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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軍哥是六十年初出去的,那會,還沒有現在這麼地嚴禁家族勢力的。」成忠又說起榮軍哥跟自己家裡的關係,「榮軍哥的曾祖父,嗯,輩分挺高,咱們得喊曾叔祖了。曾叔祖曾經給咱們家裡幫過不少的忙的。」
婠婠聽得直點頭,都到了曾祖輩分了,這個確實是挺高輩分的。
成忠指了自己,「早些年的時候,因緣巧合,阿公在山上救了天曾叔祖。於是,天曾叔祖就教給了咱們家裡一個絕技,撥筋摸骨。配合湯藥能增高的,也因此咱們家的孩子才能夠都長得這麼高。」
「咱們家,看情勢,將來大概就是二姐會比較矮一些,我大姐當年出去之前,也是一米七多的身高。」
婠婠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撥筋摸骨這麼個絕技,「撥筋摸骨?還能增高?這個絕技真的是有這麼厲害的嗎?」
「據姆媽說很有用,說是這個絕技確實是很厲害。」成忠就說了自家姆媽的評價。
婠婠正是對婆母最是欽佩的時候,「那天曾叔祖好厲害啊。成忠哥你有沒有學會這個絕技啊?」
「學會了。」成忠自然是有學的,當初他還曾經有替成智撥筋摸骨過呢。
說到天曾叔祖,成忠還是挺感激的,「後來天曾叔祖臨終之前,還請榮軍哥帶給了咱們家裡一本冊子,都是天曾叔祖年青的時候,在外頭闖蕩學會的一些絕技。送了這麼多的絕技,天曾叔祖對我們家的要求也只是一個,託付我們家裡照顧榮軍哥。」
「幸好,咱們家裡沒有辜負了老人家的意願。咱們家照顧榮軍哥照顧得還算可以。」說到這個事情,成忠也是挺感慨。
當初,榮軍哥憑著跟家裡學的功夫,在那一年春季招兵被選上進了部隊的時候。那個時候大家還真的是想不到,榮軍哥會有現在這麼厲害的成就的。
婠婠仔細一回想在京都見過的榮軍哥,記起來的不多,但是她也覺得,家裡照顧榮軍哥還是照顧得挺好的,「天曾叔祖泉下有知的話,肯定是滿意得不得了的。」
「還成吧。」成忠笑了,「其實,這麼些年來,榮軍哥跟咱們家的關係也是挺好的,家裡都當他是家裡的孩子的。那一年榮軍哥帶著嫂子第一次回來老門山,也只是在這邊住了一晚,其他時候,包括除夕夜,都是在家裡住的。」
那個時候,在不在家裡住都沒所謂,也是不用再擔心屋子會被族裡收走的事情了。
小夫妻兩個說說笑笑把屋子收拾好了,鎖好屋門,再鎖好院門,也就下山回家了。
就是這樣的日子,時間才是過得最快的,轉眼間就到了除夕的前一天了。
臘月二十九,大清早的,家裡正吃著早飯呢,院門就被敲響了。
「這個時候,隊裡大家都在吃早飯呢,哪個社員找過來了?」聽到這敲門聲大家都有些奇怪。
成義坐得離門近,第一個起身去開門,院門外站著身上帶著孝布的葉里文。
一看見這白色孝布,成義就心裡有些發沉。這幾天成義就一直等著塘西的消息傳過來,但是未必沒有抱有慶幸的。
原以為有參湯撐著,那位堂叔祖好歹能撐過去今年,只要過了除夕,也就有一線希望了。
「成義,我是來報喪的。」葉里文紅腫著眼睛,神色有些木然地看著成義。
成義讓了讓門,「里文兄長請節哀,先進屋來說話吧。」
葉里文「嗯」了一聲,神色木然地跟著成義進了屋。
堂屋裡,葉有華在葉里文進了院子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葉里文身上的孝布了,他不由得站了起來。
葉里文一進堂屋就給撲通一聲跪下了,「有華叔,我爺爺大前天晚上過世了,定了明天早上寅時出殯。」
今天是臘月二十九,大前天晚上,那就是臘月二十六的晚上了,他們是臘月二十四去探望的。葉有華看著跪著的葉里文,叫成忠扶他起來,「別跪著了,起來坐著說話。」
「那天晚上有華叔你們走了之後,爺爺在凌晨時分還醒過來一回,跟大家說了年前出殯的事情之後,就又昏睡過去了,自那時候起再沒有醒過來。」葉里文並不肯馬上就起身,而是抹掉掉下來的眼淚,低頭說著祖父的事情。
「前天晚上,我正守著爺爺呢,想著爺爺努力努力就能撐過去的!可是我沒想到,爺爺突然間就沒了氣息。」葉里文說到這裡,傷心得大哭了起來。
葉里文這些話大家聽得也很是傷感,連連勸說,「里文你可別再如此哀傷了,你這哀毀骨立的模樣,要是叫你祖父在九泉之下看見了,也會放不下心的。」
雖然喪事總叫人哀傷,但這會家裡也有些慶幸,上回大家連夜去見了這位族叔。這事家裡還是做對了,沒叫老人家帶著遺憾過世。不然,要是白天去,怕是再也說不上話了。
要是家裡沒有及時趕上了見葉學瀚最後一面,不管是在誰看來,這都是老人家臨終的願望沒能成呢。
看葉里文跪著說話只不肯起來,葉有華示意成忠成義使力把葉里文給扶起來。
成忠那天晚上是有看到學瀚叔祖父的,那是位睿智的老人家,心裡自然盼著子孫們能過得更好,希望能有更好的助力,但是行事也是力求公正了。
他一手攙扶在這位族兄的腋下,跟成義合力把葉里文扶了起來,「唉,里文兄長請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