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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件事情其實朱嬌嬌也是有一些不解的,老門山的這條河道,她小時候回來老門山看到的時候,一直就是現在這模樣,這幾十年來從來就沒有動過。而在她的夢中,在未來的幾十年裡,也一直是從來沒有動過。就讓它這樣年年在雨季的時候漲一漲大水淹一淹田地,年年如此。
這條河道能有改變也是很好的事情了。
下工的時候大隊長又來朱家坐了一會,問了問朱嬌嬌的情況,也沒有久坐,叮囑朱嬌嬌在家裡再歇一段時間之後就走人了。
晚上葉有華就喊了榮亮幾個來家裡說事情,這麼些年看來,榮亮幾個還是值得他相信的。
這段時間孩子在養殖場那邊的課程還是一直停著,孩子們看完了姆媽,葉有華叫他們去了樓上書房做作業。
等孩子們去了樓上,葉有華就在堂屋裡把事情給說了,他之前雖然也問過一些事情,但卻沒怎麼詳細地說這件事情。
「什麼?這後頭真的還有人?」榮亮聽了事情就有些失聲叫了一聲。
於小前跟鄧州程的表情還好,劉有生也是有些驚詫,劉大壯去遞舉報信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他的堂兄劉有為看到了,告訴了有華叔,檢查組來的那天早上也是第一時間叫了家裡的孩子過來通知了有華叔,他們一直就以為這件事情是劉大壯所為,沒想到竟然在後面還有藏著另外一個人。
等葉有華問到那天檢查組來的時候劉大壯的情況大家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檢查組來的那天他們也有跟了一段路,但劉大壯那樣的人,他們羞於與他為伍,開始在劉大壯走在前頭的時候他們還避開了,他什麼時候走到後面去了都沒有幾個人注意到。
「州程,你有沒有什麼印象?」葉有華知道這幾個人當中只有鄧州程的觀察能力最強,一些事情別人沒有什麼感覺,他可能無意中就已經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了。
鄧州程搖了搖頭,「我們有些避著他,後來又走在前頭,沒有看到人,還真的沒曾注意到劉大壯的事情。」
他細細思量著,「這會聽有華叔你說起來這事,我好像是有些印象了,我當時是有聽到一個聲音,那人說『那這包煙就給你了』,聽到這話我覺得有些奇怪,當時就回頭去看了,但那時候也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人。有華叔你說的戴斗笠的那個人我也沒有看到,到底這煙是不是給劉大壯的,又是哪個人給劉大壯遞煙了,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有華叔你放心,這個聲音我記得的,等我聽出來了就來告訴你。」
葉有華知道自從劉大壯偷賣配料之後大家就不喜歡跟劉大壯往來了,對於問鄧州程他其實也沒有抱多大的期望,聽到鄧州程這樣說他倒是有些意外驚喜了,「成,那這事就麻煩你了。」
「有華叔說的哪裡話。」鄧州程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他當時要是回頭及時一些,也許就能看到人了。
葉有華還是多問一句,「你可還記得那個人說話的語調什麼的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跟老門山大多數人比起來,有沒有什麼不一般的特別之處?」
「特別之處?」鄧州程明白有華叔的意思,雖然大家說的是一樣的老門山的土話,但是總有些人受了家裡長輩的影響帶了些別的土話的。
鄧州程閉上眼睛仔細想著那一句,大家也有些緊張地看著他,鄧州程睜開眼睛來,「我想起來了,他的話這句話中有一個『把』字的聲調跟老門山大多數人都不一樣。」鄧州程重複了一遍那人說的土話,這句土話在老門山是這樣說的:因家個包煙就把氣你。「可是那個人說『把』字從老門山大家常說的第三聲變成了第二聲。」
葉有華面色不變地點了點頭,把第三聲變成第二聲的,在老門山有些人也說得不少,往老門山後面那邊走,那邊好些人家說的就是第二聲,嫁過來老門山的婦人有好些人說話就帶著那邊的鄉音,平日裡說得多了,他們家的孩子也會不自覺地學到了,「好,這個我記下了。」
「哦,對了,有華叔,我聽說一件事情,劉大壯跟二房裡這邊,三隊的好幾戶人家來往得還挺多的。」榮亮把自己打探的事情的給說了,又例舉了好幾人的名字。
葉有華捏了捏眉心,事情越發奇怪了,這怎麼突然間跟劉大壯玩一會兒的都是住得離他們家近的啊?還有幾個還都是姓朱的。
等送榮亮他們幾個走了,葉有華才去找岳父說話,岳父剛剛的臉色有些變了,他剛剛沒好問,這會才好問,朱立勤的聲音有些低沉,「這樣說話的,老門山有不少。咱們嬌嬌的後祖母也是這樣說話的,你二叔三叔四叔打小跟她一起生活,也學了她的鄉音。」
「爹的意思是覺得叔叔他們也可能有嫌疑嗎?」葉有華小心翼翼地問出這句話。
朱立勤面色有些黯然,「我也不知道。」說實話,剛剛那一瞬間的時間他真的想到了他的那些親兄弟。
雖然是親兄弟,他也沒有將自己的事情說得太清楚的,但是老二老三老四幾個當初在縣城也是學過藝做過事的,明大掌柜的事他儘管是瞞著了一些沒跟家裡人說過,但是楚南縣城就那麼點大,他們又是親兄弟,他們想要知道點什麼比其他人更要便捷許多。
「我倒覺得叔叔他們不至於有嫌疑,當初他們也是在縣城裡做事的,混得還不錯,掙得也不少呢。再說了,都是親兄弟,只要還有一點良心,不至於會做這樣的事情。」葉有華倒是覺得不至於是那幾位叔叔,上次沒帶他們出去跑事可能有些得罪了他們,但嬌嬌的夢中可不曾有得罪過他們,雖然在岳父下葬的時候他們做了一些無情無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