看著二郎神的傷口,二郎神盯著貓崽子,眼神狠厲,像是下一秒就要撲過去咬死它。
它的腦袋上忽的落下了一隻手掌,顧子初臉上帶著笑,溫和的道:「二郎神,這麼久沒見想我了嗎?姐姐很喜歡崽崽,你可不許咬崽崽哦。」
他碧綠的眼睛盯著二郎神,又重複了一遍:「知道了嗎?」
二郎神委屈又害怕的垂下了腦袋。
明明是比崽崽大了幾十倍,這個時候卻委屈的連毛色都黯淡了幾分。
「二郎神很聽話的,崽崽撓了它一下,它都沒咬崽崽,它肯定不會咬崽崽的。」
溫念將崽崽放到地上用手固定住二郎神的腦袋,看著它鼻子上的傷痕心疼的道:「肯定很疼吧,弟弟你去找一下藥膏,我給它抹點藥。」
顧子初看了一眼二郎神點點頭去找了藥膏給溫念。
鼻子實際上是狗狗最脆弱敏感的地方,溫念溫柔的吹了兩下,用手指輕輕的點在二郎神的鼻尖上,「別怕哦,抹點藥膏就好了哦。」
她的語氣溫柔,柔軟的頭髮微微從肩膀傾斜垂落,粉腮杏眼,眼睫如同蝴蝶的羽翼般輕輕顫動,每一縷光都被震碎掉落,那些光便在她的肌膚上流淌生光。
美好的讓人眷念。
顧子初一動不動的看著溫念,仿佛痴了般。
他好想……好想占有她全部的溫柔。
自從第一面崽崽給了二郎神一爪子之後,兩隻貓狗似乎相處很和諧。
除了偶爾崽崽的貓窩會被咬破失蹤以外別的一切正常。
溫念給崽崽洗完澡,抱著濕噠噠的小奶貓出來,顧子初就主動將崽崽接了過來:「我來給它吹毛髮吧。」
「好。」剛剛給崽崽洗澡,溫念自己身上也濕了,她回房間換了一身衣服回來,就看到少年垂眸含笑的伺候著貓崽子。
少年修長的手指穿梭在柔軟的毛髮間,指甲被修剪的整整齊齊,更顯得他的手指骨節分明,乾淨整潔。
貓崽子顯然也很信任顧子初,明明是最謹慎的貓,此刻卻露出肚皮享受著。
溫念看愣了一會,連忙將自己的畫板搬過來,她忍不住的想要將這一幕畫下來:「弟弟,我有靈感了,你別動。」
二郎神趴在門口,尾巴都沒什麼精神的搭在地上。
那隻臭貓長得奶萌奶萌的,又特別會撒嬌,二郎神覺得不止是溫念喜歡,連自己的神經病主人都喜歡。
簡直狗生不順。
溫念一副畫可以畫幾天,但是顧子初卻還要去上課,溫念便擺手道:「你去上課,崽崽留下就行。」
顧子初捏了捏自己手指的骨節,撒嬌道:「姐姐,我要吃醋了。」
「可是你要上課呀。」溫念茫然。
顧子初沉默一會,臉上帶著笑意的看了一眼崽崽:「那好吧,姐姐等我回來哦。」
那些課太簡單了,他都不想去上了,但是要是不去的話,姐姐會奇怪吧。
顧子初在門口站了會還是決定去上課了。
上完課之後,顧子初順路買了晚飯帶回來。
夕陽掛在西邊,房間裡沒開燈,昏昏沉沉的。
顧子初站在門口看到二郎神正對著沙發兇惡的呲牙,毛髮戰慄,口中的涎水幾乎滴下來。
惡狗就是惡狗,就算再會偽裝也會露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