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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沐靠窗,沒多少地方可躲,縮著不敢動,一口接一口吃的飛快。
沈瑜還在控訴沈秘,「白瞎我們老沈家這麼高大上的姓。」
天涯問怎麼回事,沈瑜說了一遍,「你說她是不是故意的?幸虧是沐沐,要是我非得麻爪不可。」
許沐舔了舔嘴唇,「我也快了。」
沈瑜問:「你還沒譜呢?」
「沒。」
許沐嘴角沾了粒米,沈瑜剛要提醒,羅跡忽然扯了張紙巾丟過去,也沒說話,照舊吃自己的。
許沐意識到什麼,摸摸自己嘴角,拿起他給的紙巾擦掉。
也怪了,羅跡跟許沐坐一邊,也沒見他往旁邊看,眼睛夠毒的,這也能發現。
沈瑜忽然盯著許沐的脖子,「沐沐,你項鍊呢?」
之前沒發覺,現在回想起來好像好久沒見了。
許沐握住筷子的手停頓兩秒,「沒戴。」
她迅速吃完最後幾口,端著餐盤站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了。」
沈瑜知道她時間緊迫,沒留她,「快去吧。」
天涯好奇,「什麼項鍊。」
「沐沐一直貼身戴著的項鍊,好幾年了,從不離身的,」沈瑜神神秘秘,「我們都猜八成是她前男友送的。」
天涯立刻偷瞟羅跡,發現這人並不高興,臉色甚至還有些陰霾。
他剩下一些沒吃完,筷子扔餐盤上,端起走人。
沈瑜納悶,「他怎麼了?」
天涯扭頭看他背影,「更年期,別理他。」
羅跡高興才怪。
他沒送過她項鍊。
以前她也沒戴過項鍊,只可能是離開岳城後發生的事。
想到他曾聽過的那些傳言,心裡就愈發難受。
也許他只是許沐生命中很短暫的一段過往,沒了他,她依舊過得很好。
她那麼好,怎麼可能沒人追。
這件事導致羅跡整個下午心情都不怎麼好,三點下午茶時間,他去茶水間沖咖啡,門虛掩著,裡面有抹淡淡的人影晃動。
他推門進去,看到許沐正奮力踮起腳尖,抬手夠最上方那層儲物櫃的把手,可拼盡全力,也只能摸到底部的邊沿。
羅跡悄無聲息走到她身後,輕而易舉摸到把手,「想拿什麼。」
許沐被身後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腳落地後沒站穩,一下後仰撞到他胸口。
羅跡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腰,他身上濃烈的男人氣息縈繞在她周圍。
許沐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勉強壓著心跳,「咖啡罐。」
羅跡低頭看了她一會,嘴角挑了挑,打開櫃門。
不知是誰將裡面的東西塞得滿滿當當,幾乎在櫃門打開的同時,一個立放的棕色鐵盒滑落,直奔許沐頭頂砸下來。
許沐輕呼一聲,下意識低下頭緊閉雙眼,羅跡反應極快,瞬間將手掌罩在她頭頂,整個手臂箍著她,將她安全護在懷裡,鐵盒底部尖銳的地方狠狠刮過他的手背,劃了很長一道口子。
鐵盒裡的茶包散落一地。
許沐驚魂未定,小心睜開眼睛,視線里是他寬闊的胸膛和起伏的呼吸,他的手還護著她的頭。
他懷裡的溫度太讓人留戀,許沐盯著他領口的扣子看了一會,輕輕從他懷裡退出來。
「謝謝。」
羅跡望著她,一瞬間真的很想問,我之後,你還有過別人嗎。
這句話在舌尖盤旋許久,最終被他咽下。
自尊心讓他無法問出口,他怕聽到她的回答,也怕這麼多年,只有他一個人活在過去。
羅跡蹲下身子撿地上的茶包。
幸好都是獨立包裝,裡面還是乾淨的。
許沐也去撿,羅跡手背鮮紅刺眼的一道特別顯眼,她心裡一驚,脫口而出,「你受傷了?」
她緊張拉過他的手,傷口已經開始慢慢滲出血跡。
羅跡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眼睛望向她擔憂的目光,心裡的陰霾被掃平一些,他放低聲音,「沒事。」
「我給你拿創可貼。」
許沐急急奔向門口,手腕忽然被人握住,羅跡另只手端著鐵盒站起來,「不用,」他把盒子放回柜子,將一旁的咖啡罐拿下來,「加糖嗎。」
許沐回頭看他,他已經若無其事取了兩個紙杯,用小勺放了些咖啡粉進去。
羅跡沒等她開口,似乎也不需要她的答案。
許沐怕苦,沖咖啡一向加糖加奶,羅跡輕車熟路泡好兩杯,紙杯有點燙,他在外面套了個杯套。
他的背影寬厚,結實,有種隱秘的沉靜,以前兩人約會,他在遠處等,許沐總是趁他不注意衝過去跳上他的背,幸而她身量嬌小,他能穩穩接住她。
許沐腦中有什麼東西閃過,她忽然自言自語,「我知道了。」
她臉上是羅跡許久未見毫無保留的笑容,他看的有點愣。
許沐漸漸興奮起來,抓著他的衣服特別激動,「我知道了。」
羅跡回神,高舉紙杯,生怕灑下的咖啡燙到她,「怎麼了?」
許沐似是著急抓住眼前靈感,連咖啡都沒拿轉身就跑。
他有些無奈又好笑地把咖啡杯放在操作台上,扯了張紙巾擦手。
門外進來個人,羅跡眼熟,但沒說過話,正是中午沈瑜提到的GG部沈秘。
沈秘對羅跡有所耳聞,年輕優秀又英俊的男人總能輕而易舉吸引異性的關注,她笑容甜美,「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