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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張得氣喘吁吁，眼睛都紅了：「你幹嘛？」
「我沒用力。」顧清和嗓音很低很輕，依稀還有點溫柔，「剛才是想和你說話。」
杜詩與想回到自己的座位，但他的手還握著她的手腕，沒有絲毫要放開的意思。她低頭看著他小麥色的手和自己白皙的腕子緊緊地貼在一起，臉頰不自覺一陣陣發熱，努了努嘴，嘟噥道：「說什麼？」
顧清和望著她，目光很正經，語氣也還算正經，嗓音沉沉，說出來的話卻不怎么正經：「食物拍完了，是不是該拍人了？」
杜詩與緊張地舌頭打結：「……那個，我我去那邊拍。」
顧清和勾了勾唇，把手機從她手裡拿過來，「一起拍。」
「……」
就這樣，顧清和臭不要臉，杜詩與半推半就的，兩人擁有了第一張合照。
她沒好意思發到朋友圈，只是保存在了手機里。
或許是為了能好好吃頓飯，顧清和一直沒提過讓她考慮的事，但杜詩與心裡知道，今天晚上是一定要挑明的。
吃完後，兩人下樓去對街的古城景區散步消食，頓時被鼎沸的人聲所包圍。
過小石橋的時候人很多，杜詩與被擠得差點掉下去，忽然從身後探過來一隻手拽住她胳膊。
熟悉的溫度，她不回頭也知道是那個人。
嘴角不自覺上揚，她感覺到他的手順著她的胳膊一直往下，最後握住了她的手。
旁邊一直在擠她的大媽發現兩人是一對，這才扯了扯唇，不好意思再發力。
人潮鬆動的那一瞬間，顧清和溜到她身後，用另一隻手把她護在懷裡，兩個人一起慢慢地往前挪。
到了前方空曠的地方，總算不是人擠人的狀態了，杜詩與有點口乾舌燥，扯了扯他的手，「我想去買那個椰汁。」
顧清和順著她目光看過去，揚了揚唇：「好。」
杜詩與又扯了扯，「你放開我呀。」
「不放。」男人淡淡地說了兩個字，牽著她去賣椰汁的小攤前，「老闆，要一個大的。」
杜詩與臉頰已經燙得能煮雞蛋了，裝作淡定地問：「你不喝嗎？」
顧清和點了下頭，「我不喝這個。」
杜詩與：「哦。」
因為她要捧著那個大大的椰子，顧清和才終於放開她的手。
兩人在古城裡逛了許久，才找到一條僻靜的小路。小路靠著一條水渠，水渠邊有石凳。
這邊也是供遊客玩的，但因為燈光不充足，有點黑，可能大家都不敢來。
不知道為什麼，有顧清和在，杜詩與完全都不怕。
她走累了，坐在石凳上休息，手裡的椰子汁還沒喝完，她小口小口地嘬著。
顧清和看了她一會兒，問：「好喝嗎？」
杜詩與點點頭：「好喝。」
無添加的椰汁，連甜味都是純天然的感覺，比那些飲料里的糖精味不知道好喝到哪裡去了。
顧清和笑了笑，垂眸，目光落在她手裡的椰子上，「有這麼好喝？」
杜詩與繼續點頭。
顧清和望著她，神色認真：「我能不能嘗嘗？」
黑暗裡男人的眸子顯得很亮，瞳孔里依稀映出她錯愕的樣子。
杜詩與咬了咬唇，說：「你不是不喝麼……」
「看你喝得這麼開心，突然想嘗嘗了。」顧清和勾了勾唇，夜色里有些妖冶的意味，「給不給嘗？」
「你……要嘗就嘗唄。」杜詩與垂下眸，把椰子遞過去，「反正是你買的。」
男人接過椰子，唇角依舊勾著淺淺的笑容，嘴唇將要碰著吸管的時候停下來問她：「不嫌棄？」
杜詩與看著他微微挑眉，帶著點戲謔的樣子，心跳一陣亂得不像話，羞惱道：「你要喝就喝，話這麼多。」
顧清和知道把她逗急了，輕笑一聲，含住吸管。
杜詩與臉頰更熱了，幸虧這裡光線暗，看不出她臉紅。
但女孩輕咬的嘴唇，躁動不安的手指已經暴露了她的情緒，顧清和一隻手拿著椰子，另一隻手牽起她放在裙子上不斷揉搓的手，「疼嗎？」
杜詩與愣了愣，抬起頭望著他。
「我都知道了。」顧清和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力道溫柔，「傻瓜，不就是個模型，手都不要了？」
杜詩與突然反應過來，他指的是那個汽車模型。
鼻子酸了酸，說：「本來是要送給你的。」
「沒事。」他攬過她的肩，把她摟進懷裡，「以後還有很多機會。」
杜詩與臉頰靠在他胸前，聞著他毛衣上乾淨的氣味，忍不住唇角上揚，卻還是嘴硬嘟噥道：「什麼很多機會？我答應了嗎？」
「給你兩個選擇。」顧清和頓了頓，輕笑，「現在立刻答應，或者考慮考慮再答應。」
「……」杜詩與快氣笑了，「你這個人怎麼這樣？」
「嗯，我就這樣。」顧清和低下頭，下巴擱在她頭頂上嘆息，「你只能當我女朋友。」
杜詩與捶了捶他的胸，「霸道。」
對岸傳來一陣吳儂軟語，女子婉轉的嗓音讓人心底發酥。
兩人安靜地聽了一會兒，顧清和輕輕喚了她一聲：「詩與。」
杜詩與貪婪地呼吸著他胸前的空氣：「嗯？」
顧清和緩緩開口，語氣鄭重：「我會一直對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