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賀思齡開水龍頭,沖了幾下臉,擦乾淨,然後去摸她的額頭,“你今天咳幾次了,嗓子癢嗎?”
小米眨眨眼,“不痒痒。”
“難受要說,知道嗎?”
“媽媽你好囉嗦。”
賀思齡幫她拾掇乾淨,直接給人抱進房間。
燈光昏黃,小米躺在她懷裡,她手裡拿著一本童話故事,慢慢給小米讀,聲音輕柔。
帶著母性光芒的女人總是最美的。
秦浩站在小米房間門口,透著門縫看進去,那一瞬間,他覺得世界上沒有人比他的女人更溫柔似水。
賀思齡發現他,稍作停頓,一根手指搭在唇邊,又指了指小米,讓他別出聲。
二十分鐘後,小米終於睡著。
賀思齡慢慢將自己的手臂從她身下抽出來,壓低身子,理了理她微卷的劉海,關上小夜燈,輕輕退出房間。
門剛關好,腰間就被男人緊實的雙臂扣住,秦浩的唇貼到她耳側,鼻息溫熱,似誘惑,似纏綿,“我也要你哄。”
他將人的身子扳過來,一手摟著腰,一手托著臀,把人抱起來,賀思齡的腿直接纏上他的腰,她摟著他脖子,額頭抵著他的,“你洗澡了麼。”
他眼裡冒火,扔下兩個字:“洗了。”直接把人抱進主臥。
在這件事上,秦浩一向不跟她客氣。
他愛死了她為他打開自己的模樣,他低著頭,溫柔親吻她的膝蓋,像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品,小心又細緻。
他又去吻她的唇。
秦浩一直覺得,接吻似乎比做.愛更能表達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情感。
後者天然帶著人類欲望的本能,但接吻的時候,唇齒相依,每次被她箍住舌尖,都像得到最高禮遇。
他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額頭冒出細密的汗,他在她上方,仔細觀察她每一個表情。
他知道她所有的敏感點,比她自己還了解她。
賀思齡閉上眼睛。
時間指向十一點,賀思齡側躺,身後緊緊貼著他,秦浩用指腹一點一點蹭著她光潔的肩,吻了吻她的耳朵,“老婆。”
賀思齡眯著眼笑,故意不理他。
秦浩又啃了她一口,“回答我。”
“不要。”
他使壞,手指又探下去,剛摸到小腹,賀思齡身子就抖了一下,怕死他,“好了,回答你。”
秦浩的手索性停在那裡,熱熱的,舒舒服服。
他又叫了一聲,“老婆。”
這次賀思齡應著他,“嗯。”
他滿意了。
第二次的時候,他要求她在上面,賀思齡沒有拒絕。
兩人似乎玩不夠,不停探索,直到時間指向十二點,賀思齡趴在床上,終於投降,“我累了。”
秦浩趴在上頭,腦子裡亂七八糟,想起許多舊事。
那年,她第一次在升旗儀式上演講,那時她高一,他初一。幾個男孩偷偷跑去高中部看她。
她青澀稚嫩,挺直腰板,認真又嚴肅。
聽說有男孩子追求她,他鼓動賀幼霆告訴爺爺,說千萬不能耽誤思齡姐學習。結果那男孩被老師家長訓了幾頓,以後再也不敢找她。
他高一那年,賀思齡大一,她第一次放假回家,正下大雨,秦浩撐著傘在車站門口等了兩個小時,風一刮,身上濕了大半,然後告訴她:我剛到。
太小了,臉皮薄,跟她說話會臉紅,心裡喜歡,從不敢說。
這些往事,一樁樁,一件件,每個裡面都有她。
她承載著他所有的青春。
直到賀思齡撫摸他的臉,溫柔地問:“想什麼呢?”
秦浩低頭啄了她唇瓣一下,“沒有,喝水嗎?”
賀思齡搖頭,“不想喝,我得回去了。”
小米還太小,新環境,讓她一個人睡,她不放心。
秦浩理解,大手拍拍她屁股,“去吧。”
她笑著在他懷裡打了個滾,爬起來套上睡衣,走路的時候,腿還有些不自然。
她幫秦浩關了燈。
後半夜,小米忽然發起高燒。
她平時睡覺很老實,但今晚一直翻來覆去,總哼哼,賀思齡睡到一半,迷迷糊糊去摸她的小臉兒,滾燙。
她嚇得趕緊開燈,跑去客廳找體溫計,聲音吵醒秦浩,秦浩很快跑出房間,“怎麼了?”
她著急:“小米發燒了。”
秦浩二話不說,找出體溫計一試,38.9℃,賀思齡說:“白天就咳嗽,大概著涼了,有退熱貼嗎?”
秦浩已經開始穿衣服,“太熱了,退熱貼不管用,送醫院。”
兩人穿戴完畢,秦浩直接抱起小米,讓她腦袋枕在自己肩膀上,快步走在前面,賀思齡迅速收拾出一個小包,裝上小餅乾,紙巾,小毯子和小米的水杯,跟在他後頭。
秦浩開車,賀思齡抱著小米坐後面。
路上五分鐘,他把車開的很快,小孩子發燒不是鬧著玩,很有可能是肺炎,賀思齡提醒他,“你慢一點。”
秦浩目不轉睛盯著路況,“沒事,我有數。”
送到急診室,醫生檢查後說,不嚴重,打退燒針就行,兩人才稍稍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