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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千歌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壞人,逼迫不諳世事的小白兔做她不願意做的事。
她彎腰,將還剩一半的啤酒放到旁邊的桌子上,然後起身,看著盛疏眠說:「新年快樂。」
盛疏眠定定的看著她。
梁千歌淡然的從她身邊走過,走到薄康用和於素蘭身邊,問:「我們差不多該回去了吧?」
最後是薄家人先走的。
盛疏眠因為一口氣喝了大半罐啤酒,喉嚨有些發燙,她難受的抓著欄杆把手,有些想吐。
盛太太耐心的給她順著背,關切的問她好點沒有。
盛疏眠眼眶有些發紅,不知是被酒氣難受到了,還是心裡委屈,她悶聲說:「我去趟洗手間。」說著,徑直朝前方走去。
「這孩子……」盛太太不放心,跟了過去。
待周圍沒什麼人了,盛長俞才吐了口氣,坐在長椅上,滿臉嚴肅的問兒子:「西莉亞那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盛敬暘說:「就是那麼回事。」
盛長俞氣惱的看向他。
盛敬暘平靜的迎視父親:「事情您早就清楚了,一開始您不也沒說什麼,怎麼知道受害人是誰了,又變得激動了?」
盛長俞板著臉說:「什麼臉都丟盡了!」
盛敬暘起身,兩隻手插進褲子兩邊的口袋裡,抬頭遙看了眼前方漸漸散去的人流,說:「我們跟他們,大概天生不合。」
盛長俞又問:「疏眠又是怎麼回事?」
盛敬暘說:「疏眠和西莉亞感情好,她放不下西莉亞,一直想聯繫事主,爭取事主原諒,替西莉亞減刑。」
盛長俞眯著眼睛,半晌,又嘆了口氣:「總是這麼長不大。」
盛敬暘替妹妹說了句好話:「她沒城府,容易被利用。」
盛長俞沒再說什麼,起身,朝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盛敬暘想跟父親一起過去,哪知他剛一轉頭,突然看到右邊簇擁而過的一行人,那行人似乎都喝了不少,男男女女中,一抹熟悉的女人身影尤其刺眼。
盛敬暘突然皺起眉。
盛長俞見兒子沒有跟上來,轉頭看了他一眼,瞧見他的目光,便順勢看過去,這一看,他也愣了:「岑嘉?」
岑嘉大概是喝醉了,與一位身材高大,藍眼金髮的男人走得很近,盛長俞說:「她也在舊金山?」
前面那行人很快走過去,盛敬暘走到父親身邊,與他一起往前走去,平靜的說:「小言說,她開年有個畫展。」
盛長俞沒說什麼,兒子的感情事,他向來不過問。
「今天去看過小言?」
盛敬暘說:「恩。」
盛長俞問:「好些了嗎?」
盛敬暘說:「還是那樣。」
盛長俞想了想,說:「明天機票改簽,上午我跟你媽去看看他。」
「不用了。」盛敬暘淡淡的拒絕:「他的情況不適合探病。」
盛長俞看了兒子一眼。
兒子面無表情,神色無波無瀾。
盛長俞有時候也不清楚,到底在兒子心中,岑嘉和小言還重不重要。
或許,一開始就不重要,現在只是更不重要。
第499章 薄先生,很有趣嘛。
回到酒店時已經很晚了,打開房門走進去時,梁千歌特地放輕了聲音。
梁小譯趴伏在薄修沉的肩上已經睡著了,皮鞋踩在地毯上悄無聲息,薄修沉將梁小譯送回小房間。
房間裡開著暖氣,溫暖的氣息包裹下,他將小傢伙的外套和鞋子脫了,然後掀開被子,把他放進被窩。
躺回到舒適的床上,愛賴床的小傢伙頓時翻了個身,軟綿綿的換了個睡姿,咂咂嘴,眼睛始終沒有睜開。
輕輕的替他將被子蓋好,薄修沉走出房間,關上房門後,外面的房間裡,梁千歌正坐在大床的邊緣,發呆。
他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頭髮。
梁千歌仰頭看著他。
薄修沉問:「在想什麼?」
「盛疏眠。」梁千歌脫口而出,隨即又失笑一聲,搖搖頭說:「讓人看不透的一個人。」
薄修沉繞開她,走到衣櫃那邊,將裡面兩套乾淨的睡衣拿出來,丟到床上。
梁千歌看著那兩套睡衣,睡衣樣式一模一樣,只是一件是男式,一件是女式。
梁千歌提著那件女式的睡衣說:「薄先生,很有趣嘛。」
「什麼?」薄修沉問。
「情侶睡衣?」梁千歌假裝嫌棄的說:「土死了。」
說是土,但她還是抓起睡衣,朝著浴室走去。
浴室里很快傳出水流聲,薄修沉從外套口袋裡拿出手機,手機里有幾個未接來電,之前煙花會太吵了。
他翻閱了一下,回了兩個工作電話,又走到窗戶邊,打開可以上開的透氣窗,呼吸著與室內恆溫完全不同的冰冷空氣,撥打了另一通電話。
半個小時後,梁千歌從浴室出來。
她渾身上下都是濕漉漉的,薄修沉這時關上了透氣窗,將手機丟到床頭柜上,拿起床上另一件睡衣。
梁千歌在沙發上坐下,她有些疲憊的說:「看來過渡觀光,真的會很累。」
今天從早到晚行程滿滿,不止去逛了好幾個景點,還去看了畫展,又去看了煙花會,弄到現在都快凌晨兩點了,也不怪小譯澡都不洗,就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