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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璃淡淡的掃著盛疏眠:「我不知道小侄女居然這麼開放,街上隨便遇到個男人,都能跟他牽手?」
盛疏眠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這回她盯著屏幕的時間久了一點,過後,她點頭說:「嗯,我想起來了。」
盛璃就這麼看著她。
「我認錯人了。」盛疏眠指著屏幕里的自己說:「我當時是低著頭的,還戴了帽子,有人走到我身邊,牽我,我下意識的回牽了過去,是因為,我以為那是我男朋友。」
盛疏眠一臉自然的說:「姑姑既然截取到了這段視頻,那應該也能看到,一開始進入商場的時候,我是和另一個男人一起進去的,中途他去洗手間了。」
的確是這樣,視頻前面,的確有盛疏眠跟另一個人男人進入商場的畫面。
盛璃咬了咬牙,又轉頭看向薄修沉。
薄修沉正盯著盛疏眠,他目光晦澀,眸光深邃,大概是注意到他的視線,盛疏眠也轉頭看向他。
只是看了一眼,她又把視線移到梁千歌身上。
盛疏眠看著梁千歌的臉,看著她面上冰冷的表情,目光慢慢下移,又看向她的小腹。
梁千歌在這瞬間,渾身血液險些凝固,薄修沉眼底直接浸出殺意,盛疏眠又若無意識的收回目光,把臉轉了回去。
盛璃抿著唇,又切了下一段視頻,同樣是盛疏眠和米羅同屏的:「一次是巧合,兩次也是?」
盛疏眠無辜的說:「可是這段視頻里,我和他沒有牽手啊,我們一點接觸都沒有,只是擦肩而過而已。」盛疏眠嘆了口氣:「姑姑,您這些,都證明不了什麼吧?好吧,就算我現在承認,我跟米羅真的認識,我甚至跟他交往,可那又怎麼樣呢?四爺爺說米羅殺了人,但哪怕米
羅是我的男朋友,你們又要怎麼證明,是我慫恿他去殺人的?你們或許懷疑我,覺得我不是好人,但是,你們還是,沒有證據啊。」
沒有證據,什麼都是白搭啊。
盛疏眠的邏輯,清晰得讓人害怕。
盛璃知道,她失策,光從身份入手,她什麼都沒炸出來。
剛才父親就對她搖頭,就是示意她證據不足,不要貿然開口,會打草驚蛇。
但是薄修沉又同意她試一試。其實今天,他們本身就是沒有確鑿證據能徹底擊垮盛疏眠,先提到新能源,又提到梁千歌的身份,這麼迂迴的進行了這麼久,無外乎,就是希望盛遠省或者盛遠滿能在絕
望之下,供出盛疏眠的所作所為,為他們添磚加瓦。
但是盛遠省和盛遠滿也沒有證據。
盛璃想到了孟可薰。
孟可薰已經接觸上了盛疏眠。
但是盛疏眠太小心了。
孟可薰始終見不到盛疏眠,甚至通的那通僅有的電話,盛疏眠也只是回了一句「打錯了」。盛疏眠謹慎得讓人心驚,也聰明得令人束手無策。
第784章 全員惡人。
盛璃很生氣,她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是盛疏眠的對手了。
盛疏眠就像一頭蟄伏在暗處的孤狼,它靜靜的凝視著他們,觀察著什麼,自己卻不會將一根毫毛暴露在光明之下。
他們都知道有一頭一直存在,這頭狼會趁著他們不注意時,出來攻擊他們,甚至吞噬他們。
但是他們抓不到這頭狼的蹤影,他們總是讓它跑掉!
後面的照片也沒必要看了,他們缺少關鍵性的證據,證實盛疏眠跟所有事情有直接關係的證據。
錄音也好,錄像也好,或者是一些涵蓋技術鑑證的結果也好。
他們什麼都沒有。
盛疏眠從不自己親自做事,尤其是在米羅死在z國後,她更是幾乎把自己藏了起來。當時跟米羅同行的是八個人,米羅死後,另外五個人的身份被z國警方查,警方爭取到了和國當局合作,他們設置了很多方式,放長線釣大魚,想利用那五個人,把盛疏
眠勾出來,但現在,直到今天都沒有成功。
孟可薰保釋出來前,國有一通電話聯繫了她,但是追溯過去,也跟盛疏眠無關,因為那個時間,盛疏眠有不在場證明,她沒有打過電話。
這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三房處心積慮多年,盛長俞自詡足智多謀,但是他們,都只是盛疏眠手裡的一枚棋子,替她做事,卻連自己的主人是誰都分不清。
盛疏眠,真的很恐怖。
現在的結果,盛遠崢似乎並不驚訝,包括薄修沉,好像也不驚訝。
盛疏眠見盛璃沒話說了,便含笑著走回盛太太身邊。
盛太太驚恐的看著她,方才盛璃咄咄相逼,但是盛疏眠的表現,卻明顯是早有防備。
她是笑著接下盛璃的那些話的,她那麼悠然,那麼遊刃有餘。
可是,她為什麼會這麼平靜?
設身處地的想,如果是自己被冤枉是某件事的幕後黑手,那她一定會著急,一定會解釋,一定會害怕。
慌亂是人在面對未知事物時的本能反應。
誠然,也有人心理素質高,面對質疑,也能面不改色,為自己開脫。
盛長俞就是這樣的人,因為他位居高位多年,身上自然形成了一股生人勿進的氣場,這使得他始終沉穩內斂有魄力。
但是盛疏眠,她只是一個小姑娘而已。
年紀輕輕,像溫室花朵一般的她,憑什麼有這份久居高位的深沉與老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