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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句話說得突然,大家一時間都沒有醒過神來,眼睜睜地看著他朝著朱立勤沖了過去,「你說!你們把東西藏到哪裡去了?」
劉大壯這一衝上去推搡朱立勤很是突然,大家都有些反應不及。
只有朱嬌嬌跟葉有華知道這一天朱立勤估摸著會有些什麼損傷,一直都提著心呢,這一看還得了?第一時間就上去要把劉大壯扯開,劉大壯激動起來那力氣也不小,拉扯間也不知道怎麼地一推就把朱立勤給推得朝後倒了,朱嬌嬌剛好在父親側後方,她連忙側著身去擋,葉有華伸了一隻手攔在妻子身後,一手還要扶住岳父,到底沒有攔到妻子,妻子的手指從他的掌心中溜了出去,他眼睜睜地看著妻子往後倒,「嬌嬌!」
哐地一聲悶響,朱嬌嬌倒在了地上,後腦勺直接磕在了樓梯的台階上面,頓時後腦勺那邊的血就流了出來。
葉有華一看妻子倒下了就急得不行,情急之下抬起一腳就將劉大壯給踹了出去,劉大壯被這一腳給踹得癱在了地上,這事情說起來慢,但這其實都是在幾瞬間發生的事情。
葉有華看著這滿地的血,急得眼睛都紅了,他把朱立勤往旁邊一扶,蹲下去一把抱住妻子的腦袋,那血立馬流了他一手,他滿心的後海,明明知道劉大壯這人狼心狗肺不是個好東西,他就應該緊緊地看住劉大壯不給他任何作亂的機會的,他看著手掌上的血跡,聲嘶力竭地喊了起來,「張大夫!張大夫!」
張大夫是個老人家,這種熱鬧他並不參與,朱家院子裡並沒有他在這邊,大隊長連忙叫了幾個小子去喊張大夫,看著癱在地上的劉大壯,他厭惡地瞪了一眼,「把他給看住了,別再讓他對老人家動手。」
朱立勤一站穩,就看到女兒後腦勺流出來的血,他眼前直發暈,全身發軟,扶著樓梯都有些站不穩,這是女兒替他擋災了嗎?這是女兒替他擋災了嗎?可女兒才三十來歲啊!「嬌嬌!」朱立勤喊了一聲,他蹲下去摸著地上的血,這麼多血,女兒還能活得成嗎?他看著手上的血涕淚直流,「我的兒啊!」
朱立勤只以為女兒這是替他去送死了,轉過頭去瞪著癱坐在地上的劉大壯,只覺得滿心滿懷高漲的恨意壓都壓不住,他衝上去用拳頭死命地砸著劉大壯,「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生!咱們家什麼時候對不住你了?你要這樣子來害咱們家?是不是我們帶著你賺錢賺得太多了,你錢賺得太多失心瘋了 ?要來咬著咱們家不放?」
「是哪個狗屁玩意告訴我是在縣城做生意的?我做什麼生意?啊?我有什麼能耐做生意?十二歲我娘就病死了,嫁妝用得一分不剩,我爹娶了新媳婦再不肯供我們讀書,是我去縣城給人家做學徒賺回來的錢供立儉立節他們讀書!那會什麼都不懂是從給人家洗碗做起的!什麼學徒沒做過?洗衣服涮馬桶牽馬做踏腳小僮跑堂小二!我就這是麼做起來!家裡老二老三老四娶親,哪個我沒有出錢?他們分家砌房子,哪個我沒有幫忙?我自己家還是起的木屋呢!我藏什麼東西了?我藏什麼東西了?我們家又礙著你什麼事了?是不該帶著你賺錢嗎?你要這樣子來害我們家?」
劉大壯大概是被朱嬌嬌那一地的血給嚇住了,他這麼一個壯年人這會都抵擋不住朱立勤這個老人家幾拳,周圍圍著的人看朱立勤也只一個勁地砸劉大壯的腰部,並沒有傷害劉大壯的頭臉及心口等要害部位,也就沒幾個上前攔著的人,就是靳組長他們看著血流滿地的朱嬌嬌也有些麻爪,別的檢查組可能會經常碰到這樣的事情,但是他們這個檢查組向來是有紀律的,絕對不會做出這樣逼人性命的事情來。
還是張大夫過來的時候喊了一聲,朱立勤才停了動作起身去盯著張大夫,張大夫看到那邊朱嬌嬌的情況也是嚇了一跳,「怎麼流這麼多血?」
他先拿出止血的藥粉給朱嬌嬌止住血,又用紗布纏起來,這才拿起朱嬌嬌一隻手搭脈,搭了一隻手又換了一隻手,好半晌才停下了動作,他輕輕捏了捏葉有華的手,「有華媳婦這傷得有點重啊。先等著吧,等她醒來再看看,這要是醒不過來,那你們就得有準備了。」
朱立勤一聽張大夫這話真箇是嚇得魂飛魄散,只覺得五臟移位肝膽俱裂,心口一疼還沒有說出話就先噴了一口血出來直接暈倒了,張大夫站得離朱立勤近,連忙扶住了朱立勤,虧得他扶住了,不然暈過去的朱立勤非得狠狠摔一跤不可。
于敏喬原本是避在外頭的,聽得消息一回來就聽了張大夫這話,喊了一聲「我的兒啊」立馬便暈了過去,還是喊她回來的幾個婦人一把扶住了她才沒有摔在地上,只這麼一來,這一家子馬上就倒下去了三個。
葉有華不聲不響地先將妻子抱進了房裡放在床上側躺著,又抱著岳父進房去,幾個婦人見了連忙幫著把于敏喬也扶進了房間,葉有華低聲道了謝,又請張大夫給岳父岳母搭脈,他才又回了堂屋裡,面色有些發冷,「要是咱家是清白的,就不留著各位了。要是咱家真攤上事情了,要打要罰只管找我吧。」
大隊長沒有說話,直接去看靳組長,堂屋裡的其他人也去看靳組長,靳組長看著樓梯邊上那一攤艷紅刺眼的鮮血,別過了頭,「放心,咱們這邊調查清楚了,老門山大隊的大隊長劉建功同志跟四隊的小隊長葉有華同志都是清清白白無私奉獻的好同志,劉大壯同志這純屬於是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