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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千歌反正是肯定不敢進去的,她就揪著薄修沉的衣袖,薄修沉走一步,她才走一步。
薄修沉想過去將唱片機關了,他牽著梁千歌的手往前走,梁千歌哪肯靠近聲源,她立刻抱住薄修沉的胳膊,還義正言辭的說:「別碰,那可能是線索。」
薄修沉回頭瞟她一眼。
梁千歌根本不理他鄙視的目光,她推著薄修沉,讓他往前走。
等薄修沉走到供桌前面了,梁千歌就借著薄修沉當擋箭牌,彎腰將蒲團上的紅裙拿起來。
抖開一看,才發現這居然是一件裙褂,裡面還掉出一張紅色的請帖,請帖是新婚邀請函的樣式,封面有一個大大的雙喜字,裡面還請邀請人寫的話,上面寫道——誠邀眾賓撥冗,參與犬子xx與新娘xx的冥婚。
冥婚?
梁千歌一下就把裙褂和請帖丟地上了。
薄修沉無奈的看她一眼,將那請帖撿起來,仔細看上面新郎新娘的名字,但名字都被塗掉了,看不出到底是什麼字。
他又翻轉了一下請帖前後,隨口問:「這是男方死了,還是女方死了?」
梁千歌抖著聲音說:「肯,肯定是女方,不是有裙褂嗎?」
薄修沉沒做聲,只看向前方的三排靈位,第一排的靈位牌內容都能看清,後面兩排就看不清了,他想走過去一點看,梁千歌卻一把抱住他的腰,可憐巴巴的說:「你手機在嗎?我們還是上網查攻略吧。」
薄修沉回頭點了點她的額間說:「這位大哥沒什麼魄力啊?」
梁千歌快哭了,把臉埋在薄修沉懷裡不出聲。
薄修沉摸了摸她的頭髮,說:「乖,我去看看,你牽著我。」
梁千歌到底還是老實的拉緊了薄修沉的手指,小碎步似的藏在薄修沉後面,被薄修沉帶到供桌前面。
薄修沉要看靈位牌,是想看上面的生卒年,按照生卒年,再對照冥婚請貼上的時間,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等他把所有靈位牌看過一遍後,他就知道了,死的是男方,第一排最右邊的那個靈位上的死亡日期和冥婚日期,只相隔一個月,那個應該就是新郎了。
他跟梁千歌說了,梁千歌聞言,從薄修沉的肩膀上露出一條眼縫往裡看了一眼,然後又立馬把頭縮回來,靠在薄修沉的背上不說話。
這時,唱片機似乎又好了,不再發出「吱呀」電流聲,改為繼續放歌。
梁千歌想到剛才的女生宿舍,立刻說:「趕緊聽歌詞,歌詞可能就是線索!」
她話音剛落,卻聽歌聲突然戛然而止,片刻後,唱片機里飄出一道女人淒婉的哭泣聲。
那哭聲特別聳人,梁千歌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趕緊閉上眼睛,抱住薄修沉不撒手。
薄修沉說:「我去關了,太吵了。」
梁千歌心裡還想著這個會不會是線索,但又覺得歌詞的梗已經用過一次了,應該不會再用第二次了,這個唱片機說不定就是故意烘托氣氛的,她便揪著薄修沉的衣角,跟薄修沉一起過去。
薄修沉將唱片的指針撥開,哭泣聲立刻消失,他收回手時,恰好看到旁邊的唱片碟套,便拿起碟套看了看,碟套封面是張黑白的照片,照片上是個女人身穿裙褂,站在一棟老舊的民國大宅前,女人的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她一隻手垂著,另一隻手虛虛蓋在自己微凸的小腹上,表情麻木,面色蒼白。
梁千歌嘟噥著說:「她懷孕了。」
薄修沉也覺得是,他把碟套放回原位,牽著梁千歌的手,帶著她繼續在房裡找別的線索。
沒一會兒,兩人就在一個化妝匣裡面,發現了一封被油紙包起來的信,或者說,這也不是一封信,而是一張賣身契。
上面寫著:
今,我張雲洋,將妻淑婷及其腹中胎兒,以十塊大洋,賣於翁家,從今往後,再無瓜葛,特立據為證。
梁千歌盯著那張賣身契看了半晌,才抿著唇問:「這個丈夫把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賣給了別人了?」
薄修沉神色也不好,他將那賣身契轉到背後,就看到後面有人用鋼筆,歪歪扭扭的寫了一個大大的「恨」字。
梁千歌沉聲分析:「字形不太好看,應該是淑婷寫的,在那個年代,能被隨意買賣的女人,應該沒怎麼接受過教育。」
薄修沉「恩」了一聲,將賣身契放下,轉身繼續看其他地方。
沒一會兒,他們又找到了一本相簿,相簿主要記錄的是新郎翁少才的成長過程,從穿開襠褲,到後來成為少年,青年。
翻到相簿最後一頁時,裡面卡著一張紙條,紙條展開,是翁少才寫給家人的一封遺書,上面寫著——吾一生之大恨,即未翁氏存半余香,慚愧其父,慚愧其祖。
意思就是,翁少才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為翁家留一脈香火,他愧對父親,愧對祖宗。
而這封遺書最下方,則有人用毛筆字寫著「母必為兒償願」。
這下故事背景就很明顯了,翁少才英年早逝,翁家絕後,翁母為了讓兒子安息,或許也為了讓翁家續脈,就買下了一個孕婦,讓她跟翁少才冥婚,而孕婦的孩子,將來就要姓翁,喊翁少才爹。
第416章 彈幕卻懵逼了。
不過很顯然,淑婷對這件事是不願的,無論是被丈夫買賣,還是讓自己的兒子給一個死人做兒子,她都是排斥的,所以才會在賣身契上寫一個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