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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念的臉逐漸變紅,心提了起來,弟弟要和爸爸媽媽說嗎?她正在胡思亂想著,卻聽到少年害羞的道:「是二郎神咬的。」
趴在地上的二郎神聽到顧子初喊到它的名字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興奮的嗷了一聲。
溫念看了一眼二郎神,低下頭用筷子戳著雞蛋,臉頰紅潤,弟弟是說她是狗嗎?
不過顧子初因為說是二郎神咬的,還被拉去打了狂犬疫苗。
溫念一路上看著顧子初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終於顧子初在路過一個小巷子的時候將溫念拉了進去,委屈的將溫念壓在牆上:「姐姐,你還笑。」
明明是經典的壁咚姿勢,但是由於顧子初臉上的委屈太濃重,溫念並沒有太多的想法。
「是你自己說是二郎神咬的,和我有關係嗎?」溫念笑著道。
「可是姐姐……打針好痛。」顧子初的睫毛微垂,眸子裡像是有條綠色的河流涌動,而當中的漩渦不斷的旋轉,像是要將人給吸進去。
溫念的心跳逐漸加速,眼睜睜的看著顧子初低頭,卻一動也動不了。
「咯吱」一聲,有人踩到樹枝的聲音讓顧子初抬起頭看向那處。
一個人影很快的往後跑去。
溫念也跟著顧子初望向那邊,只不過光是一個背影根本看不出來是誰,她收回目光卻發現顧子初臉上的羞澀褪去,精緻的眉眼上帶著她從來沒見過的冷意,像是鋒利刀刃上反射的冷光。
等到那個人影消失不見,顧子初收回目光就看到溫念圓溜溜眼睛裡的懷疑和好奇。
「啊,姐姐,好奇怪啊,好像有人跟著我們。」顧子初輕皺眉頭,生動的神情衝散了剛剛的冷意。
少女點頭,似乎猶疑了一會才牽起他的手:「好了,弟弟我們回家吧。」
顧子初的笑容凝滯一下隨即嗯了一聲。
等到回家的時候,顧子初才發現金康銘給他發了一條簡訊。
--金康銘:顧子初,我是金康銘。這條簡訊應該很早就發給你了,但是直到今天才有空寫出來。我在陪我父親的時候見到了蕭戾……我還記得我剛剛轉學去漢泉高中的時候,陸炎的頭髮似乎被剪沒多久……這些事情念念知道嗎?是不是還有更多的事情她不知道呢?如果念念知道這些事情,她還會要你嗎?
顧子初隨意的看了一眼就將簡訊給刪除了,是他做的又如何,姐姐不會知道的。
就算姐姐知道了,他也不會放姐姐離開的。
房間外二郎神的叫了起來,顧子初打開房門就看到溫念奶凶奶凶的瞪著二郎神,手上還拿著一條鹹魚。
二郎神嗷嗚嗷嗚的直叫,聽起來可憐巴巴的,崽崽也扒拉著溫念的褲子。
陳平麗在一邊勸道:「一條鹹魚而已,念念別生氣了,等會我去鄰居家道歉,二郎神也是怕崽崽餓才偷偷摸摸的溜到鄰居家的。」
溫念搖頭:「不行,二郎神做錯了事情,要它自己承擔責任,二郎神跟我一起走。」
二郎神估計也知道自己做錯事情了,卻怎麼也不願意往外面去。
它是一個要面子的狗。
溫念拽不動二郎神,只能坐在沙發上低落的對二郎神道:「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二郎神,你太令我失望了。」
溫念之後確實是一直沒理二郎神,不管二郎神在她面前怎麼撒嬌,她都沒去看它。直到顧子初將二郎神帶到鄰居家道歉之後,溫念才開始理睬二郎神。
顧子初站在一邊看著正在揉著二郎神腦袋的溫念,腦海里閃過金康銘說的話。
姐姐一點污穢也不能容忍,她要是知道他做的事情,會不要他嗎?
顧子初的神情逐漸陰鬱。
郭時珍拉著顧望的胳膊哀求道:「能不能不將顧子初接回來,他那雙眼睛就算接回來老爺子也不會喜歡的,我們可以領養一個孩子,到時候從小養大,這樣他也可以接手我們顧家的公司。」
顧望這段時間被郭時珍煩的實在是有些頭疼,他臉上帶著病態的陰鬱,捏住郭時珍的臉頰:「他再怎麼樣也是我的親生兒子,我不接他回來,反而養一個別人的孩子,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
「更何況你能確保領養的孩子有顧子初聰明?我等不了了。」顧望甩開郭時珍,郭時珍踉蹌的跌倒在地,而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威脅道:「你最好給我放聰明一點,不要以為當年的事情沒人知道。至於子初出來會對你怎麼樣,那就要看他了。」
「還有現在別給我耍小聰明。」他的眼睛在郭時珍的肚皮上看了一圈,冷笑道。
顧望自己年輕時葷素不忌,玩的太瘋,到現在不知道什麼原因精子根本沒有活性,他難道會以為她會找別人生孩子嗎?
郭時珍感受到一陣恥辱。
而且當年她做的事情顧望既然知道,那就是默許的,默許她虐待這個小三的孩子,默許她將人給丟掉,現在顧子初回來又全部都是她的錯了?
郭時珍從地上站起來,神色狠毒,既然如此,顧子初你還是別回來的好。
顧子初抿唇,停在路燈下面,後面的腳步聲便也停了。
碧色的眸子裡露出一絲冷意,這麼快就忍不住了嗎?
張鐵看著瘦弱的少年繼續往前走去,捏了捏自己的手腕,這單簡單,等到沒人的時候他就把他抓住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