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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繞道,有時候會發現,路過的某個路口離主家很近很近的,抄近路可能不過十幾來米的樣子。
繞著最遠的道終於到了山腳下,這會得歇很長一段時間,吟唱祈福儀式也不短,因為接下來上山的路就不好停靈了,抬靈柩的人差不多得一口氣抬到墓地附近了。
墓洞是提前挖好的,到了墓地之後,等靈柩一在墓洞旁停下,孝女們得第一時間跳下墓洞,在墓洞裡頭打滾哭嚎一陣,然後各個晚輩得拜謝抬靈柩的人,這個拜謝確實是下跪拜謝,並且還得奉上紅包。
孫輩們要拜謝嫁出去的姑姑們,這場拜謝卻是收紅包的。
此時送葬的人就要將身上戴著孝布全部拆下來,或者是拿在手上或者是纏到頭上,在墓地周圍折下青色的枝葉插在頭髮上,或者是別在耳上也成,這一步必不可少,講究送葬的忌諱。
主喪人繼續主持安葬儀式,給過世老人的親人們各發一棒白米,叫他們各自好好地兜在口袋裡,同時會剪下他們的一個衣角隨葬墓地。
調整過靈柩的方位之後,將靈柩安然下放之後,抬靈柩的奏哀樂的都可以走了,就是送葬的孫輩們如果不想再留也是可以走的,只留下主喪的填土的兒輩就行了。
外來幫事的差不多都可以各自散了,但送過葬的孝布是不能帶回家的,可以就丟在墓地周圍,也可以在主家燒遺物的時候丟進去燒掉就行。
過世老人的親人們卻還有一件事情要做,在山上領的米大家要全部要倒入鍋里煮出來,大家都吃過這些米煮出來的米飯之後,這才算是真真正正地完成了一場喪事。
這麼一場喪事帶來並不僅僅是消耗金錢,大家的精力也是消耗極大的,通宵守靈,哭喪,還有主事的,做飯的,唱大戲的,奏哀樂的,抬靈柩的,於這些外來幫事的人來說也是一場辛苦。
像葉有華晚上要去奏樂到半夜,白天還要幫著抬靈柩,朱立勤也是主事的一員,早早晚晚的要吟唱做祈福儀式等等,朱嬌嬌跟于敏喬幫著做飯,那也是要起早摸黑的。
他們還只是幫事的人,主家的人簡直是不能更累了。
等老門山的這麼多場喪事辦下來,也差不多到了冬月中旬了,這第一場大雪下了五天左右就停了下來。
蔬菜大棚里催生出來的辣椒也差不多漸漸成熟了,辣椒醬也能開始製作了,為了製作辣椒肉醬又宰殺了兩頭豬。
朱嬌嬌這邊研究的橙汁也總算是確認了方法沒問題,一般做橙汁的時候要加水,可加了水甜味就不夠了,需要放白糖或者冰糖,可這年頭的白糖冰糖可不好買,要糖票的,聽說賣雞蛋也能兌換到糖票,可那才多少量啊,橙汁的量大著呢,杯水車薪罷了。
要說薯糖和蔗糖朱嬌嬌也會製作,在夢中學會的,但是蔗糖得用白玉蔗來做,老門山的白玉蔗種得不多沒什麼產量,黑甘蔗還多一些,但黑甘蔗也就當果蔗吃一吃了,製糖還真的不怎麼行。
薯糖的原料倒是多,可是薯糖製作麻煩,要加其他配料,而且出產量也不大,薯顏色還太深,加入橙汁會影響橙汁本來的顏色。
限於這種種條件,目前為了保持橙汁適當的甜度,也就只好減少往橙汁里添加的水量。
也許以後老門山可以多種一些白玉蔗,然後老門山就可以自己製作白砂糖,就算是不準備銷售出去,老門山用來做橙汁也是可行的,畢竟臍橙園的產量可不少。
葉有華試了試從熱烘烘的小柜子里拿出來的橙汁,先打開聞了聞味道,還好,香味沒有變化,小小地試喝了一口,嗯,口味還真的沒有變壞。
「你這麼連續高溫放了有一個來月了吧?」葉有華倒在杯子裡喝了幾口就問妻子。
朱嬌嬌點頭,「嚴格說來,三十五天了。溫度一直保持在三十度以上,火盆里的火一直沒有熄過火。」
「那這個方子應該是可以的。這種果汁原本也是應該放在陰涼處的,就算是大夏天,也不可能放在高溫下暴曬的。」葉有華又喝了幾口,確認味道沒有變壞之後才給妻子和岳父岳母倒了一些,「我喝起來感覺還挺好的。」
朱立勤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嗯,這味道確實沒變。就這個方子吧。」
「再試試這個果粒橙的味道?」朱嬌嬌把果粒橙也拿了出來,這個果粒橙是煮過的,加了水,加了糖。
葉有華拿起來看了看,「感覺這應該是個新鮮東西,除了橘片爽,好像還真沒有注意到有像這樣的。」
葉有華說的也就是這幾次出差見識到的東西,也有可能這東西算不得是個新鮮玩意,只不過他沒有看到也沒有喝到罷了,反正就他看來這個東西是不常見的,至少他沒在火車上看到。
他先檢查了一下玻璃瓶里的果粒橙,看起來是沒有氣泡的,他打開聞了聞味道,沒有變味,倒出來試過好幾口,確認沒有變味才倒給其他三個喝。
「這個也能過關了。」朱立勤喝了幾口下了斷定,「有這麼兩個方子咱們老門山的臍橙園就不用擔心了。」
葉有華也同意,「到時候發貨的時候這些橙汁果粒橙也發一些過去,先叫他們試試味道。」
「可惜早些時候還真的沒有想過拿臍橙做橙汁。」朱嬌嬌就有些惋惜,不然就能早些談訂單。
葉有華搖頭,「早想到咱們也沒有原料來做樣品。」他兩次出遠門的時候臍橙也還沒有成熟呢,也拿不出樣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