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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初知道之後,也沒多說什麼,還是將票給了溫念,但是溫念總覺得他很失落。
弟弟一個人參加那個比賽會不會很害怕?
因此,溫念偷偷的下了一個決定。
周一清晨,學校保安打著盹,並沒有看到一個少女悄悄的從大門溜了出去。
溫念的心跳的很快,這是她第一次逃課。
等到走的很遠了,溫念才將帽子取下,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她坐上去滿江市的大巴,心情雀躍。
弟弟見到她一定會很驚喜。
滿江市是省會,高樓和人流量都比漢泉要多,甚至連乞丐比漢泉要多。
那些乞丐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眼神渾濁的對生活喪失了希望。
溫念每看到一個都心生憐憫給他們一些錢,雖然知道有些人可能是騙子,但是只要其中有一個人不是騙子,她幫助到了他,她便覺得沒有白給錢。
她彎腰將錢放入乞丐的碗裡,站直身子忽然看到前面一個穿著黑色外套的少年。
是那個人。
他走的很快,一個小乞丐卻攔住了他的路。
「好心人,可憐可憐我,給點錢吧。」
小乞丐大概只有七八歲,渾身髒兮兮的,而且其中一隻胳膊空蕩蕩的,讓人心生不忍。
那個少年卻直接越過乞丐離開了。
雖然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有義務去施捨,但是溫念還是覺得那個人很冷漠。
她連忙走過去給了那個小乞丐一些錢。
等她給完錢,黑衣少年恰好轉彎走進一個路口,露出半邊俊朗的臉頰。
除了眼睛的顏色和顧子初不一樣以外,其他的全部一模一樣。
溫念渾身僵硬,一動不動的站在那。
溫念到比賽場地的時候,比賽早就已經開始了,她拿著顧子初的票坐到了最後一排。
這是全國物理實驗競賽比賽的總決賽,台上留下的每一個少年都絕頂聰明,而最吸引人目光還是顧子初。
少年穿著白色的襯衫,袖子被他半捲起來,露出一小截線條流暢的小臂。
他的神情寡淡,卻愈發淡綠色的眼睛乾淨通透,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遊刃有餘的處理著實驗中的每一個數據。
單薄的身體裡充斥著強大和自信。
仿佛和在她面前的乖巧羞澀的少年是兩個人。
溫念的手心冰冷,她有些迷惑,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還有那個黑衣少年,是他嗎?
溫念沒有讓顧子初看到她就回去了,當天晚上她就做了一個夢。
夢裡的顧子初不再是那個害羞靦腆的少年,他面無表情的盯著她,用眼神緊緊的纏繞住她。
她害怕的後退,卻被他拉住腳腕。
「姐姐,是我呀。」
「不是,你不是。」
她想逃走,卻只能被拉著腳腕被拉回去。
少年的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把姐姐鎖起來好了,這樣就跑不掉了。」
場景變換,此刻的夢便變得不清晰了,同那天晚上的記憶一般朦朧。
她知道少年離她很近,緊緊的貼在她的後背上,在她耳邊呢喃。
他的吻也從那裡移到她的臉頰。
潮濕纏繞……
溫念被驚醒了,她喘著氣從床上坐起來,臉頰一片滾燙。
她到底是為什麼做這樣的夢。
顧子初比賽回來之後就發現溫念似乎在躲著他,約她出來吃飯也不願意,去見她的時候眼神也會躲閃,會讓他儘快離開,好像一句話也不願意和他多說。
顧子初的眼神陰沉,還是因為陸炎嗎?
姐姐可真是在意他。
「你和顧子初還沒有和好?」蕭如歌最近看多了顧子初失落的表情都有些可憐他了。
溫念咬唇:「沒有。」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彆扭什麼,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為顧子初可能在騙她而躲著顧子初,還是因為那天的那個夢。
「你最近沒和顧子初在一起,我可是看到有不少女生找他告白,好像不趁著高三談戀愛就會死一樣。」
「有嗎?」溫念很久沒和顧子初聊過了,不太清楚他的情況。
「有啊,我們班還有兩個呢。」蕭如歌停頓一下指了指門口,「說曹操曹操到,又來了。」
秋雨綿綿,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下起了雨,顧子初沒打傘,頭髮和衣服都濕透了,卻固執的站在那。
溫念連忙拿著傘送到門口:「你怎麼過來了?」
「給姐姐送飯。」顧子初低著頭將手上的袋子遞到溫念的手裡。
溫念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就被他冰涼的手給嚇到了。
「你快回去換衣服。」溫念催促。
顧子初的唇瓣蒼白闔動,眼神受傷:「姐姐就這麼想讓我走嗎?」
他往後退了一步,將整個人暴露在雨里。
「我知道姐姐不願意和我一起吃飯,我走了。「
「姐姐吃的開心。」
少年轉身就跑走了,溫念想解釋都沒機會解釋,她打開袋子,看到裡面全部都是她喜歡吃的菜,忍不住的嘆了一口氣。
雨下的越來越大,走在路上已經隱約窺見冬日的寒冷。
晚上溫念接到顧子初的打來的電話,那邊是一個陌生人的聲音。
「是溫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