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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美雲只打下手。
意外的是,許沐的弟弟特別喜歡羅跡。
只一個下午就纏住他不讓走,要他陪著玩新買的變形金剛和玩具車。
羅跡很懂小男孩的喜好,買的玩具弟弟都特別喜歡。
許沐看著弟弟玩的特別開心,靠坐在羅跡身邊,小聲說,「你倒是不見外,他跟我都沒這麼親。」
羅跡偷偷勾住她一根手指,「沒辦法,長了一張討人喜歡的臉。」
他壓低聲音,「小孩很好哄的,你陪他玩一會,很快就會親近起來。」
他把許沐拉坐在地墊上,兩個大孩子,一個小孩子,一起玩起來。
沒有多久,趙美雲從廚房出來,看到他們三個笑得前仰後合,弟弟把拼好的玩具遞給許沐,求表揚一樣讓她看。
趙美雲看了一會,臉上露出笑容,轉身回去給他們切水果。
這一晚,羅跡就住在家裡,沒有走。
他們在桐州住了三天,許沐帶羅跡去了她以前的學校和常去的地方,羅跡拿著她的相機,裝模作樣拍照,許沐問你會嗎?
羅跡說拍不好你補救。
臨回北京的前一天,兩人去了墓地。
許清豐的墓碑很乾淨,碑前有幾束花,不知是誰送的。
自從他重獲清白,這裡偶爾會來一些陌生人祭拜,也許是當年死者的家屬,曾錯怨過他,也許是知道這件事的路人,為他唏噓。
不管怎樣,許清豐應該可以安息了。
許沐把懷中的花放在墓碑前。
她早已來過這裡,這次是羅跡想來看看。
兩人低頭默哀,安靜陪了許清豐一會,羅跡睜開眼睛,「你先去門口等,我想在這待一會。」
許沐看向他,「不讓我聽嗎。」
羅跡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乖。」
許沐輕輕點頭,轉身離開。
許沐走後,羅跡從大衣兜里拿出兩瓶白酒,精緻的小包裝,一手便能握住整個瓶身。
他放了一瓶在碑前,另一瓶擰開,自己拿著。
羅跡看了看墓碑上許清豐的照片,年輕英俊的男人,許沐眉眼間的一絲英氣似乎隨了他。
他用自己手中的小瓶輕碰另一瓶,「叔叔,雖然剛剛已經介紹過,但我還是想再說一次,我是小沐的男朋友,也是她未來的丈夫,羅跡。」
「我很早就聽說過您,小沐說您特別厲害,是名非常優秀的建築師。」
他停頓一下,抿了一小口,「這些年,辛苦您了。」
「現在已經真相大白,您是清白的,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小沐了。」
他嗓音低啞,「叔叔,小沐交給我,您放心,我答應您,會一輩子對她好,保護她,不讓她受委屈,一切以她為重,您在天之靈,可以安心。」
許沐站在園區門口,低著頭,腳尖輕輕蹭著地面。
羅跡已經在裡面停留十五分鐘,她想回去看看,又覺得他讓她先走,應該是有什麼話想對爸爸說。
她乖乖站在門口等。
過了會,羅跡終於出來。
許沐迎上去,挽住他手臂,「說完了?」
「嗯。」
「說了什麼?」
羅跡笑了一下,「以後你乖一點,我就告訴你。」
許沐纏著他,「我不夠乖嗎?」
「再乖一點。」
他摟著許沐的肩膀,許沐靠近他身體,嗅覺敏銳,聞了聞他身上,「怎麼有股酒味?」
羅跡偏頭看她,「回北京之前,別忘帶一樣東西。」
許沐:「什麼東西?」
「戶口本。」
許沐腳步停下,望著他。
羅跡牽住她的手,「下個月就要走了,走之前,還有件大事得先辦了,不然我不安心。」
許沐知道他的意思,只是覺得有些意外,又隱隱有些興奮和激動。
她不是沒想過,只是她以為要從國外回來才辦。
沒想到他這麼急。
羅跡捏她的手,「帶不帶。」
許沐看了他一會,笑了,「帶。」
羅跡覺得,許沐之前說了那麼多好聽的話,這句最好聽,最甜。
回到北京後,日子就過的很快了。
羅跡聯繫英國那邊的朋友,在學校附近租了套房子,提前找人打掃乾淨,許沐學校那邊的手續已經辦完,護照和簽證也辦完,就等報到。
他們沒有選黃道吉日,隨便挑了個兩人都空閒的日子就把證領了。
羅跡說,我們已經把壞運氣用光了,剩下都是好的,哪天都行。
領證的過程及其簡單,大鋼印一戳,工作人員一張喜氣洋洋的臉,把兩個小紅本雙手遞給羅跡和許沐,「恭喜二位。」
從民政局出來,羅跡就一直在笑,盯著那張證件照看好久。
他摸摸許沐的腦袋,「騙到手了。」
許沐擠在他懷裡,兩人一起看,照片裡,兩人穿著白色的襯衫,滿臉幸福的笑容。
攝影師說,他拍過的這些對里,他們最好看。
羅跡偏頭望向許沐,眉眼全是溫柔。
許沐也看向他。
「老婆。」
「老公。」
兩人異口同聲。
許沐愣了下,他們同時笑起來。
許沐擰他胸口,「你好煩,總學我。」
「我們明明一起說的,怎麼成了我學你。」